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二章(2 / 2)

摘仙令 潭子 4029 字 2021-05-15

「隨慶他們飛升,不可能都到刑堂的。」

刑堂收人不會那么隨便。

「您說,半個月後,我找個跟他長得差不多的人,弄死扔到刑堂廣場如何?」

如何?

真是太好了。

孺子可教也。

屈通笑了,「走吧!」

天淵七界的因果,他也背著呢。

萬寅死了,接下來……,他倒想看看,老天怎么讓他背這因果。

屈通很可惜萬寅,但事情已經發生,懊悔也沒用。

現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反擊回去。

兩人隨著可惜的人群,慢慢往外走。

「天淵七界的那些人,是借那迷霧走了吧?」

「肯定的,這還用問嗎?」

「他們……,其實也挺怕佐蒙人的。」

廢話!

仙界有那么多金仙大修,都拿佐蒙人沒辦法,指望一群才飛升的天仙修士死抗佐蒙人,這得多蠢……

在心里嘀咕的不是一個兩個。

說話的修士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也意識到他太強求了,面上忍不住的就有些訕訕。

「呵呵,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進仙上樓。」

說完,他就恨不能捂了自己的嘴巴。

仙上樓就是一群廚子,誰都不能打架呢,真要讓佐蒙人盯上……

「仙上樓可不是食神化悼公一個人的。」

旁邊的老修,瞄瞄四周的人,只能幫忙描補一二,「在仙盟坊市的,有仙盟的股,在其他各個坊市的,也都有其他人的股。天淵七界的人,安排一個兩個可以,想安排十個二十個……很難。」

「不錯!」

借著最後一道東風,與大家一起飛升上來的花城陳善之在後笑道:「仙上樓那里不好安排,不過,我想食神華悼公大概也不會安排。」

不會安排?

這怎么可能?

「我聽說,天淵七界的修士大都是玩劍的。」

他們飛升上來,可不是當廚子的,「你讓玩劍的人去當廚子,人家也未必願意干吧?」

咦?

是噢!

好些人都忍不住笑了。

屈通微不可查地瞅了他一眼。

陳善之袖中的小獸一動,他的心下一頓,臉上的表情卻還維持原來的笑意,不過,人卻微微一轉,進了一旁的商鋪。

屈通腳步一頓,扯著安畫就走到了邊上,「找到一個了。」

什么?

安畫差點回頭。

「身上的氣息未完全穩固,應該是才晉階的。」

才晉階的,只能是天淵七界的修士。

屈通看了一眼安畫,接著傳音道:「我們在仙盟還有其他人手嗎?如果有……,就讓他盯死這人。」

「有的,您稍等。」

安畫的食指在腰上的玉佩輕輕叩了好幾下,「我們等他們過來。屈叔,您就發現這一個嗎?其他人……」

「就這一個。」

若不是離得近,若不是又正好吸引了他,他也要錯過的。

「他們身上都另有隱匿氣息的法寶。」

「……他居然不跟他的同伴在一起?」

安畫抽空看了眼成康給的資料,可惜,沒在上面諸多的畫像中,找到相像的,「屈叔,此人可能也改頭換面過。」

不是冰肌,就是其他改換氣息的法寶或者功法。

這是林蹊常干的事。

「要不然,我們出其不意把他拿了搜魂。」

「不急!」

屈通看到了祝紅琳。

她正向他們這邊過來呢。

不過,她看的不是他們,似乎……

屈通和安畫隨著她的目光一齊看向街對面,那里吸引祝紅琳目光的,只有一個人。

余呦呦的眼睛,跟安畫的撞到一處,又微不可查地瞅了一眼屈通。

「是她嗎?」

屈通懷疑她是林蹊。

安畫輕輕搖了搖頭,「十二叔,我就想要那件羽衣嘛,您就幫我買了吧!」

這過來的女孩神態恬靜,觀之溫柔可親,感覺一點也不像小殺神林蹊能扮得出來的。

她面上撒嬌,暗里還是傳音道;「不是林蹊,不過,也有可能是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

說到這里,安畫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余呦呦腰間的紅綾。

「你是呦呦?」

祝紅琳當然也看到了她腰間的紅綾。

「是!」

余呦呦深施一禮,「您是祝師伯?」

「對!我是你祝師伯!」

祝紅琳太驚喜了。

面前的女孩,比她想象的,要好上十數倍。

她的兩個徒弟,一個只會動拳頭,沒半點腦子,一個有腦子,卻也更喜歡動拳頭。

哪像這個啊!

