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娜朝在場的眾人微一拱手,就急步走向痛苦得渾身發抖、冒冷汗的陸靈蹊,「林蹊,不要怕,我是山娜,我手上有變異草蟲,一定可以救你的。」
「……」
陸靈蹊都不知道,她這是什么運。
已經被扎了好多針,再被山娜的草蟲咬……
「山娜姐姐……」
她只能非常虛弱的開口,「『神泣』無物可解,不必再浪費……浪費時間了。」她要回家,她不干了,「錢前輩,就按張大師說的,給我鎮痛的丹葯吧!」
「什么無物可解?這世上就沒有不可解的毒。」
阿菇娜見過拼命逃竄的林蹊,見過張揚的林蹊,卻從沒見過虛弱到要認命的林蹊。
「神魂上的事,大不了我們回去問美魂王好了。」
阿菇娜上前一步,「林蹊,你可是天道親閨女,你看,你剛中毒,我們就到了,山娜的草蟲還正好是變異靈蟲,你就讓她試試吧!」
試?
試個屁!
再試下去,會不會被吸了精血不知道,但肯定又要浪費一根白萌萌的幻形毛。
想到小丫頭拔了幻形毛,在那里抱著狐狸叔說好疼好疼,陸靈蹊就特別舍不得,「山娜姐姐……」
眼見山娜已經把她的靈蟲摸了出來,陸靈蹊嚇得瞳孔一縮,忙伸手抓住她沒拿蟲的手,使勁捏了捏,「變異靈蟲難得……」
「現以是變異靈蟲重要,還是你重要啊?」
阿菇娜在旁邊急得都要幫著山娜放蟲到她臉上吸血查毒了,「山娜,別聽她的,快讓豆豆試毒。」
「……」
陸靈蹊覺得阿菇娜生來就是克她的。
只恨此時,不能跳起來跟她干。
她只能又在山娜的手上捏了捏,「姐姐還記得那年我們在沙世界嗎?」
沙世界?
山娜本來已經決心要用養了多少年的靈蟲換林蹊一命,此時聽到她說沙世界,心下不由一動。
這丫頭好小的時候,就會騙人。
現在……
「記得,」她溫聲道:「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她壞壞的,把她的寶貝靈蟲放到陸靈蹊的眉心處,「你不用怕,豆豆吸血不疼的。」
看到某人痛苦表情中閃過的那一抹恐懼,山娜心念一轉,懷疑她是因為風門離開了,不想再獨面佐蒙人對她無休無止的糾纏,「我也只試一點,一會就好了。」
「不要!」
陸靈蹊愣是急出了一身汗,「山娜姐姐,眉心血非比尋常,你……你等我南師姐他們來了再說吧!」
「……那也行!」
山娜確定心中所想,踢了還要反對的阿菇娜一腳,「錢前輩,南道友他們沒來之前,林道友這里,我來看著行嗎?」
「我……我相信山娜。」
陸靈蹊被山娜捏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她相信她,「錢前輩,給我鎮痛的丹葯,讓山娜姐姐送我回甲一號院吧!這一會,我感覺已經好些了。」
在醫廬被這么多人盯著,演戲也好累的。
回到甲一號院,她只要穩住山娜就行了。
反正當年的信物已經從六腳冥蟲王後那里要回來了,實在不行,就把信物拿出來,讓她幫著一起圓謊唄!
「……那行吧!」
錢兩一深為憂慮。
他試過幫她驅毒,可惜,這個主做用在神魂的『神泣』無形無跡,他們的每一次試驗,除了讓林蹊更痛苦,根本就沒有一點效果。
「我這就把你的事上報仙界主事,」
現在不去主動抗毒,看著真如張大師說的那樣,好了一點。
錢兩一妥協,「她一定會幫你請動丹堂前輩的。」
「……」
報給寧老祖?
陸靈蹊哪能不知道,這樣報上去,寧老祖會急成什么樣。
「您幫我給她帶一句話,」她迅速想轍,「就說她當年送我的傳訊板,我正在用,很好用。『神泣』……能解便解,不能解……我師姐他們會照顧我的。」
「好!」
錢兩一可不知道,她這也是在變相的報平安,「那就麻煩山娜道友了。」
他急著幫她解毒,轉身就去上報這件事。
「這是專門用來鎮痛的碧海丹。」
張大師幾個醫廬的修士明知道這種毒無葯可解,可是,因為主事錢兩一的堅持,也不能不忙到現在。
難得,終於不用再心驚膽顫的試驗,不用怕林蹊被他們折騰死了,連忙就給她摸了兩瓶碧海丹,「你要是疼的實在受不住,就馬上服一粒。」
「謝謝!」
山娜幫忙先收著,「如遇特別情況,我再把她送來。」
說話間,阿菇娜眼疾手快地放了一個飛毯出來,與山娜小心地把她移到飛毯上。
陸靈蹊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算過來算過去,就是算忘了錢兩一。
白白被扎了好多針。
現在只希望,寧老祖能把錢前輩安撫住,要不然……
陸靈蹊好想南師姐能趕快來,要不然,柳酒兒也行。
有她們幫她擋著,她就只要呆在院里,不出門就行了。
沒一會,青主兒聽到院門禁制的動響,忙把試驗品裝到棺材大的玉盒里,再塞回自己的空間。
她自己則非常快速地變小再變小,縮到地縫里。
「阿菇娜,這里有我。」
秘密知道的人多了,就不是秘密了。
山娜替陸靈蹊打發阿菇娜,「你和巴音他們領了木牌,早點進戰場殺敵吧!」
「什么叫有你?」阿菇娜瞪眼,「我和林蹊帶美魂王殺六腳冥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呢。」她幾步走到陸靈蹊面前,「林蹊,你就讓山娜試一下吧,她的變異草蟲真的很厲害的。」
「……」
陸靈蹊真想說,你還是變回想殺我的阿菇娜吧!
「我也要面子的。」她虛弱中帶著一抹強勢,「就算山娜姐姐用草蟲試毒,你也不能在這里看……看我的狼狽。」
「你被我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怎么不要面子?」
阿菇娜都敗給她了,「這種時候,你跟我說,你要面子……」她本來是不想理的,奈何這人額上的汗還在大滴大滴的往外冒,只能跺腳,「那行吧!過幾天我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