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br>那些瓷器去哪里了?

接下來對於窯場細致的挖掘工作是非常枯燥而無味的,幾個人沒什么看的興趣,他們把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於瓷片的揀選上。

這就跟幾十副拼圖碎片被倒在一起一樣,要把同一副的揀選出來,然後進行修復。

徐久照對這些不感興趣,直接返回了工作間。

而這個時候離開四天的高師傅回來了!

「怎么這么鬧騰!」高師傅不悅的說道:「小馮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這幾天我不在他又偷懶不來?小徐,你跟說,這幾天小馮是不是一天都沒來?」

徐久照站起身,對著他說道:「馮窯師這些天都有來。」

高師傅立著眉毛看他:「你別給他打掩護。」

徐久照好脾氣的說道:「絕對不是給他打掩護,這些天他真的都有來。外邊廢棄窯坑那邊發現了大明時期的窯場遺址,這些天正在進行發掘,他每天來了之後都是到挖掘現場觀看去了。」

高師傅這兩天在外地,沒有關注本地新聞,聞言吃了一驚。

高師傅很想要立刻去了解一下情況,他走了兩步,看到站在工作台旁邊的徐久照想起什么似的說道:「小徐,你選一些已經粉碎好的料淘洗。這一次從頭到尾你自己獨立完成,讓我看看你現在對於制瓷技術的掌握。」

徐久照意外,卻答應了下來。徐久照跟在高師傅身後走出了工作間向著粉碎區走去。

高師傅望著他的背影,回想起這次他去拜訪老友的情景來。

當時他故意賣關子把徐久照燒制的梅瓶給居住在河北邯鄲的陶藝名家鄒衡新觀賞。

當時鄒衡新幾乎是用挑剔的目光來觀賞,還以為是他自己的作品,等他挑出幾個微不足道的毛病之後,高師傅才揭開謎底,告訴他這是一個學習陶瓷制造只有半年時間的少年制造的。

那老頭下巴都差點驚掉的樣子,足夠高師傅回味下半生的了。

「高大全!你這個老瘟蛋,你就是故意找我來炫耀?」鄒衡新讓他這一出弄的眼睛都氣紅了。

本名叫做高大全的高師傅難掩得意,端著茶杯吹著茶末,滋溜滋溜喝著茶水。

「我這上好的碧螺春不給你這個瘟蛋喝。」鄒衡新老來小勁頭上來了,站起身就去按住茶碗。

「你這老頭真沒意思!」高大全翻著白眼,順著他的手放下了茶碗。他才不跟他掙,這老頭比他大,都70了。真把他閃到了,高大全可賠不起。

「哼!」鄒衡新把茶碗往自己跟前拉了過來。

高大全看笑話一般,慢條斯理的說道:「哎~真是好心沒好報,本來我是想給你送徒弟來的,結果人不領情。連碗茶都不給喝,真是傷自尊,走了。」

高大全立馬站起來,轉身。鄒衡新傻眼的抬頭看他,旁邊站著照顧他的保姆捂著嘴笑個不停。

這倆人說來一個六十,一個七十,雖然差了10歲交情卻是非常的好。高大全想要找一個不耽誤徐久照才華的人來教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位。

作者有話要說:高大全跟高大上就差一個字……

馮忠寶:高師傅,你是不是有個兄弟叫做高大上?

高師傅:……[抬手打飛]

另外,現在還不到小攻小受正式建立聯系的時候,所以小攻現在這會兒還屬於打醬油狀態。

、第章

鄒衡新是何許人也?

乃是現今在世的當代陶瓷藝術大家之一,國內陶瓷藝術協會名譽會長。除此之外他還擁有眾多的頭銜,包括工藝美術大師、高級工藝美術技師、國家一級技師等等,光某某美術學校陶瓷系客座教授的頭銜就n個,並兼任一所著名藝術高校的陶瓷研究院的院長。

鄒衡新臉皺了一下,隨後松開茶碗,身子向著後邊一靠:「感情你是給我推薦徒弟來了?」

高大全耍夠了老友,又轉身坐下了:「總算你還沒有老年痴呆。」

鄒衡新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痴呆了我都不會痴呆。」

高大全十分坦然的把茶碗又拉了回來,端起來喝了一口:「你不痴呆就行,說吧,這個徒弟你覺得怎么樣?收不收?」

鄒衡新沒有痛快的答應,反而是充滿顧慮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很多年沒有帶過徒弟了,畢竟年歲大了。況且一旦我收了這個徒弟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不論他成就怎么樣,憑借這個身份就能混吃等死一輩子。我不可能在沒有了解之前憑借你一句話就便宜了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

高大全嗤笑了一下:「你還真服老,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服老呢。」

鄒衡新感慨的嘆息一聲:「歲月不饒人,我最近的精力卻是大不如以前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已經3年沒有出過作品了。」

高大全放下茶碗說道:「我跟你說,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孩子,真是跟一塊海綿一樣,教什么學什么,吸收起來快的很。不僅學習的快,上手還快!我就教過一次刻花,看著他畫了一次,當時還不太像樣。等過了兩天再一看,嘿~~那畫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那手,相當的穩,性子也沉著的很。人更是踏實,不驕不躁。」

鄒衡新心中一動,眼睛閃動了一下。

他人老了,並不像精力旺盛的時候,調皮活潑的能夠鎮得住,管得住。這十來年沒收徒弟,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年年輕人的性子越來越浮躁,脾氣也越來越急躁,跟本就沒有心思踏踏實實的靜下來學東西的可能。而另外一方面則是沒有遇見合適的,他也不想教那些不合心意的徒弟。

高大全這人他認識幾十年了,彼此都十分的了解,如果不是天分特高,品性不錯的人,他也不會往自己這里推薦。

鄒衡新心里邊幾個念頭過了過,雖然他老了之後脾氣有點不像年輕的時候那般嚴謹,然而在有關陶瓷藝術這個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里他的要求還是非常嚴厲的。

人他不想錯過,卻也不能這么草率。

鄒衡新的眼睛在放在茶幾上的青白瓷纏枝蓮花梅瓶上看了又看,最終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准備幾天,到時候過去親眼看上一眼。」

高大全意外的說道:「你這老胳膊老腿的瞎跑什么?你這相徒弟的怎么也應該讓小徐上你這里來,也不能讓你親自跑一趟啊。」

鄒衡新皺了一下鼻子說道:「算了吧,還是我自己親自去看一眼妥當。你先別跟人孩子說,萬一到時候我沒相上,不是讓人家失望么。我去看他還不著痕跡一點,你把人叫過來也太刻意了,看的也不真。」

高大全見他態度這么認真,知道他是把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這才放松身體的靠在沙發上:「行,後天我就動身回去。等我回去之後這次讓他從頭到尾都自己動手的燒一件作品,也好讓你看看他現在的真實水平怎么樣。」

鄒衡新挺性急的說道:「干嘛後天,你明天就走吧。」

高大全吹胡子瞪眼的說道:「我坐了一天的火車不累么?你這么這么狠?連一天休息時間都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