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下了馬,留守在了鳳鸞邊。
就在他的神情微微松懈的時候,一陣奇異的好似大自然復蘇的那一刻散發的屬於土壤和生物發出的有著生機的清新氣息。
「屏住呼吸,保護皇後娘娘。」獨孤鑫源腦中一個激突,立即屏息大叫。
可是已經晚了,部分的隨行太監和宮女已經連續倒下,機警的侍衛也都有些搖搖欲墜,但是卻強撐著,可是眼神已經渙散。
獨孤鑫源幾乎是同時就竄進了鳳鸞里,抓起了躺在青青里側的孩子,孩子已然沉睡,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同樣中毒了?
剛要開口,卻被一只冰涼的手給阻上了,只見一雙無神的黑白眼眸正看向他,本該睡著的青青,此刻卻出奇的清明。
搖了搖頭,在獨孤鑫源還沒喘息的同時,卻已經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直接伸向了獨孤鑫源。
不容多想,獨孤鑫源直接把滲出血跡的手指含進口中,使勁一吸,一股醒甜直入口中,逐漸混沌的頭腦也漸漸清晰。
「青青,故人前來,不想見上一見嗎?」鳳鸞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幽幽傳來。
而這並沒有讓青青露出任何的異樣表情,反倒是獨孤鑫源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來者就是正在逃亡的楚國朝陽帝蕭一寒。
那個曾經一度想要迎娶青青的男子。
「朝陽帝別來無恙。」微微一笑,青青淡然開口了,這一刻,世人眼中的青青再一次的出現了。
「青青能記得寡人,真讓寡人感動。」外面的人沒有移動,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傳來,而鳳鸞里的人也沒動,依舊躺著。
「朝陽帝不辭千里的前來探望青青,青青倍感榮幸啊。」青青這話算是對朝陽帝的回復,這一來一往間,沒有試探,沒有嘲諷,有的好似真是久別重逢的相遇。
可是,他們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假象,一個鋪墊,一個風雨將至的前奏。
「聽說青青喜添公主,不知能否讓寡人看上一看,也好沾染青青的喜氣?」隨著話音落下,腳步聲已經向鳳鸞靠近。
「朝陽帝來此只是想看看小公主嗎?」青青依舊沒有動,也示意抱著孩子的獨孤鑫源不要妄動。
「當然不止,最主要的還是探望故人,青青應該知道,在寡人的心中,青青永遠都是寡人心中唯一的牽掛。」隨著簾子的掀起,蕭一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獨孤鑫源的視線里。
「朝陽帝如此拜訪皇嫂,於理不合吧?」看著此刻的蕭一寒,獨孤鑫源只感到一陣寒意席卷全身。
此刻的朝陽帝已經沒有了帝王的威儀和尊貴,有的是一種獵物在絕望中的憤怒和反撲。
他究竟想干什么?
難道他想利用青青要挾皇上嗎?
還是,他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另有其人?
想到這里,謹慎看著眼前男子的獨孤鑫源不由的抱緊了懷中的孩子。
「青青,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看著自己出現,然而卻依舊保持著躺姿的青青,蕭一寒敏銳的感覺到有什么不同。
青青的眼睛是看向他的,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光芒,唇角的笑一直保持著,可是他還是發現了那怎么也胖不起來的臉龐似乎更消瘦了。
「青青失禮之處,還請朝陽帝見諒。」緩緩起身,青青不急不燥,更沒有常人會有的因為身體殘缺而有的自卑。
她依舊坦然。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看到此,不用詢問,蕭一寒已經明了怎么一回事了?
青青瞎了,雖然她的雙眼睜著,雖然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依舊讓人沉醉,可是,她瞎了。
「沒什么,就如你看到的那樣,瞎了。」青青的臉龐轉向蕭一寒所在位置。
雖然看不到,但是她卻能夠准確的判斷出獨孤鑫源以及蕭一寒的位置,畢竟從他們身上傳達的氣息不同。
更何況,他們現在在交談。
「這就是你想要的?」久久,蕭一寒才咬牙的吐出這么一句問話。
他對她那么的在乎,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軒轅皇,而她得到的是什么?
就是這一身狼狽嗎?
傳聞中,以及當初所見,軒轅皇不是挺呵護她的嗎?
難道這一切也都是假的嗎?
難道這背後也有著什么他所不知的隱情?
可是為何,當有這種猜想的時候,他卻沒有預想當中的那種欣喜,反而有種失望。
那就是如今的青青在軒轅皇心中的地位是否依舊,是否真有那么重要?
「你好像很失望?」青青莞爾,唇角的笑容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的扎進了蕭一寒的眼里,讓他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和恥辱。
「青青,為何你總是那么的讓我……」蕭一寒幾乎是咬著牙吐出話語,可是後面的話,他卻連自己都分不清,該說是愛呢還是恨。
「愛恨交加嗎?」卻不想,他沒有出口的話卻被青青淡然的接下了,只不過,這話里就有著讓蕭一寒更不好受的嘲諷。
「哈哈,還是青青知我心啊。」卻不想,怒極反笑的蕭一寒長臂一伸,直接把坐著的青青拉進了自己的懷里,緊緊的抱住了這個消瘦得讓人心疼,卻又倔強的讓人咬牙的女人。
老天真是不公平,同樣的時光,同樣經歷了很多的人,為何歲月給他們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而懷里的女人身上似乎總有種淡淡的屬於少女的清純以及女人的堅毅存在,其他的好像沒有什么改變。
或者說,這么些年來,改變最大的就是眼睛吧。
「是啊,要不是巧遇朝陽帝,還不知這奉天的皇後和公主將會是何等下場?」青青乖乖的靠在蕭一寒的懷里,淡淡的說道。
而這卻讓蕭一寒和獨孤鑫源都呆了,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青青。
難道她不知道,蕭一寒就是此行的罪魁禍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