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顧冉冉,羅伊對顧祁森這樣的反應,倒是淡定許多,畢竟身為腦科權威的醫學教授,他哪種病歷沒見過?
所以,他很快便對顧冉冉說:「有些病人在腦部受到撞擊後,會選擇性地記得某件最重要的事,如果情境差不多,也很可能會不自覺回到當初那個時候,阿森這樣的情況,應該便是如此。」
「那……他是不是會一直不記得這四年來發生的事?」
顧冉冉聲音急切問。
「這個很難說,有可能會突然間想起,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羅伊博士如實回答道。
顧冉冉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博士,要怎么做才會讓我大哥恢復記憶?」
羅伊認真沉思片刻,才道:「他這種明顯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葯醫,也許等他的心結解開了,他的記憶自然也就隨之恢復了。」
「那萬一解不開呢?」
顧冉冉還是不放心,繼續試探。
羅伊聳聳肩:「解不開的話,應該就沒辦法恢復了。」
「喔……」
顧冉冉點頭,總算了然。
見羅伊博士轉身又去幫大哥檢查,她悄悄攥了攥手心,忍不住暗笑在心中。
心葯?
呵呵,大哥的心葯不就是沈輕輕嗎?
所以只要她不出現就可以了,而如今,她必須馬上把人找到,第一時間除掉她……
————
紐約。
沈輕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kingsize大床上,周圍的環境全然陌生,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是哪?
她怎么會在這的?
轟——
顧祁森!
昏迷前的一幕赫然浮現在腦海中,她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踩在奢華的銀灰色地毯上。
這時,膝蓋一陣扯痛,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受了傷。
低頭往自己身上瞄一眼,發現此時她的衣服被人換過,在開著暖氣的房間里,她僅著一件長袖的棉裙,而膝蓋上的傷亦是用紗布包扎好。
誰給她換的衣服、包扎的傷口?
沈輕輕拼命回想,記憶卻只停留在顧冉冉的那一聲「輕輕」,便再也想不起其它事情。
她懊惱的揉了揉頭發,一邊踩著軟絨絨的地毯,疾步走向門口。
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仆走了進來。
沈輕輕倏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水潤的眸子,整個人因驚愕而佇立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動一下。
對方見到她,唇角揚起一抹熱情的笑,抱著一堆衣服走到她面前,用不太標准的中文對她說:「小姐,您醒啦?餓嗎?午飯已經准備好了,您隨時可以下樓用餐喔。」
「請問這是哪?」
沈輕輕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這里是紐約!」
對方笑著告知,沈輕輕聞言,震驚得差點跳起來,「紐約?這是紐約?你……沒騙我?」
「sorry,這的確是紐約。對了,小姐,我叫艾達,以後負責照顧您!」
「不,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這!」
沈輕輕說完,繞過她就往外面沖。
豈料,還沒走出兩步,手臂就被艾達抓住了,「抱歉,小姐。沒有我們主子的吩咐,您不能離開!」
「你們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