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定定的看著前方,波淡如水的眼眸中掠過一道裂痕。
這道裂痕里,隱入了所有的傷痛和不甘,變得漆黑一片。
只不過……
顧凌擎因為抱著她,所以並沒有看到她的傷痛。
他看向她,深情的,無奈的,抱歉的,心疼的。
「對不起。」顧凌擎哽咽道。
白雅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心靈的窗口。
她的聲音輕如秋蘭,「我,不原諒你。」
顧凌擎怔了怔,喉結滾動,吞人苦水。
她的憎恨,她的埋怨,他全部都承擔,「好,我的命,隨時等你來拿。」
「走。」白雅清冷一個字。
顧凌擎擰緊了眉頭,站著沒有動。
「走。」白雅抬頭,看向了他。
她的目光是決絕的,是凜冽的,是透人心扉的涼。
他連挽留的余地都沒有,轉過了身,打開門,離開。
「小白,你看到了嗎?他的右手小指也沒有了,他肯定是為了你自己砍斷的。」劉爽哽咽的說道。
白雅何嘗沒有看到。
他一進來,她就看到了。
但是,她沒有辦法。
那段日子她生不如死,她知道,他也生不如死。
他已經把結婚爭取到了訂婚。
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她不怪他。
她只怪,他們都還太弱小。
那句我不原諒你,是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
她,不要他們的愛情成為保全對方的犧牲品。
她要強大起來。
「我知道以後的路應該怎么走。」白雅很確定的說道。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劉爽心疼他們。「我覺得顧凌擎真的很喜歡你。」
「有。」白雅說道,堅定的看著劉爽,「我要報考今年的紀檢,我要進入內閣,我要成為,舉足輕重的人。」
她也出門。
劉爽擔心白雅出事,立馬跟上。
白雅重新買了手機,去了營業廳辦理了回了以前的手機號碼。
她撥打電話給邢霸川,「我是白雅,你考慮好了沒有?」
「我之前打電話給你怎么不接?」邢霸川分貝很好,責怪道。
「我接或者不接,改變不了你的決定,你的決定是什么?」白雅清冷的問道。
「見個面再說吧,你現在在哪里?我中午有空。」邢霸川說道。
「就在你的辦公大樓見吧,爸爸。」白雅掛上了電話。
劉爽擔心的看著白雅。
她知道白雅有一個精神病的母親,現在被關在療養院里。
她隱約的知道,白雅的爸爸和白雅的關系不太好。
白雅不說,她從來不問。
「小白,你到底想要怎么做啊?你不要嚇我,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願意為你兩肋插刀。」劉爽擔心的說道。
「我要回那個家了,爽妞,謝謝你,我沒事,我說過,從現在開始,會一天比一天更好。」白雅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很好看,只是,劉爽知道,白雅的心里有一個傷。
這個傷,恐怕,只有顧凌擎可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