第五四零章 陸笑的故事(1 / 2)

摘仙令 潭子 2300 字 2020-05-30

「陸家……其實敗落了。」

陸從夏帶陸靈蹊先入悟道塔,「當年你進來的時候,是一百零三位,現在還是一百零三位。」

後繼無人,對一個超級世家而言,才是最致命的。

「林蹊,你……」

「別問我。」

陸靈蹊沒管其他人,徑直走向陸望老祖的境畫前,「得了陸望前輩的傳承,我對陸家當然也有我的責任。」

她也只是這種責任。

「聽說陸東前輩閉了死關?」

對那個老頭,陸靈蹊還是有些好感的。

她不想管陸家的事,可是陸岱山糊塗,陸從夏輩份太低,陸傳因多年際遇在陸家沒有一點威儀,「我這里有一顆兩百年的壽元丹,回頭你幫我給陸東前輩吧!」

啊?壽元丹?

「……多謝!」

陸從夏接過她以靈力送來的壽元丹,若說心潮沒有起伏那絕對是假的。

千秋荷就是四太爺爺傳給她的,他老人家在,她做什么才更有底氣。

「我們之間謝就不必了。」

她手上兩百年的壽元丹居多。

兩百年怎么也夠陸傳和陸從夏成長起來了,「我還要問你一件事,陸家這么多年,有多少人在陸笑前輩那里得了悟道或者悟功的機會?」

陸笑老祖?

陸從夏看向一個又一個祖宗留下的境畫,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塔就是陸笑老祖從一個古仙洞府帶出來,並且修補之後,誤打誤撞地形成了特別道基,可以自動吸收周圍悟道悟功者的『悟』程,形成境畫。

有緣者,觀摩境畫可以自動帶入跟隨悟道悟功。

陸家能有今日,此塔功不可沒。

但是……

陸家在此的一百零三位祖宗,只有陸笑老祖的眼睛始終閉著。」

陸靈蹊的眉頭不自覺地攏了攏。

為了家族不至於被特殊血脈所誤,陸笑帶頭獻祭了身與魂,那他知不知道,那樣剝除陸家的特別,子孫後代是什么樣?

如果知道……

陸靈蹊忍不住懷疑陸笑老祖閉著眼睛的真相。

「陸家有記載的,共有三位前輩在陸笑老祖的境畫前得了機緣。」

陸從夏臉上有些傷感,「但是,林蹊,你相信嗎?除了他老人家的兩個重孫輩,這么多年,陸家這么多人,只有陸信伯父得了他的緣法。」

她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對。

「七層悟道塔對陸家子孫開放,對太霄宮也開放過數十次,可是,陸笑老祖的緣法和陸望老祖的一樣,特別特別難得。」

陸從夏看向陸靈蹊,「但是,和陸望老祖不一樣的是,陸笑老祖在藏書樓留下了很多功法玉簡,還有他老人家悟道的詳解,全加一塊,都超過了百枚,好像……好像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我們不能在他的境畫前,得到任何緣法一般。」

好早好早以前的兩位老祖宗就不提了,陸信伯父倒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緣法,可是,得的卻只是煉氣決。

那功法表面上看著好修,可事實上,難修的要死。

陸家早就沒人習煉了。

但換成林蹊又快的不可思議。

陸從夏心里有很多猜測,「林蹊,你說,陸笑老祖在境畫那里……會不會留有一絲微弱的本體意識?」

陸靈蹊:「……」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通往三樓的樓梯。

「咳咳!」

真是怕了這些祖宗。

陸望老祖的問題,她還沒解決,又冒出來一個。

「你去印證過嗎?」

她小心地問陸從夏。

陸從夏面色一白,輕輕搖頭,「我不敢!」

她哪里敢?

第一次進悟道塔,她第一個看的就是陸笑老祖的境畫,可是,他老人家的眼睛一直閉著,根本就沒睜開過。

後來的幾次,也是一樣。

陸從夏懷疑自己在陸笑老祖那里,也並不得喜歡。

想到這里,她好像生怕那位老祖宗在豎著耳朵聽她們說話,干脆就傳音了,「林蹊,你說陸笑老祖的緣法與你們家的暢靈之脈是不是有些關系?」

陸靈蹊心下一跳。

如果陸笑老祖在這里遺有一絲意識,那么,陸望老祖兩次因果劫後,跑到這里來靜心就說的通了。

「林蹊,陸望老祖這里,你若是沒收獲,要不我還是陪你到陸笑老祖那里試一試吧?」祖宗們的行事,都太奇怪了,陸從夏不自覺地想要探詢。

陸靈蹊心下一頓,沉默了好一會,才悶聲道:「你跟我說話說到現在,又曝這些亂我心緒的秘密,是成心不想讓我靜心了吧?」

她本來就有些慌的心,被她這么一攪和,更慌更靜不下來了。

「我的姑奶奶,求求你,暫時離我遠一點行嗎?」

遠一點啊?

自認就是她姑奶奶的陸從夏很聽話地離她遠一點。

陸靈蹊不知她所想,站在滿是花海的境畫前,呼氣吐氣好一會,才平復心境,努力想當初自己是怎么無意進了境畫,看到陸望老祖的十戰。

此時境畫上的少年,還沒有後面的威儀,她當初因為旁邊的陸傳,誤以為他是信老祖……

陸靈蹊到底亂了,直到外面的修士涌進來,她也是沒有一點能再進境畫的跡象。

唉!

只能往三樓去了。

陸靈蹊只覺自己的腳有千金重。

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陸家人大都是糊塗著過,感覺就比現在的陸從夏自在。

偏偏她比陸從夏知道的還多。

陸靈蹊慢慢往三樓去。

陸家和太霄宮的築基弟子們,都從長輩那里知道她是誰,非常自覺地避開。

三樓,左首,第六幅。

蒲團上的老者閉著雙目,一如當初她看到他的樣子,沒有一點改變。

臉上無悲無喜無憤無怨……

陸靈蹊摸出當年青主兒幫忙收著的蒲團,在當年同樣的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