聲音跟她的樣子一樣,清秀恬靜,看著乖乖巧巧,實在讓人心喜。

祝紅琳夢想中的徒弟,就是她這個樣子的。

可惜,連收了兩個,都跟心目中的徒弟相差甚遠。

「你爹在家等你,隨我一起走吧!」

師弟看到這么好的女兒,還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子。

還有木師伯,老頭子一直操心他的徒孫兒。

「師伯稍等!」

余呦呦笑著轉向安畫和屈通,「兩位道友看我看了這么長時間,不知有何賜教。」

什么?

祝紅琳想也沒想的,站到了余呦呦的前面,「你們想干什么?」

余呦呦的手,朝店中的陳善之輕輕一擺,示意他快走。

陳善之當然不會耽擱,幾步踏出的時候,傳音給她,「如果可以,試試他們是不是佐蒙人。」

他的靈獸雖然沒什么戰力,可是,對殺意卻異常敏感,「那老頭,第一眼就對我起了殺意。」

「師伯!他應該是看穿了我未完全穩住修為的本質,」余呦呦沒管陳善之,直言道:「懷疑我是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

「……」

「……」

安畫和屈通都呆了,他們誰都沒想到,她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

「師伯,我自幼修有一種功法,就是對殺意特別敏感。」

余呦呦觀之可親的眸光里,有一種特別的戰意,「這老頭……第一眼就對我起了……」

「走!」

屈通感覺不妙。

這里是仙盟坊市,現又正值敏感時期,任何的一點懷疑,都足以讓刑堂那些瘋子追著他們不放。

所以,他還沒等她說完,就拉著安畫,縮地成寸,一腳出現在長街的路口,很快又是一閃,眼看就要消失在她們視線里了。

這?

佐蒙人吧?

祝紅琳抬腳才要想追,又停了下來。

「師伯,一起!」

余呦呦朝她伸出手,「您也快給坊市的其他人示警啊!」

這不用她說。

祝紅琳暴烈的神識鎖著他們,「快攔,佐蒙人。」

她帶著靈力的聲音,幾乎襲卷整個坊市。

坊市中數道神識從東南西北四方飈來,正要一齊鎖住屈通和安畫的時候,卻沒想,兩人借著特別的金角,在坊市的禁制上一戳,禁制符一貼,在數道劍光、道法趕到之前,先飈了出去。

祝紅琳拉著余呦呦趕到的時候,坊市的陣法禁制,卻又在自我修復,根本就不能讓她們追出去了。

這?

佐蒙人居然還敢來。

趕到的四位老者,面色都黑得緊,「祝道友,你應該提早通知我們一聲才對。」

這樣打草驚蛇,不是明擺著讓人家跑嗎?

「提早通知?」

祝紅琳氣得眉毛都要飛起來了,「佐蒙人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進來一次又一次,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還想倒打一……」

「師伯!」

余呦呦扯了她一下,「諸位前輩,都是晚輩的錯,晚輩剛剛飛升,對仙界的情況不了解,發現他們有些不對,就想借我師伯言語試探一下,沒想到,他們的反應那么快,就那么跑了。」

她第一次見祝紅琳。

能給的信任其實有限的很。

因為自小際遇,余呦呦表面上和每個人的關系都很好,但事實上,能讓她真正信任的實在不多。

「怎么是你的錯?」

「師伯,就是我的錯!」

余呦呦捏了捏師伯的手,「我要是先以傳音告訴您,我懷疑他們就好了。」

但是,她也沒想到,仙盟坊市的禁制,人家說能破就能破。

「諸位前輩,」她的聲音不急不緩,還是溫溫柔柔的,「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你們還是先去追人吧!」

追人?

現在追,人家早跑了。

「哪怕追不到,嚇唬嚇唬也好,也免得他們把仙盟坊市,當做一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

這?

