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飛有些抑郁。
重生前,他跳鬧囂張,仿佛捅出天大的簍子都會有人給補上,但是重生後,他的性格已經改變好多了,也不再主動的惹是生非,沒想到這一堆破事兒,還是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面對劉威和衛濤近乎戲劇般的對立,徐少飛倒是也有些撓頭。
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讓劉威會為了自己掰了那幫兄弟,聽王哲和劉威之間的話,顯然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關系應該比和自己還要更近一些。
「我擦了……」
衛濤倒是沒想到,自己近乎於本能的一個調戲,會引發這么一連串的事件,看著二樓聚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衛濤倒是也沒像是往常一樣指著那群人的鼻子罵『看你媽啊……』
他再跳鬧囂張,衡南也不是他的地盤兒,在這兒,也得盤著,敦煌酒店入住聚餐的都是些什么人,想想也會明白,在這兒耍牛.比,很有可能最後會成為一個傻.比。
看到劉威那平淡中蘊著淡淡譏嘲的眼神,衛濤倒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家伙了。
他接觸劉威並不久,王哲也只是說他只是自己發小,至於家庭背景,一絲沒有透露。
而劉威的性格,也總是喜歡站在角落里當路人甲,絲毫沒有一點兒主導圈子的念頭,是以所有人也都習慣於忽略他,一開始就連徐少飛也只是覺得劉威只是一個交游廣闊的家伙,只是當劉威那天在酒吧里,很淡然的說料理寇少帥的時候,徐少飛才知道這個家伙,並不簡單。
不過至於劉威藏得有多深,徐少飛還沒摸清楚。
劉菲菲有些害怕,劉威能感受到劉菲菲的情緒,笑了笑,然後道:「沒事,嫂子。」
劉菲菲一愣,隨即俏臉兒之上就浮現起單獨拿的紅暈,也不反駁,只是靜靜走到徐少飛身邊,然後伸出手來拉住了徐少飛的手掌。
看著徐少飛深深吸了一口煙,劉菲菲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把那支香煙奪過來。
「怎么,你這是在替這小子出頭?」
衛濤譏諷的笑容在徐少飛的臉上一劃而過,然後看向劉威,然後笑道。
「你白痴么?」
劉威笑了起來,反問道。
「好。」
衛濤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劉威的鼻子,然後才笑道:「記住你說的話。」
「我們走。」說著向著眾人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身後那一幫男男女女都用朽木不可雕的目光在劉威的臉上一一掃過,就連王哲看向劉威都有一股無奈,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徐少飛沒再糾纏。
劉威已經為了自己和這幫朋友們掰了,他自然不會再和衛濤不依不饒。
「走,去喝酒。」徐少飛拍了拍劉威的肩膀,然後笑道。
劉半仙倒也光棍,沒什么沮喪,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時光酒吧,白天生意並不好,只有晚上,魚龍混雜才有氛圍,徐少飛和劉菲菲與劉威並肩而入,然後在吧台上坐了下來。
旁邊一對兒痴男怨女正在旁若無人的低聲調笑。
「那家伙什么人?」
徐少飛笑了笑,然後問道。
衛濤。
衛?
這個姓氏,徐少飛在腦子里過濾了一遍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劉威笑了笑,然後才道:「衡南大學副校長的兒子,被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徐少飛啞然失笑。
原先還以為是什么強龍,沒成想只是一個優越感爆棚的家伙,剛剛徐少飛腦子里還准備了好幾套應對方案,早知道這樣,早就操拳頭上了。
劉威也笑了笑,沒說什么。
今天還真是命運多桀,這戲劇性的一幕,還真是輪番上演,不過想到那個王哲,徐少飛笑了笑:「那個王哲,是你朋友吧,今天這一鬧,生分了。」
劉威笑了笑,然後才道:「那個盈盈是衛濤給禿子介紹的,所以禿子一直念他的好兒,生分就生分吧,總有一天禿子會想明白的。」
劉半仙笑了笑,然後才向著徐少飛道:「對了,那個張東林料理的怎么樣?寇少帥我可是解決了……」
徐少飛、鄭欽安、蘭凌,這是衡南一中、二中公認的鐵三角,如今看起來,還得加一個劉半仙,與徐少飛相對的,張東林、楊柏、和寇少帥等人,也是情同兄弟,寇少帥被小司徒一杯熱咖啡,險些毀容,再後來,劉威也沒費什么勁兒,招呼了幾個兄弟,然後放學堵了寇少帥那個青梅竹馬一直暗戀卻沒敢表白的小丫頭一回,可憐的寇少帥差點兒沒吐血三升,如今還在輸著水,也不知道究竟是身體上和精神上,哪個傷害更大一些。
劉半仙語氣平平淡淡,好像這陰損的主意只是家常便飯一般,一旁的劉菲菲暗暗咂舌,但是卻更覺得好笑,也更加覺得,這個家伙好像要比徐少飛還要壞一些。
「沒辦法,沒武力值,只能干點兒陰損的勾當了,不像是蘭凌那家伙,昨天直接開著一輛加長悍馬,把楊柏套了麻袋狠捶了一頓,然後扔到了荒郊野外,也不知道死沒死。」
徐少飛聞言就好笑,蘭凌一切崇尚與暴力解決問題,這好像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前兩天徐少飛還在小司徒的生日宴會上見到楊柏了,小家伙收拾的很精神,哪成想這才兩天,一下子峰回路轉,恐怕這次經歷,也會讓這個家伙心里蒙上一層陰影。
「張東林怎么樣?聽說你和他交鋒,吃虧了……」
劉半仙笑了笑,然後揶揄到。
劉菲菲就一臉驚訝。
她還算是比較了解徐少飛的性格和家庭背景,是以從沒想過徐少飛還會吃虧。
「沒事兒,只是讓他過過嘴癮。」
徐少飛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表示不提這事兒了,他的心里自然有桿秤,會掂量該怎么做。
今天因為徐少飛,劉半仙和好兄弟生分了,徐少飛心里倒是有點兒不落忍,就和劉威多喝了幾杯,雖然內心對劉威的背景還有些疑惑,但是有些東西,說出來也就生分了。
徐少飛不問,劉威也不說,好像這已經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一人大概分了七瓶啤酒,小瓶裝的,倒是不多,劉威向著徐少飛笑了笑,然後才道:「對了,有個事兒提醒你一下。」
頓了頓,劉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遼東出人了,陳友坤的兄弟看起來這回是玩真的,你小心點兒。」
徐少飛聞言微微一愣。
他都已經把陳友坤幾乎忘記了,敦煌酒店風波,因為自己而搞得滿城風雨,康一鳴康太子借勢,直接砍了范系的一只胳膊,現在恐怕在各常委之中奠定了威信,一路風順著,組織部副部長找老爸談話,看起來開春進入遼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徐少飛早就把那個康系與范系之間斗爭的犧牲品陳友坤拋在腦後了,如今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徐少飛心里咯噔一跳。
若不是劉威提醒,說不准自己真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