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你要振作起來,總不能見到了,卻連打她的力氣都沒有。」
「……好!」
世尊應了下來。
和混沌巨魔人的合作,看樣子都很占便宜,但是,林蹊能如他們所願,束手就擒嗎?
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不過,看著聖尊天天喜滋滋地等待好消息,世尊不可避免的受了影響。
他也開始盼著好消息的時候,卻不知道,聖尊收到新報上來的傷亡數字,面沉如水。
不是讓他們親自跟林蹊對上,只是找她,鎖定她的方位,怎么就能死了這么多人?
「聖尊!」
被調回來,已經打了兩百打神鞭的路恆很小心地道:「林蹊那人一向詭計多端,她現在十有八九又藏了起來,裝著不知道外面的人找她找的翻了天。」
與在刑堂的策略是一樣的。
就是讓他們和人族的其他修士對上。
這不僅是在報復他們,也是對仙界一直以來的不作為不滿。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
怎么辦?
面對聖尊幽深不見底的黑眸,路恆心下微抖。
他知道,聖尊是生氣了。
「我和簡野王在天仙戰場多年,對那些隱蔽的,可修煉的地方,都有一定的了解。」
不回去,他和簡野王每個月還要再受一百打神鞭,直到千鞭打完為止。
那東西……真是太痛太痛了。
路恆這些天,面色一直都是慘白的。
「您讓我們……將功補過吧!」
將功補過?
聖尊希望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可是就像他說的,林蹊一向詭計多端,她既然立意要藏,別人覺得安全的地方,她就一定不會去。
指著他們,肯定還要浪費時間。
他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季辰那里,只怕都等急了,都在背地里笑話他們了。
「……想要將功補過,那就去吧!」
聖尊朝天際的某一處望了一眼,「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超了七天……就多加三百打神鞭。」
啊?
「是!」
路恆急匆匆去找簡野王的時候,聖尊又回了小谷。
「我要親自往天仙戰場那里走一趟了。」
他這樣跟世尊說,「你有不讓虛乘發現的方法嗎?」
「……」
世尊剛養的有點亮的眼睛又灰暗下來,「把季晚的事,告訴季肖,讓安畫配合他,把事情鬧大一點。」
雖然仙界各方都很討厭混沌巨魔人,但是,只要他們還在,虛乘和一庸就不能明著表現出不滿。
他們還要哄著他的。
「那季晚的身份,不是還沒暴露出來嗎?」
一個混沌巨魔人,混跡於人族和佐蒙族的戰場,到底想干什么,世尊也是有點猜測的,「既然沒暴露,她用的定然是假名,甚至不敢跟人組隊。
告訴季肖,以找季晚的名義,把林蹊找出來,把星船要回去。
她要是不給……,怎么操作,是不是可以透露一點天渡境消息,只看他的本事了。」
這?
看著躺在榻上,好像特別累的世尊,聖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好,我這就去給安畫發信。」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又一閃消失了。
沒過多大一會,安畫就收到了他的傳信。
三個時辰後,只放出十分之一真身的季肖,好像一座山似的,在仙界各方異樣的眼光下,踩著一步一震響的步子走進了天下堂。
混沌巨魔人在仙界買肉多年,影響物價,都不知引起過多少民憤。
但是現在……
所有看到那個巨人的修士,面上都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都說混沌巨魔人厲害,曾是天道的寵兒,現在看來……,名不虛傳啊!
直到確定天下堂那里,沒有打架的靈氣波動,宜法才擰著眉敲開了師兄重平的房間。
「有事?」
「不知道!」
這算什么話?
重平很不解,一邊倒茶,一邊以眼神問訊。
「混沌巨魔族的季肖,化出了部分混沌巨魔人的法身,剛剛進了天下堂。」
什么?
重平一呆。
混沌巨魔人一直盯著林蹊,而林蹊剛上戰場,據說就撿了一個星船。
雖然那星船是壞的,但是,拿回來給將要飛升的和笙師弟研究,或者直接拿給陸望前輩研究也是好的呀!
