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蛋的速度遠比戰馬迅猛,他從清晨一路狂奔到上午,終於趕上了徹夜奔逃的大部隊,但大部隊的人馬也同樣筋疲力盡,不少步行的人都已經掉隊,可規模卻是越來越龐大。
「不要守城,全部往江北撤離……」
趙官仁打起精神揮手喊叫,不遠處就是一座不大的城池,許多老百姓都在城頭上觀望,很多人都舍不得自己的家業,再加上堅固的城池守護,可以說絕大部分富戶都選擇了留下來。
「王爺!」
幾位京官騎著馬奔了過來,急聲道:「這樣喊沒用啊,他們根本不聽,下官早已派人去通知各城各縣,但百姓都說寧可與家鄉共存亡,也不願四處流亡,願意走的人只是少數啊!」
「你們立刻派人兵分三路,以本王的名義昭告天下……」
趙官仁說道:「天啟帝喪心病狂,在京中投放屍毒,導致屍瘟爆發,本王臨危受命,保太子過江登基,即刻改國號為大漢,前往江北擁帝者,賞良田百畝,白銀千兩,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啊?這就改國號啦……」
幾位京官滿臉吃驚,但趙官仁卻怒道:「再不改就他媽死絕了,咱們屁股後面有上百萬屍人,一個月就能擴張到上千萬,你們趕緊去發布告,把情況說的越嚴重越好,不要放過任何葉家人,他們會繼續傳播屍毒!」
「遵命!」
幾位京官面色煞白的離開了,趙官仁繼續騎著卡蛋往前飛奔,追上
領隊的順堯帝一行人,大聲喊道:「全體聽令,轉向從鍾鼎橋過隋河,工兵集中炸葯,准備留守橋頭!」
「雲軒!」
順堯帝等人急忙騎馬沖了過來,問道:「究竟發生何事了,莫非拖延之計失敗了不成?」
「葉雲辰沒逃走,它在指揮屍人大軍……」
趙官仁擦了把頭上的虛汗,說道:「屍人的規模已經超過了百萬,但亡族只有十二萬兵力,它們已經被屍人全面包圍,最多幫我們拖上半天時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爺!」
沈晴文騎過來說道:「以百姓們的腳力,到達江邊至少得七八天,到了江邊還得坐船過江,但屍人可以不眠不休,敵我只有半天路程的差距,不出三日咱們就會被追上!」
「不!它們沿途會攻城,距離會越來越大……」
趙官仁說道:「今明兩天是逃脫的關鍵,過了隋河我們會暫時安全,但我們需要在通天江最窄的地方,盡快搭設兩條鐵索橋,否則別說老百姓過不了江,軍隊也會被屍人追上!」
趙官仁下了一系列的命令,眾人早已習慣以他為主心骨,沒有任何人質疑他的命令,各路人馬飛快的部署了出去,筋疲力盡的趙官仁最後鑽進了馬車,一頭倒在軟卧上便呼呼大睡。
……
浩浩盪盪的隊伍越變越大,不斷有人掉隊,不斷有人加入,一連走了整整四天之後,整支隊伍到了人困馬乏的極點,但大伙只能咬著牙堅持前行,只要過了江就能好好休息。
「老爺!」
秋寧突然掀開了車簾,急聲道:「不好了,有一股屍人正從西邊繞過來,要包抄咱們了!」
「什么?包抄……」
趙官仁震驚的鑽出了馬車,長龍般的隊伍正舉著火把前行,但聽到被包抄的消息之後,全都陸陸續續的停了下來。
「王爺!這肯定是有內鬼啊……」
一名將領著急的翻身下馬,焦急道:「斥候剛剛來報,西南方向來了一大股屍人,正朝咱們這邊斜插過來,最多兩個時辰就能到達,如果不是有細作,屍人怎會插的如此精准?」
「不可能!屍人絕不會有細作,它們的腦子沒這么復雜……」
趙官仁疑惑的左右張望著,但對方又說道:「屍人的數量斥候估算不出,但肯定不少於二十萬,可咱們距離江邊還有一整天的路程,全員跑步前進也甩不掉屍人的追擊啊!」
「老爺!屍人之間會不會有某種特殊聯系……」
秋寧跳下車來說道:「之前修整的時候我聽人說,有人把屍變的孩子捆起來帶上了,想等過了江找大夫醫治,會不會……」
「他媽的!哪個蠢貨干的……」
趙官仁驚怒道:「怪不得屍人會包抄咱們,屍人體內的黑死之氣,可以讓百里之外的同類發現,快讓人去把隊伍里的小屍人給干掉,全員轉向去榮馬縣,丟掉輜重,小跑前進!」
「榮馬縣?咱們要據守榮馬縣嗎……」
秋寧吃驚的看著他,趙官仁則陰聲說道:「榮馬縣背靠通天江支流,派人快馬去江邊通知,讓他們把船隊放下來,接應百姓過河,咱們就在山里打埋伏,能撐多久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