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古樹雲間聞采薇(1 / 2)

執魔 我是墨水 9285 字 2020-06-29

龍涎古酒是魘龍一族特有的靈酒,淺嘗有百果融舌之香,豪飲有西風灼喉之烈。若以夜光杯去盛,則又會有盈盈日月清輝在杯中交相輝映,優雅美麗;從品類看,則又算是一種葯酒,於療傷一事有著莫大好處,單一一壇,便有莫大價值,何況是千壇了。

若非此酒服之有益,龍三錘怎么也不可能讓身負傷勢的寧凡,一舉罰酒千壇的,此酒於傷者有益,說是懲罰,卻未嘗不是一番好意。

考慮到寧凡酒量有限,龍三錘並不是真打算讓寧凡一口氣喝完千壇古酒,一怕寧凡虛不受補,二怕寧凡直接醉死。

龍三錘的初衷,是酒量無敵的自己,喝個九百五十壇左右,酒量不如自己的寧凡,只喝五十壇便可,這,是他估摸出的寧凡酒量極限。

這一極限,是他根據上次寧凡醉酒一事特意做出的安排,某種程度上,其實低估了寧凡的酒量。

然而屠皇貌似無心的一句話,讓豪氣干雲的龍三錘險些被靈酒嗆死,郁悶之余,直接撇下酒宴,跑去閉關重塑肉身了,生怕左臂再生地太遲,會留下後遺症。

如此一來,偌大的宴席,合計千壇古酒,通通留給了寧凡一行飲用。

「煩人的老頭走了,寧凡,我們自己喝!今天我要跟你證明,我認真狀態,酒量可是很好的!對了,把你葬月小情人放出來,一起喝!」屠皇貌似無心,提議道。

寧凡則無語,「你早點怎么不說殺過魘龍一事,是在為魘龍族除害…」

「你們也沒問我呀?」屠皇人畜無害地一笑,絕不承認自己是故意作弄龍三錘。

誰叫寧凡一進洞,龍三錘便和寧凡對轟了數百拳,呵呵,害得她家小蝴蝶傷勢加重了不少,不該罰么?

「算了,我稍後再跟龍兄道歉吧…」寧凡對腹黑狀態的屠皇大感頭疼,又對這種毫不做作的屠皇有說不出的熟悉。

屠皇腹黑時,給他一種再和小妖女相處的感覺。

屠皇傲嬌時,他好似看到了北小蠻、月凌空。

屠皇護短時,他有好似看到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洛幽。

屠皇無邪時,他又好似看到了紙鶴、慕微涼。

之前他只以為,自己對於屠皇有種怪異親近與信任,是因為劍祖至情的緣故。

但如今,又隱隱覺得不是。

最終,在屠皇的提議下,寧凡開啟了一條玄陰界裂縫,從中召出了聖山一戰受傷的葬月、歐陽暖、黑魔,加入到這場酒宴。

本還想把烏老八也喊出來,結果屠皇直接扔出兩個酒壇,將剛剛走出玄陰界裂縫的烏老八,噗通一聲砸回玄陰界,摔了個狗啃屎。

烏老八被人欺負,下意識就想罵人,但一看砸自己的東西居然是兩個靈氣逼人的龍涎酒壇,頓時大喜,流出了口水,怨氣當場消了九成;再一看砸他的人,居然是半步准聖的屠皇,好家伙…頓時逆來順受,連最後一絲怨氣也消散了,反而對屠皇奴顏媚骨問起好來。