「你是懷疑,季肖聽說了林蹊撿星船的事?」
「是!」
宜法點頭,「師兄,要不然,我也去趟外域戰場吧!」
林蹊幫晉仲原連殺三個佐蒙金仙,這事太大,永遠都不可能過去。
「季肖本來就想找林蹊,若是聽說了星船,肯定會向天下堂施壓。」
宜法嘆氣,「這下子,可給他找到問天渡境的機會了。」
「所以……你更不能去。」
重平給她端了一杯茶,「你去了,讓人家知道你的身份,林蹊才麻煩呢。」
在仙界,他們都不是跺跺腳,就能震懾一方的人物了。
他們現在是小人物。
「你要相信林蹊,季肖在她那里,暫時還翻不起花來。」
至於佐蒙人……
重平很清楚,這不是他們愁,就能過去的事,「不想當林蹊的累贅,還想像以前那樣,給她撐起一片天,你這修為可不行。」
「……」
宜法感覺師兄的茶太苦了。
哐當一聲,又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您覺得我們不能去?」
「……是!」
重平可不是嚇大的,對著橫眉怒對的師妹閑閑地道,「你沒看陸望前輩都沒去外域戰場嗎?你能想到的事,林蹊也能想到,而且,她的身邊有青主兒。
你是不是因為青主兒看著小,就把她忽略過去了?」
「你才把青主兒忽略了呢。」
宜法沒好氣,「什么時候,我都沒忘了她。」
不過,小家伙這么多年了,都沒什么變化。
「她還那么小……」
「保證比你老。」
瞧這話說的。
宜法真想給師兄翻個白眼。
「還不服氣?」重平笑,「你也不想想,青主兒叫什么。」
叫什么?
混天藤!
「她叫混天藤,典籍記載的混天藤,可能有誇大的地方,可是,你沒見林蹊和青主兒一直都很小心嗎?」
師妹難得有犯傻的時候,重平訓的很爽,「青主兒明明有捷徑可走,明明那么想化形,可是,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扎根在土地里。
宜法,你想過,她為什么那么老實嗎?」
為什么?
宜法眨了眨眼,還沒說話,就又聽師兄道:「因為,她不想當典籍記載里的混天藤,她想做一個只靠自己的混天藤。」
林蹊心地善良,青主兒有樣學樣。
陸永芳對她們而言,更是慈愛長者。
他們影響了她。
「但是,靠自己,並不代表,就完全不借用外物。」
林蹊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跟她一起長大的青主兒當然也不是。
「你是不是忘了那里的域外天魔?」
重平早就算著了,「據說,那個叫落鳳灣的地方,常有域外天魔出沒,那個東西,對青主兒來說,才是真正的大補之物。」
最主要的是,吃域外天魔,對青主兒和林蹊來說,是沒有一點負擔的。
「你就放心吧,飛升之前,我找柳酒兒算過的,她說青主兒的契機不來則罷,一旦來了,對林蹊來說,就是如虎添翼。」
「……」
宜法瞠目。
師兄找酒兒算青主兒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知袖知道這件事嗎?」
呃?
重平笑了,「應該……不知道吧!」
「你給她卦資了嗎?」
呃~
「說過的,等她飛升,找林蹊報銷!」
「……師兄!」宜法眸光復雜,「也就是林蹊和酒兒的心性好,要不然,你相不相信,換成我……」
「哈哈!我也不敢啊!」
重平覺得適當的認慫,更有利於心身健康,「換成尚仙,肯定也沒那膽子。」
林蹊和柳酒兒能當場反了他。
「星船是林蹊從沙原一路拖出來的。」
說過閑話,重平又轉到正事上來,「不要說她拖了,就是沒拖,那也算她的機緣。」
宇宙這么大,古往今來,有幾個人能撿到跨越星空的星船?
「而且,季肖不是完全的莽夫。」
說到那位大長老,重平的眉頭不覺地攏了攏,「化出部分真身,讓仙盟坊市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不過是他談判的一種技巧。」
以前那人,好像心思沒這么縝密,「不過,天下堂一庸堂主……不會讓季肖撿便宜的。」
那更是個老狐狸。
「不放心,你就到天下堂的廣場上等一等。」
天下堂的廣場,其實在季肖進去的時候,就迎來了想聽第一手資料的人群。
「我家晚兒,性格溫婉!」
季肖緊盯一庸堂主,「星船既然沒有四分五裂,憑她的本事,肯定還活著。你、我兩族之間,早前另有協議,你們如此……」
「我們做什么了?」
一庸打住,「我們什么都沒做,她自己隱姓埋名,我們知道什么?再說星船,你說是你們家季晚落下的,可是,也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年大戰無意中掉落沙原的。季道友當知道,林蹊的運氣一向不錯,難保那里的沙蟻,就是覺得星船占地方,把它扔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