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森只好頓住腳步,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冷射向她:「我讓你放手!」
知道他還在生氣,而且氣得不輕,許妘笙心里非常不舒服,但嘴角卻彎了彎,扯出一抹無辜的苦笑:「因為明洋的那些話,你這是要遷怒我們許家的每一個人嗎?」
她故意將聲調拔高,清甜的嗓音帶著些許的輕顫,落在顧祁森耳里,是那么地委屈。
顧祁森不是那種不辯是非的人,他也不會一竿子打翻整條船的人,因此,許妘笙慘兮兮的一句控訴,讓他積壓在胸腔的火氣,漸漸減少一些。
確實,他不該因為許明洋那個人渣所說的混賬話,就抹殺了許家對自己的恩情,也抹殺掉與許妘笙之間的戰友、同事情誼。
許妘笙三翻五次在他困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她更沒有對自己和輕輕做過分的事……
思及此,顧祁森的神色總算有所緩和。
他伸手扯開她拽緊自己胳膊的手,淡聲開口道:「我沒這么想,許明洋是許明洋,許家是許家,我不會混為一談!」
冤有頭債有主,如今是許明洋惹上他,那混賬以後最好能積點口德,否則休怪他不客氣了。
手從他的胳膊上被扯開,許妘笙心頭有些悵然若失,她微微曲起纖細的五指,垂眸斂去眼底的異色,然後,笑著說:「那就好了,我總算可以放心!」
「嗯!」
顧祁森敷衍地點了點頭,沒再搭理她,徑自往自己車子的停放的位置走去。
許妘笙見狀,匆匆跟上。
很快,兩人就來到駕駛座旁。
顧祁森剛打開車門,胳膊再次被許妘笙扯住。
「阿森——」
顧祁森不著痕跡將胳膊抽回,「還有事?」
「那個……」
許妘笙咽了咽口水,杏眸如水,盈盈地望向她,「明洋年紀還小,口無遮攔慣了,還請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沒有惡意的,只是被寵壞了而已。」
「呵……」
顧祁森聞言冷笑一聲,「沒有惡意?我看他倒像是跟我的妻子有深仇大恨似的,不對,或許他的仇人是我!」
「額……」
許妘笙顯然沒料到顧祁森會這么說,尷尬地干笑了兩聲,繼續打圓場,「他跟你接觸不多,能有什么仇啊?還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回吧?我代他向你道歉!」
「你代他道歉?你憑什么代表他?」
顧祁森不悅反問。
不知為何,他對許妘笙這番老好人的舉動,特別的反感。
且不說許明洋是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人,就算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熊孩子,敢當眾辱罵他的輕輕,他都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
許妘笙被他噎住,立馬白了臉。
該死!
看來,這顧祁森對沈輕輕的在乎,絕對遠遠超過了想象,若不然,他絕不可能對自己如此咄咄相逼,一絲情面都不給……
可為什么呢?
他既然都喜歡上那個沈十七了,怎么還對沈輕輕那么痴情?
許妘笙不懂,可她知道,她快要嫉妒瘋了。
難道,她連一個死人都比過嗎?
不……
「好了,你回去招待客人吧,我先走了!」
不想再跟她廢話,顧祁森當即就彎腰,動作利索坐進車里。
「阿森——」
許妘笙反應過來,就聽「砰」的一聲,車門當著自己的面關上了。
她不死心,趕忙伸手過去拍車門。
原以為顧祁森不會停,誰知,意外的是,他竟將車窗搖下。
「阿森——」
許妘笙喜出望外,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無比激動。
顧祁森卻是一臉淡漠說:「以後請管好你那位年少無知的堂弟!」
「年少無知」這四個字,他故意加重了語氣。
許妘笙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答應了,「嗯,你放心吧,我會的。我一定會讓他主動上門跟你道歉的。」
「道歉就免了!」
顧祁森冷冷回應之後,又接著說:「下周一到我的辦公室找我!」
「啊?什么事呢?」
許妘笙好奇問。
顧祁森並沒有回答,一聲不吭,酷酷地發動引擎走了。
望著漸漸遠去的車影,許妘笙攥了攥拳頭,微微眯起的杏眸里,迸出一縷復雜的幽光。
下周一去找他?
以她對他的了解,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呵呵……
許妘笙輕輕笑了出聲。
今晚風有些大,她一個人站在黑夜中吹了許久的風,直到管家打她的手機,她才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慢慢地踱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許明洋受重傷被送去醫院,作為他最崇拜的堂姐,她鐵定是要去陪他的,況且,今晚這事,也是因她而起……
幸虧大伯母一家遠在國外沒能趕得及回來參加爺爺的壽宴,若不然見自家心肝寶貝兒子被顧祁森暴打,恐怕這事還有得鬧了。
許妘笙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打開車門坐進去。
系好安全帶之後,她並不急著開車,而是拿起手機,按了11位數的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她沒保存,卻熟記於心。
「嘟」的兩聲,電話就被接起了。
未等對方開口,許妘笙便冷聲下令:「去查顧祁森什么時候回s市,如果他這幾天在京城的話,給我跟緊點。」
……
市中心,lashel大酒店。
總統套房里,沈輕輕正帶著兩個娃,在客廳看電視。
沈輕輕看狗血言情劇看得津津有味,但卻苦了兩個娃。
why?
因為第一次來京城,嚎嚎啕啕都特別興奮,可無奈,媽媽不給他們出去逛,只能窩在套房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集言情劇播放結尾曲了,啕啕小朋友趕緊逮住機會,晃了晃沈輕輕的手臂,撒嬌說:「媽媽,聽說京城的夜景好美好美哦,比s市的還要漂亮一百倍,媽媽就帶我和哥哥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嘛?」
ps:沒時間分章,這是四千字的哈,字數比較多。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