「新主母吉祥,小八謝新主母的賞!」

「免禮。本姑娘不喜歡和陌生男子飲酒,你,繼續呆在你主子的界寶空間,自己喝!若不夠,再給你兩壇,總之不要打攪我們!」屠皇大方得又拋給烏老八兩個酒壇。

烏老八立刻眉開眼笑地回到玄陰界。尋了個無人之地,咕咚咕咚喝起靈酒,不多時就醉死在地上,呼呼大睡。

睡夢中,也沒有責怪屠皇拿酒壇砸他,反而遺憾屠皇沒有再多砸幾壇,讓他多得些好處。人賤如此,葯石無救,已病入膏肓…

於是整個酒宴,只剩寧凡一個男子,除此之外,還有屠皇、葬月、歐陽暖、多蘭、黑魔五個女子在。

五女眾星拱月圍著寧凡,頻頻勸酒,卻當然灌不倒寧凡的。

古酒酒力太強,歐陽暖和多蘭很快便醉了,伏在案上,說著醉話。

而後是黑魔,這小妮子雖已成年,擁有了堪比准帝的修為,卻不勝酒力,很快也被放倒。

最後,就連葬月都醉了,衣衫半解,在一旁酣睡,卻不胡亂說醉話。雖說平日有些腦抽,醉態反而是最好的一個。

遲遲未醉的,一個是寧凡,一個是出人意料的屠皇。

不知何時起,屠皇坐到了寧凡身邊,二人比肩而坐,並不多言,只是咕咚咕咚痛飲古酒。

一旁的空酒壇,漸漸就多了起來,但二人酒量驚人,硬是無人倒下。

寧凡領悟了酒之精髓,酒力極強,當日被龍三錘灌醉,其實有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想醉。若他不想醉,只憑百十壇百萬年古酒,根本放不倒他,

讓寧凡沒有料到的是,當日在火魂他內一滴就倒的屠皇,酒量居然也這么好,上百壇古酒下肚,居然還沒醉倒…

這讓寧凡對於屠皇的酒量有了新的認知。原來她的酒量真的不差,當日不勝酒力,真的只是因為進入火魂塔後,實力受限的緣故…

「怎么樣!本姑娘沒騙你吧!我的酒量,真的很好!」屠皇臉龐酡紅,美目晶瑩地可以滴出水,紅唇帶著酒水的光澤,燈火之下,說不出的嬌艷。

「嗯,你的酒量確實很好,從前是我小瞧你了。」

「服不服!」

「服。」

「我說過,來日要找個機會,和你拼一拼酒量的,今日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你敢不敢跟我拼一回酒,不計後果!」

「你身體尚虛…」

「不敢么?還是怕醉了以後,被我吃掉?」屠皇伸手挑了挑寧凡的下巴,故意激道。

寧凡輕笑搖頭,拍開屠皇作怪的玉手,也不作答,只是自顧自又喝了一壇酒,飲罷問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我能感到你的隱瞞沒有惡意,但還是有些介意,想問個明白。」

「…」屠皇美目一黯,也不作答,只咕咚咕咚又喝光了一壇古酒。

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便死也不會回答,將死之事,絕不會告訴寧凡,給寧凡添麻煩!

寧凡一嘆,不再問,又道,「你不願說,多半是有什么苦衷,我不為難你。若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告訴我。」

「你幫不了我。此事不必再提,你只需陪我好生喝上一場便是,與我同醉!」屠皇笑道。

「好。」

「不能故意不醉!」

「…好。」

「痛快!這才是我喜歡的小蝴蝶!干了這壇!」

「這壇是你喝過的,胭脂印都在…」

「怕什么!我們可是一起闖過生死的交情,還避諱這點事情嗎!快喝!」

五十壇,一百壇,二百壇…

周圍的空酒壇越來越多,漸漸地,沒有強行保持清醒的寧凡,終於有了一絲醉意。

醉眼朦朧間,他聽到了屠皇的問話,「小蝴蝶,若你的未來,很想很想找到一個人,卻再也找不到她,那么,便不要找了…答應我…」

「哦…」聽不懂的寧凡,意識朦朧,胡亂答道。

「我希望你的未來,不是孤獨一人,我希望你,永遠不要睜開雙眼…」

「睜眼…什么是睜眼…」寧凡真的醉了。

「很想和你,一起看一回荒古山的朝月,可已經沒有機會了…」

「看…去看…現在去…」

「傻瓜,看不到啊,年代不對,地點也不對…且現在的荒古山,怕是早已經看不到朝月了。」

「哦…」

「我給你表演一段劍舞,如何?此生我從未舞過,更不曾用過劍,不過…越是瀕臨消散,我便越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從前的我,似乎是一個劍術宗師呢。來,借我一柄劍。」

