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波瀾不驚。
他看向三皇子,「三皇子,你這是准備和我不講道理嘍?」
方岳的嘴角泛起邪邪的笑容。
「真不知道,安瀾聖皇如此英明,為何會生出你們這種愚蠢子嗣!」
當然,方岳的這聲音不大,僅限於方岳、三皇子還有旁邊的雍親王可以聽到。
「方岳,你找死?」
三皇子怒目而視。
方岳則是轉而變成了一臉沉重的模樣。
「雍親王,這三皇子好生霸道,但是這霸道是好,可是如果這霸道用錯了地方,恐怕就是不好了!」
方岳又取出了一枚留影石。
方岳的體內,一縷真氣注入其中。
當日,王祿海降臨永豐鎮,罷免方岳鎮守使職位的場景再現。
三皇子生出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之前積累的那種霸道,那種威嚴,剎那之間消散大半。
留影石中的內容極為致命,看似普通的影像中卻是蘊含著致命的殺機。
「我方岳這一生跪天,跪地,跪父母,甚至可以跪安瀾聖皇,但是安無道應該還不是聖皇,沒資格讓我跪下來接旨!」
「住口!三皇子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刁民所能夠議論與評價的?我讓你跪你就跪,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廢話!」
「你一個小小太監竟然如此張揚狂妄,我曾經在萬族戰場、人族領地擊殺異族強者千千萬萬,雖然不敢自稱英雄,但也絕對不是你這么一個小小台階所能夠侮辱的!若是對一個皇子都需要如此的卑躬屈膝的話,那我寧可不接這道旨意!」
當年,方岳拂袖而去的場景再現。
方岳和王祿海的對話其實不多,但是如今聽來卻是字字誅心。
方岳跪天,跪地,跪安瀾聖皇,但是憑什么跪你三皇子手下的一位區區奴仆?
這究竟是你三皇子的手下狂妄無知還是你三皇子如今已經是不把安瀾聖皇放在眼里,想要謀權篡位架空安瀾聖皇。
皇朝之中,皇位之爭,權柄之戰,從來就是最為敏感,最為令人忌諱的話題。
如今,這王祿海卻是觸碰到了這個忌諱,便是猶如猶如一柄尖刀,扎進了安瀾聖皇的心窩里。
「三皇子,這次的事情已經牽涉到了皇室內部的事情我無權判決,還需安瀾聖皇做出決斷!」
雍親王深深的看了方岳一眼,隨後又失望的看了三皇子一眼。
他輕嘆一聲,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明悟。
「我宣布,方岳無罪釋放,至於三皇子的生死則交由安瀾聖皇來定奪吧!」
雍親王及時止損,他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從頭到尾都是由方岳在一手操縱,如果他們繼續堅持給方岳定罪,說不定方岳還會拿出一些讓他們意想不到的底牌。
如果真的是要比拼計謀的話,這方岳能夠勝過三皇子百倍。
方岳乃是從小人物,一步步的攀登到現在的境界,他從小都是在摸爬滾打中度過。
經歷過底層的種種心酸痛苦,才能夠對人性真正的了解。方岳的勝利,是勝在對於人性的了解。他早在左邦抵達永豐鎮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一切,甚至方岳早早的就開始布局,准備將永豐鎮犧牲掉來換取一次喘。和反擊的機會!
盡管,方岳不知道當時的對手是誰,但是他能夠提前准備就已經證明了他反擊的決心與信心。
「雍親王,你不能放走方岳!」
三皇子知道,如果放走方岳,他的這一局就徹底輸了,他輸了這一局不要緊,關鍵是其他的皇子和敵人會借助這次機會來對他進行攻擊,而且他身為三皇子的威嚴和威信會受到頗為嚴重的影響。
一招落敗,滿盤皆輸。
三皇子不甘心自己會敗在方岳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的手里。
「三皇子,你過了!」
雍親王微微蹙眉,這三皇子現在如此來說,已經是有些不知道好歹了,雖然說三皇子貴為皇子,在安瀾皇朝之中的地位不低,但是三皇子也應該明白,自己這次已經是輸了,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的話,只能夠讓自己越陷越深,甚至一敗塗地。
「雍親王,我不甘心!一個小小的教主境層次的人族的小輩而已,憑什么敢站在我的面前與我對峙叫板!論修為,他不如我,論背景,他亦不如我!無論是他是否是黑魔族的奸細,僅僅是這方岳敢忤逆於我,就是對皇室的大不敬,就應該千刀萬剮!」
三皇子字字殺機,他看向方岳,眸子中仿佛是藏有兩柄尖銳的刀子一樣。
方岳與三皇子對視,眼神之中卻是沒有絲毫畏懼的神色。
「三皇子,雍親王說的對,你做的有些過了!」
方岳的語氣平淡,並無一絲憤怒的氣息。
「你縱然是殺了我又能夠如何?落得一個安瀾皇朝以莫須有的罪名謀殺功臣之名?讓安瀾皇朝的白丁寒心,權貴膽寒?」
方岳譏誚,本以為這三皇子是個人物,沒想到卻是一個草包。
順風的時候沒哈問題,但是一旦落入被動立刻就有了狗急跳牆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