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受過正統訓練的人，和一個野路子的人，之間的差距，不止一點半點，有些東西，依靠天賦，是彌補不了的，他依稀記得，韓非，當年是職業殺手出身，而他，只是依靠超能力，改變了體質，無論是在技巧上，還是在手法上，哪怕是現在的他，卻依然不是韓非的對手。

半個小時後，當車子在孫家大院門口停下的時候，趙小寒起身走了進去，此時的孫家，已經張燈結彩了，看起來好不熱鬧的樣子，人們忙里忙外的，個個都是一臉喜慶的樣子，是啊，後天，就是他和孫若溪的婚禮了，不過，他似乎還一點准備都沒有啊。從頭到尾，這一段時間里，一直都是孫家在操辦整個婚禮，似乎，這個婚禮，和趙小寒沒有一點關系一樣，他反而成了最悠閑的人。

那個，好像，他和孫若溪拍的婚紗照，他還沒有見到最後的定稿圖吧？想到這里，趙小寒點燃一根香煙，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來，他似乎，真的成了觀眾，等到別人都安排好了，他只需要就像拍電影一樣，拍一場婚禮的戲就可以了。

「姑爺來了。」

「趙先生您好！」

「寒哥好！」

「寒少好！」

喊什么的都有，但是統一的，看到趙小寒的人，每一個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來，聽著他們的稱呼，趙小寒笑著挨個點頭微笑，他今天還真不是有意來這里的，院子里，每個人都是穿著紅色的衣服，看起來極其喜慶，似乎，只有他一個人穿的很隨意，而且，好像，他還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

客廳里，孫若溪不在，似乎只有孫向天一個人在指揮著客廳里的擺設和布置，至於孫老，好像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書房里才對，當看到趙小寒走進來的時候，本來還在熱火朝天指揮著的孫向天轉過頭，看了趙小寒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客廳。

看到孫向天對待自己的態度，趙小寒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客廳里，依然是張燈結彩的，最耀眼的地方，已經換上了趙小寒和孫若溪的巨幅照片，大約有一米多高，半米多寬，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真人站立在那里一樣，看著照片里的自己，趙小寒咳嗽一聲，為什么照片里的自己，看起來，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帥？

是自己長的越來越丑了，還是照相館的員工們的手法太高明了？嗯，一定是照相館的員工們手法太高明了，這年頭，只有手機里有一個美圖秀秀，或者有一個ps照片的軟件，幾乎上，是個女人都能成美女，君不見，鳳姐的照片，經過軟件的處理，也會成為一個絕世的大美女。

他記得很早以前了，在網上看到過一個笑話，說的是一個哥們在網上跟一個女的聊的特嗨皮，兩個人你儂我儂的，差點就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當然，在聊天的過程中，兩個人都互發了自己的照片，結果，一眼就看中對方了，兩個人的照片，男的帥，女的靚，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於是，兩個人商量著要在哪一天見面，在哪一個咖啡館約會。不過，在見面前，男人說，他不善言辭，女人說，她不喜歡露出自己的眉毛，那是她唯一的瑕疵，當時，男人春心盪漾，哪里還顧得那么多，當時就表示他不在乎女人的任何瑕疵，於是乎，兩人一拍即合，約定好了就要見面。

幾天後，在一家咖啡館里，兩個人互相見了面，但是當女人見到男人的時候，差一點就拍桌子了，面前的男人，哪里還有照片上的帥氣？不過，她還是忍了，但是接下來，兩個人聊天，從頭到尾都只有女人一個人講，男人一句話不說，起初，她還以為男人真的不善言辭，但是到了後來，她才發現，面前的男人，是個啞巴……

不善言辭，等於，不會說話，但是，當女人摘掉自己的墨鏡的時候，男人也差一點轉身就走，為什么呢？女人說自己不喜歡露出自己的眉毛，起初他以為只是一點點的瑕疵，但是，在看到女人的一剎那，他終於明白，這特么何止是一點瑕疵啊？簡直是除了瑕疵以外，根本沒有眉毛了好嗎？

一顆差一點就占據了眉毛的黑痣，一道橫長的疤痕，兩條眉毛，一邊是黑痣，一邊是疤痕，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到眉毛的蹤影，於是乎，兩個人不歡而散，回到家中，二話不說，互相拉黑，從此以後，兩個人再也不相信，網上的戀愛，以及那網上的照片了，網上帥明星，現實摳腳漢，網上大美女，現實如鳳姐，照片，從來都是最能欺騙人的眼睛的一個東西，尤其是，如今的人們，早已經掌握了所謂ps的精髓，美圖秀秀的存在，更是讓他們找到了自信的根本。

「小寒，你來了？」就在趙小寒響起這個笑話，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微笑的時候，忽然間，他的耳邊響起了孫老的聲音，放眼望去，孫老正戴著一副老花鏡，手里舉著一本書，坐在書房，就像是那些近代的學者一樣，絲毫看不出來，在幾十年前，這位老人，在燕京城，也是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人們，有時候，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