「借劍…借什么劍…哦…借劍…逆海劍…借你用…」

寧凡喚出逆海劍,借與屠皇使用,自己則伏在酒案,醉眼朦朧看著一個飄然出塵的曼妙身影,走下宴席,在當中持劍而舞。

很美的舞步…

好似世間所有溢美之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美…

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見過,有人這般為他持劍而舞…又好似,只是錯覺…

屠皇…劍祖…姬青靈…

是一個人啊…

他是她的小蝴蝶,被她帶走蝴蝶的家鄉,被她帶入人間。

他找到了他的起源,真正的起源。

他感覺,自己對於輪回一事,有了更多的明悟,更多的了解。

然而醉得太深,很多東西,他腦仁混亂,無法參悟,只得放棄。

不知何時,屠皇沒有再起舞。

不知何時,他的懷中,撞入一個火熱滾燙的嬌軟身體…

朦朧中,寧凡看到屠皇迷離卻又清醒的眸。

此刻鑽入他懷里的屠皇,眼神沒有欲念,沒有****。否則不可能這般冷靜的…

但卻引導著寧凡,做著世間最最風月的事情…

「來,讓姐姐最後時刻來臨前,嫖一下你…」是屠皇得逞的聲音,深藏無法言說的悵然。

一夜過去。

晨光透過龍巢的一些禁制,從外界引入到一件客房之中,柔和而干凈。

客房內,寧凡腦袋昏昏沉沉,從宿醉中蘇醒過來。

他是第一個蘇醒的,身上一絲不掛。

他旁邊,還睡著五個女人,皆是赤條條睡死著,身上布滿了各種香艷痕跡…

寧凡揉了揉腦袋,腦海中,昨夜醉酒後被屠皇引誘的瘋狂場景,一幕幕重現。

他對屠皇頗具好感,屠皇勾引他,他當然沒有惺惺作態拒絕,而是順勢將屠皇按在了酒案上,壓了上去…

但問題是…起初他只是和屠皇在啪啪,但中途,居然又有其他女人迷迷糊糊地加入進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酒案上喘息的二人,加入了歐陽暖,成了一對二…

歐陽暖也就罷了,寧凡與她本就做過此事,倒還無所謂,加入就加入吧。他乃亂古傳人,以一敵二也不是什么難事…

可葬月居然也迷迷糊糊加入進來了!好吧,葬月是他鼎爐,早晚要采補的,早一點摘果子,他也無所謂…

但怎么多蘭也被酒精影響,做了錯誤決定,解開衣衫加入進來了…

還有黑魔…這小家伙才剛剛成年,居然也…不過這小東西,腰勁可真大,簡直野性十足,壓都壓不住…

看著床被上的四道落紅,寧凡狠狠扶了扶額,一轉頭,正對上屠皇錦被掩胸,青絲如瀑散開,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就是你趕走男人,只留女人和我喝酒的動機么…不覺得這種場景太過糜亂了么。」寧凡無語道。

「我說過,我憋了八千萬年,不要小瞧一個大齡處女的飢渴。而我又喜歡熱鬧,人多好玩,很好奇其他人醒過來,會是什么心情。」

「你很高興?」

「嫖了你,我確實很高興,感覺不錯。」

「嫖?呵呵,這么說,你會後悔的。」寧凡眼中幽芒一閃,屠皇精致的鎖骨,以及被子下面似掩非掩的身體,讓他再度有了欲望,懲罰的欲望。

這一刻,屠皇在他眼中,不是幻術人偶,不是高高在上的半步准聖,只是劍祖,只是一個名叫姬青靈的普通女人…

「嘶!你想干什么!怎么又進來了!昨天夜里明明已經很多次了,你居然還能…」屠皇被按倒,一聲嬌呼,卻被唇舌堵住了所有的話,而後斷斷續續地喘息,無法說話了。

寧凡心中的野獸,是她放出來的。

那么,就該她負責!姬青靈!

於是,這啪啪聲從清晨一直持續到中午,當其他女子一個個醒過來後,很快便被波及,再度卷入到這場白刃戰之中。

最終,作為唯一戰勝方,寧凡穿好衣物,紅光滿面地走出客房,只留五個在床榻上敗陣的女人,疲憊睡去。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寧凡當然不會惺惺作態地後悔,此事反正都是你情我願,且他已經許久沒有辦事了,實話說,感覺真的很不錯。

且到了最後,他更是運用起雙修功法,使得所有參與者,都從這次放縱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受傷的幾個女子,除了歐陽暖,傷勢都因為雙修,大幅緩和,畢竟是第一次行事,療效自然十分顯著。

多蘭更是在進入的同時,被寧凡順勢種下一個子舍利在體內,修為有了大幅精進,卻因感悟不足,被寧凡暫時壓住突破。

當然,寧凡才是獲得好處最大的那個。

屠皇是幻術人偶,倒沒有帶給寧凡修為上的提升。

但葬月可是實打實的仙帝,寧凡還是第一次和仙帝鼎爐雙修,好處自是巨大。

可惜的是,神妖魔修煉到了極限,劫血修為又缺少法門無法精進。如此一來,雙修帶來的好處,無法作用在修為上面,便化入了寧凡的肉身、元神、識海,使得寧凡神靈廢體各方面強度,有了不小的精進。

更因為一場放縱,多蘭體內的聖女子母陰氣,有大半吸入了寧凡體內。剩余的小半,則還在多蘭體內,居然有了孕育胚胎的征兆!

