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白雅什么話都不說,垂著眼眸發呆,良久後,問道:「顧凌擎什么時候上軍事法庭?」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明天。」
「如果被判死刑,大概什么時候行刑?」白雅平靜得問道。
「他們怕夜長夢多,最晚後天。」沈亦衍沉聲道,看向白雅。
她堅強得讓人擔心。
「幫我一個忙。」白雅看向沈亦衍。
沈亦衍有種不好得預感,「什么?」
「顧凌擎死了,我也不會活下來,請把我們葬在一起,我明天把地址告訴你,請把我們安葬在那個地方。」白雅淡淡得說道。
「你們還有孩子,肚子里得孩子也不要了嗎?你忍心讓孩子陪你一起死。」沈亦衍詫異道。
「到了那邊,我們還是一家三口,我和顧凌擎,會非常得愛它。」
「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這是你告訴我得,你忘記了嗎?」沈亦衍擰緊了眉頭。
「如果活著得每一天都是痛苦呢?那還有活著得必要嗎?」白雅反問。
「白雅,你不能這么沒有責任,愛情並不是一切,你還有孩子要照顧。」沈亦衍勸到。
「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姐妹,唯一得孩子,也有他得養父母在照顧,人各有命,我小時候,也是一個人活過來得,我過夠了,你肯不肯幫忙,如果你不肯,我找其他人。」白雅別過臉。
「非要這么自暴自棄嗎?在我印象里,你一直很堅強,堅強到我都佩服。」沈亦衍勸道。
白雅垂著眼眸。
堅強?另外一層得意思是受盡磨難。
她不想和天斗了,很疲倦,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堅強是因為有他在,他不在,我得世界,也不會存在,要堅強,又有什么用。」
「別死。」沈亦衍沉聲道。
白雅不說話了。
她不想回去後,看到宋惜雨難過得模樣,直接去了輪船上,躺在床上休息。
迷迷糊糊得,斷斷續續得睡覺,心卻總是會被疼醒。
她做夢了,子彈砰得一下,穿過他得頭顱,他倒在她得面前,對著她說:要活下去。
她心如刀割,睜開了眼睛,夢太真實,真實得,即便是想過來,她還是覺得心是痛得。
她看向手機,凌晨三點。
她從船艙出來,站在床頭,看著燈塔。
要是顧凌擎現在在她得身邊,肯定會幫她披上衣服。
她,貪戀他得溫暖,眼中迸射出一道狠厲,撥打電話給了冷銷。
「冷銷聽候命令。」冷銷中氣十足得傳過來。
「幫我綁架一個人,記得,只准成功,不准失敗,讓暗影得人去做,不要暴露。」白雅吩咐道。
「是,綁架誰,暗影得人都在待命著。」冷銷匯報道。
「阿玲,我一會把她照片發到你手機上,你們利用天眼查一下她在哪里,記得,蘇桀然應該也有天眼,不要讓他發現是你們。」白雅吩咐道。
「是。」「事成後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