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珍兒，我愛你……」

趙煦抱著她的腦袋，兩個人的額頭抵在一起，「所以求你答應我，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要再冒險了，好嗎？不要讓自己陷入任何的危險中……所有的事情，凡是有危險的，你都交給我來做，好不好？好不好？你就答應我吧……」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上了顫抖。

他是真的怕了。

他完全不敢想象，昨天晚上他要是沒有出現，要是再晚來一步，會發生什么樣的後果？

他害怕了。

他再也承擔不起，失去她的痛苦。哪怕只是一點點，只是一種可能性……他都不允許再出現了……

他真的真的，快被她逼瘋了，快被失去他的痛苦給逼瘋了。

「珍兒……答應我，答應我？」

趙煦雙手捧起她的臉，懇求道。

雲珍看著他眼睛里隱藏的痛苦，看著他臉上的懇求，手指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她開始躲避趙煦的視線。

她在心虛。

因為她知道，她沒辦法答應趙煦的這個求情，她知道她做不到。她不可能永遠地留在趙煦的身邊，她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她做不到……

這么久以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再活一世，她的時間還很長。她已經活過一輩子了，所以這輩子的時間，都是多出去的。

活一天，活一年，活十年……

她都很開心。

因為她賺到了。

這是她向老天爺偷來的時光。

所以，就算是幾次面對死亡，她的內心深處，其實都很坦然。就好像十一年前，她睜開眼睛，變成「珍兒」之後，她好像就一直在等待著某個時間點，某個生命終結的時間點。

她一直都以為，面對死亡的時候，她會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