但也只是征兆而已…

按照常理,從小浸泡在子母池水的聖女,若有男子交合,體內陰氣便會強行結成胚胎。

或許是因為寧凡殺戮太重,或許因為寧凡是天地不容的執修,總之他子嗣艱難異常。多蘭體內胚胎,明明有成形的征兆,卻又中止了成形,而是再度散為陰氣,化入到多蘭的每一寸肉身之中。

寧凡早就知道自己子嗣艱難,但艱難到如此程度,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居然連子母陰氣都無法誕出他的子女。

如此一來,陰氣倒是真的徹底用盡了,與寧凡之前傳遍草原的謠言不謀而合,多蘭,真的被寧凡玷污了…

此事帶給寧凡好處的同時,也將在不久的將來,帶給多蘭一次修為上的暴漲,畢竟陰氣已化入到多蘭每一寸血肉。當然了,這需要多蘭苦修多年,才可完全吸收化入身體的龐大陰氣…

原本多蘭體內的陰氣,夠她一路修煉到仙帝,被寧凡吸收走大半後,約莫只夠她修煉到仙王了。

且這種陰氣掠奪,並非奪走一單位陰氣,就能獲得一單位。采補不是那么美好的事情,能量轉化之間,有著巨大消耗。寧凡實際獲得,只有多蘭損失的十分之一…

這就好比一個人吃一百斤肉,不可能長出一百斤肉;完全采補一個仙帝女子,也不可能直接一步擁有仙帝修為…

寧凡有些自責,他一場酒醉,取走了多蘭一路修煉到仙帝的機會,日後,理應給她更多補償的。

等他踏上第二步頂點的時候,幫多蘭等女子成帝,應該…不會太難的!

至於寧凡吸收而來的陰氣,暫時儲存於體內,沒有煉化,畢竟修為暫時無法繼續精進了。若神妖魔某一修為突破瓶頸,則憑借這等數量的陰氣,足以令新晉仙尊等級的某一系修為,直接提升到萬古一劫程度的。

一直到快入夜,一個個疲憊不已的女子,才相繼蘇醒,換好衣服走出客房,除了屠皇以外,其他人臉上多少都有局促、難為情。

無他,一男五女大被同眠,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糜亂,諸女又不是風塵女子,豈會沒有羞恥感!

寧凡是有限的,說是一對五,其實他只能壓住一個,其余四個女人,往往都會兩兩相擁…

如此放縱之後,諸女之間,或多或少都有尷尬。

從宴席,到客房,一路上都散亂著男女撕碎的衣物,不明液體…足可見昨夜有多瘋狂,讓幾個女人內心羞恥度愈發大增。

就連早已習慣和寧凡盤腸大戰的歐陽暖,都感到略略難堪。再讓她和其他女人聯手,與寧凡大戰一次,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因為臉皮薄!

因為羞恥心作祟!

但被酒精麻醉時,半清醒的她,其實對那種糜亂並無排斥,反正男子只是寧凡一個…

不行,以後不能亂喝酒了,便是喝,也不能喝酒勁這么大的!

「夫君,我、我先回玄陰界閉關了,傷勢還有不妥呢。以後,記得少喝酒…傷身體…」歐陽暖耳根發燙,讓寧凡打開了玄陰界,急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小霪…咳咳咳,小男人,我也回去磨合肉身了。記住,我雖然和你這樣那樣了,但我不是你的鼎爐!我可是堂堂上古大帝!」稱呼悄然改變的葬月,居然也逃了,不過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畢竟下面疼,昨天被寧凡的火力重點照顧過,進進出出太多…

「主人,我可不可以回去養胎,我感覺這次和主人交配後,肯定能生一只小九狸出來,必須把主人注入的液體好好利用才行呢,浪費是原罪…」妄想著孕育下一代九狸的黑魔,興高采烈回玄陰界了。不過寧凡知道,他子嗣艱難,這個小丫頭想生小九狸,幾率為零,最後多半是要失望的。

「前輩…對不起…我們,我們發生了這種事…」多蘭居然在道歉。

寧凡老臉一紅,該道歉的,貌似是他才對吧,他占盡了多蘭的便宜,現在多蘭脖子上,還布滿了他咬下的紅痕…

酒精真是害人…

枉為前輩!

「從今天起,不要叫我前輩了。」

「可我想叫前輩…」

「那,隨你吧…你體內的陰氣已經化開了,我還給你種下了一顆子舍利,你的修為精進不少,早些閉關吸收這些好處吧。」

「可我想先洗澡,下面好黏,還有東西在流…」多蘭難為情地解釋道。

這對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怎么聊都能扯回這個話題!

