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南給自己鼓勁,「不過,他們都是化神修士,你說,他們是怎么上來的?」
怎么上來的?
談鍾音白了他一眼,「戰幽殿惜時能無聲無息地把陸安弄上來,自然就有本事,再把別人弄上來。」
戰幽殿本就有一項獎勵,在幽古戰場的四大主事,只要功勞足夠,或者說資歷足夠,她都可以給個進仙界的悻進之路。
長盛街賭物館的館主,表面上看著平平無奇,可事實上,談鍾音知道,人家不僅是厲害的劍修,還是一個很有長遠目光,能掌全局之人。
「你還沒發現惜時表面柔弱,實則剛硬異常嗎?」
那位戰幽殿的殿主,她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跟她談把病書生陸安引渡上來的時候,人家……實在硬氣的很。
談鍾音其實很郁悶,她是天下堂的長老,按理說,戰幽殿是歸天下堂管的。
惜時的修為只是天仙,雖然早就拜了食神華悼公為師,但是,在未成長起來前,她的安全,暫時只能倚仗天下堂的保護。
可是,她以為只是吩咐一句的事,結果,愣是被那惜時摳去十萬仙石。
什么戰幽殿的規則,什么這樣做,有損她在天淵七界的風評……
總之一大堆,沒奈何下,她愣是給戰幽殿撥了十萬仙石的款。
反正,她沒在那里得到好。
「林蹊沒上來前,佐蒙人的所有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她那里,可是,你看她,什么都不做,就硬生生地拖的那些佐蒙人想吐血。」
身為天下堂的長老,堂里的很多秘檔都可以看。
談鍾音知道,圍繞戰幽殿,發生過多起暗戰。
「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有時候細想想,在某些地方,都很相像。」
脾氣硬,骨頭更硬。
陸望、惜時、林蹊且不說了,就是阿菇娜……
哪怕聖者虛乘當面,也用傻愣愣的態度,表明了她的『硬』。
今天的陸懍、蔣思惠同樣。
雖然只是化神修士,但是,卸洪士楓四肢,掏他仙嬰的時候,那利落勁……
談鍾音有些復雜,又有些唏噓,「你想想替林蹊去了仙隕禁地的病書生陸安,閉死關幾百年,在六腳冥蟲吉豐的重壓下,愣是沖進了化神。」
從阿菇娜那里,她算知道,陸安沖進化神,對無相界,對天淵七界意味著什么。
十面埋伏同階無敵,正是因為陸安沖進了化神,七界各方修士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共抗六腳冥蟲。
「在很多事上,也許,我們都該跟他們學學。」
多多自省,於這方世界,於他們自己都有好處。
「……」
飛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林蹊罵一庸,讓他自省的話,被武曉芹傳了出來,那一字一句……簡直像刀一樣。
「好吧,憑林蹊的本事,把她爹娘弄上來很正常,但是,你說,她自己都是我們刑堂的人,怎么就把她的爹娘送到了合歡宗?」
合歡宗也不是不好,但是,現在勢弱呀!
「我們刑堂多好,她怎么就能舍近求遠呢?」
「呵呵……」
談鍾音真想給他一個白眼,「林蹊還是雲天海閣的弟子呢,從祝紅琳那里,她一直喊我師叔。再說了,刑堂多危險,我們天下堂的很多事,都安全無比……」
「停停停!」
飛南止住她的自吹自擂,「你們天下堂就是篩子,真要為了安全,今明島不是更好?」
陸望還是他們的祖宗呢?
他能養那個不記任何事的無想,當然就更能養陸懍和蔣思惠。
可是,今明島也沒去啊!
以前,不知道陸懍和蔣思惠的真正身份,他還可以抱著關照,如果有事,馬上相幫的念頭。
但現在,曾經普通的念頭,現在卻變成了壓力。
飛南簡直不敢想,陸懍和蔣思惠的身份若是曝光……
「……我懶得跟你爭這些,爭贏了,也沒用,他們誰也不會按我們的想法去做事。」
談鍾音還想去陣堂,「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
飛南又給她倒上一杯茶,「林蹊爹娘的事,我們先放一邊,我現在就問你,陣堂那里……」
「最大的嫌疑人是柳光乘!」
談鍾音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氣,「洪士楓不也是想給他送信嗎?」
雖然暫時沒問出更多有用信息,但是,兩天一過,就未必了。
聞人前輩和陸懍夫妻,真的會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讓他自己吃。
「那枚玉簡……」
「要破開上面上的禁制再說。」
飛南把陸懍交上來的玉簡轉在了手里,「感覺有些難。」
也許是很重要的消息,強行破開,一旦讓設禁之人警覺……
「先控制著陣堂,給我七天時間,七天後,我們一起合作!」
……
柳光乘不知道具體出了什么事,待從陣堂小執事口中聽到林蹊回來,在百略街做的那一切時,腿都軟了。
百略街太他娘的坑人了。
當初陸望就在那里把屈通屈長老坑死了,現在……
細想想他在各街干的事,忙在陣堂開了一個動員會,請那些入門未久的陣師,陪同他一起,把仙盟坊市的陣法,全都維護一遍。
「事情就是這么一個事情,各街各商家的護陣,你們也要檢查一遍,仙盟坊市的大陣,它們才是基,這基不打好……,一旦出問題,那就是大問題。」
「是!」
能跟著大陣師現場學習,有誰不願呢?
所以,這一聲『是』,聲震屋宇。
他們開到大街,開始行動的時候,暗盯的影六非常無奈地把消息上報了。
……
安畫在另外的鏡光陣上看到柳光乘的時候,氣得想砸東西。
最終東西沒砸,又打了包世縱幾鞭,才等回班二奇。
「不用管他了。」
安畫非常疲憊,「他自己作死,神仙也救不了。」
如果說,人家原先只是對他懷疑,現在……一定是實錘了。
證據是那么好消滅的嗎?
當誰是傻子呢?
陣堂的修士也許不會多想,但是,智多近妖的林蹊,還有談鍾音那些人,絕對不是他能糊弄的。
不做,他還能多活幾天,做了……
「唉!」
班二奇跟著嘆了一口氣,「他對我們還算是有功的。」
現在這樣,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世尊出事了呀!
「要不,再透過其他渠道,向他示個警?」
「早就示過。」安畫搖頭,「我請了洪家的人,幫忙把所有事都給他分析了,可是他還是這樣干了……,現在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