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 嚴瑾(1 / 2)

思思嘆了口氣,像金焱這般心思細膩的人生在金家,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而且她與金家是死對頭,並且金雯和金老三也算是間接死在她的手上,金焱與她之間的關系是真不大好論呀!

金焱哪里會看不出思思的顧慮,他淡笑了笑,朗聲說道:「如今我已是嚴瑾,世上已再無金焱這個人了。」

張潔聽了特別中意,重重地拍了拍嚴瑾(以後稱這個名字)的肩膀,笑道:「不錯,以後你就是嚴瑾了,金家那一堆爛事和你沒關系。」

嚴瑾被張潔這么一拍,立時便大聲咳嗽起來,咳得人都彎到桌子底下去了,似那快要扯斷的風箱一般,聽得人滲得慌。

「怎么會咳得這么厲害?」

思思替嚴瑾拍背順氣,想到之前與嚴瑾握手時那沁人的冰,心里有種不安,嚴瑾這樣子絕對不大正常,六月酷暑天,年輕男子的手心怎會如此冰的?

嚴瑾喝了杯水後,總算是緩過來了,從上衣口袋里取出手帕拭了拭嘴角,微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就是前幾天有點受涼,過幾天自然就好了。」

「你們是小嚴的朋友吧?我求你們帶小嚴去大醫院看病吧?咱們這里沒好葯,拖累小嚴了。【ㄨ】」

一直悶聲喝酒的老校長突然出聲,他的普通話鄉音很重,初聽有些不大明白,不過聽多了倒是習慣了,此刻他臉上帶著乞求,眼巴巴地看著思思她們。

嚴瑾不滿地瞪了老校長一眼,「我沒事,校長他就是喜歡瞎操心,我年輕力壯的,只不過是感冒罷了,哪用得著特意跑到大醫院去看病?」

老校長卻不顧他的威脅,執拗地說道:「小嚴他的身體越來越虛了,這幾天連飯都不大吃,身子也冷得很,還有咳嗽也越來越嚴重,山上的草葯一點用處都沒有,我求你們帶小嚴去大醫院看病吧,我有錢,我拿錢給你們。」

老校長沖旁邊的妻子用土話說了幾句,這個一直沉默寡言的女人便起身回到房間,不多時便拿出了一個透明塑料袋,用皮筋扎得四四方方的。

她似捧著聖旨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塑料袋放到桌上,就著昏暗的油燈扯開皮筋,一層一層地解開塑料袋,從袋子里掏出一小摞碼得整整齊齊的紙幣。

紙幣從大到小按順序碼好,連邊邊角角都弄得非常平整,最大的十元,最小的一分,大部分都是一角兩角一元兩元的面值,看這些錢的老舊程度,怕是眼前這老兩口攢了幾十年的全部家當了吧?

思思只覺得眼里熱熱的,似是有什么東西要噴泄而出,張潔和上官也同樣不好受。【ㄨ】

一個為了孩子們奉獻了大半輩子的老教師,到頭來全部的積蓄卻只有這么一小摞毛票,可能還不夠某些官員一頓的飯錢。

真應該讓那些貪官污吏們來這些山村勞動改造,什么都不要給他們,憑自己的雙手掙糧食,掙不來就餓死算數。

老校長不好意思地說道:「這里有三百六十七塊四角九分,應該夠去醫院看病了吧?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去借點。」

嚴瑾伸手把塑料袋疊好,不贊同地說道:「這是你和嫂子的養老錢,小心收好了,我都說了我沒病,不用浪費錢去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