四個老頭朝祝紅琳和她微一點頭,一齊沖出。

那人是帶著一個拖累的,他們現在追,可能還是追不上,但確實可以嚇唬嚇唬。

祝紅琳沒想到,這四個老家伙,都過了這么長時間才聽話。

哼一聲後,她忍不住瞅向拉著的余呦呦,「果然是你爹的女兒。」

這腦子轉的就是比她快。

「在這里還有什么要忙的嗎?如果沒有,我們就回雲天海閣了。」

雲天海閣又多了一位了不得的後輩啊!

想一想,祝紅琳忍不住笑了,「師伯剛剛犯蠢了,不是你的錯!」

「……師伯,您比我想象的好。」

余呦呦發現,她跟知袖的性子有些相像,眸中笑意加深,「剛……確實是我的錯!」

收到陳善之的求救,她也並沒有完全相信,再加上跟新認師伯不熟,才以言語試探的。

「林蹊跟我說了您的很多事。」

她以為,她是半路上上來的。

「我……」

「別說了。」

祝紅琳阻住她,「再怎么錯,也沒有你的錯!」女孩的性子,有其果敢的一面,這就很不錯了,「分明是剛剛那四個老貨的錯!」

他們守四門,結果……

「走吧!再不走,你爹聽說了這邊的八卦,只怕都殺過來了。」

事實上,此時的余求,確實正在趕來的路上。

收到接引殿石獸的八卦以及大家的諸多猜想,他就忍不住懷疑這次的飛升修士里,會不會有他的女兒。

林蹊晉階成仙了,他女兒的修為也應該快到了。

余求的身影出現在傳送陣上的時候,陸靈蹊其實已經在天下堂對面的茶樓里,見到了宜法和無想。

「是你?」

親近是自然的,可是,面容和氣息不太一樣。

無想進到包廂的瞬間,就好奇地打量陸靈蹊。

「是我。」

陸靈蹊朝自家老祖露了個大大的笑臉,「您快坐。」她一邊倒茶一邊又跟宜法道;「師叔,辛苦您了。」

她很有眼色地先給自家師叔奉了一杯仙茶,「這是暖仙茶,對雷傷也有一定成效呢。」

「唔~」

宜法坐到一邊,「你們什么時候走。」

「我們隨時可以走。」

陸靈蹊就是不太放心他們,「師叔,您真的不跟我到今明島玩玩嗎?」

師父不去,知袖師叔他們也不去。

「其實,你們也可以在那里,穩固修為的。」

「說了那么多,你怎么還勸?」

宜法搖頭,「今明島是你們的。錢兩一不是給我們租了七個大院嗎?」

林蹊的十面埋伏傳送陣,帶一個人都夠嗆了。

宜法不想增加她的負擔,「有時間,將來再去,無想也會歡迎我吧?」

「歡迎!」

無想在旁邊很認真的點頭,「宜法,我喜歡你。」

「……」

「……」

宜法看到陸靈蹊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嗯,我也挺喜歡你的。到了今明島好好修煉,將來給我們,給林蹊撐腰。」

主要是林蹊。

林蹊才是無想的動力。

「嗯!靈蹊,我給你撐腰,誰要是欺負你了,我幫你打他。」

「……好啊!」

陸靈蹊的眉眼忍不住就柔和起來,「老祖,欺負我的人有好多好多,您可要加緊修煉啊!」

「嗯嗯!」

無想點頭,摸出她留在她這里的絕殺紙傀,「我看了它了。」

「您看出來了?」陸靈蹊的眼睛忍不住一亮,「知道怎么弄的嗎?」

「靈蹊,它不是紙!」

「我知道,它就是像紙。」

寧老祖用水浸,用火燒,都沒一下子把它拆了呢。

「這東西的材質很特別,」無想道:「它用的應該是暗隱之法,我必須知道它的真正材質,才能完全弄出來。」

「……我我,我……,仙界到現在都沒查清它的材質。」

陸靈蹊不能不遺憾。

仙界有符堂,可是,到現在為止,那么多大符師也沒研究出來。

「它的材質有些像……像各種皮混合煉出來的。」

無想道:「它們在煉的過程中,就繪以絕殺之符陣了。我不能完全復制它,但是,你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想也可以仿制一二。」

仿制?

陸靈蹊的心跳嘭嘭嘭地跳了起來,「好啊!我們現在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多。」

他們成仙了呢。

成仙有五萬到六萬的壽元呢。

「老祖,我這就送您到今明島,我們到那里去,您在那里,有空的時候就看看,沒空的時候……就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