「…那你先去洗澡吧。」

「…洗完澡我想休息兩天,今晚不能和前輩睡了,太疼…」

「…好,你好好休息。」

多蘭也不知是真的想洗澡,還是因為難為情,想躲兩天寧凡,總之她跑回客房燒水洗完澡,就沒影了。

最終,只剩始終笑而不語的屠皇,還陪在寧凡左右。

「你不用找個借口開溜?你可是被我懲罰得最狠的一個。而且你我一夜之間如此親密,此刻四目相對,不覺得尷尬么…」寧凡望著雲淡風輕地屠皇,無語道。

「不用,我臉皮厚。而且我也不疼,黏是有點黏,但我出來前,已經清理過了,沒有東西流。倒是下面還有些腫,不過以我仙帝級恢復力,恢復只是遲早的事,並不影響我再戰的。就是腰有點酸,腿也還有點麻,誰讓你一直把我腿舉那么高,而且每一次都太深了,我…」

「…好了,你不用解釋地那么詳細。」

「再戰,來不來?」

「還戰?你身體吃得消?」

「那種程度的戰斗,對我而言,實在不值一提。且就算吃不消,我也想一次嫖個夠本,難得遇上一個身體素質過硬的男鼎,怎么也得把你嫖個夠…」

「嫖我?你居然還敢這么說…」寧凡目光有了幽深。

「對。嫖得就是你…啊!等等,你真來!我不要了!放我下來!寧凡!你敢!嘶!好疼!」

「晚了!你想嫖,我讓你嫖給夠!」

數日後,令左臂超速再生的龍三錘,出關來找寧凡了。

一見寧凡,他便注意到了寧凡臉上的神清氣爽,目光一瞥寧凡身後的屠皇多蘭,發現這二女體內元陰都已不在,頓時明白了寧凡面上紅光從何而來,佩服地拍了拍寧凡的肩膀。

佩服地,是寧凡連半步准聖的屠皇,都推倒了,當真是我輩楷模!

「寧老弟艷福可真是不淺啊。不過老哥也不差,自從你給我一件先天祭器,我便暗中放出消息,已經有好幾個母魘龍,願意為了祭器,與我結成道侶了。可惜那幾個母龍修為不是太高,不過長得那叫一個俊吶,膚黑體圓屁股大,絕對能給我生一大堆血脈根骨俱佳的小魘龍…」

膚黑體圓屁股大...確定長得好?寧凡有些懷疑龍三錘的審美,畢竟是魘龍,不是人類,審美奇怪也無可厚非。

龍三錘笑罷,轉而又是一嘆,「哎,可惜我魘龍一族婚禮極其復雜,老哥還得在准備數十年,才能擺喜酒納親,到那個時候,寧老弟怕是早已經離開聖域,無法參加老哥的婚禮了吧。」

「嗯,我在東天還有事情要辦,必須早些回去,怕是趕不上龍兄的婚禮了。」

「這是極丹聖域最後一次開啟,寧老弟這一走,日後怕是很難再見了。」龍三錘嘆息更甚,他一生無友,寧凡還是第一個對脾氣的朋友,想到日後無法再見,不由有些難過。

「龍兄不必嘆氣。這極丹聖域明面上只有一個界獸通道,可通往外界,暗地里,卻未必沒有其他隱蔽通道的。我可不信那些大卑老怪對於此事沒有後手。若有朝一日我還想再來極丹聖域,總會有辦法的。」

寧凡安慰道。

最終,龍三錘將位於石焰的這一處龍巢,完全送給了寧凡,自己則離開,去了木焰的一處龍巢定居。

他找的好幾個母龍未婚妻都在木焰,自然需要住過去的,與其將這龍巢荒廢,送給寧凡倒也不錯。

龍三錘走後,空盪盪的龍巢,最終只剩下寧凡、多蘭、屠皇。而等到寧凡一走,此地便只剩下屠皇與多蘭二人居住了。

這一刻,寧凡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不足,若他擁有足以鏟平此界聖人意志的力量,則二女可隨他離開極丹聖域,離去後,亦不會受到聖人意志的詛咒,一點點消亡。

修為不是一切,但果然不能沒有修為呢。

他也無法停下腳步,陪二女留在此地居住,他的事情太多,必須由他完成,不可懈怠。

又是數日過去。

寧凡在龍巢之內布下諸多隔絕因果的陣法,將龍巢的隱蔽等級再次增加,又留給了屠皇、多蘭諸多物品。於是,離去的那一日,終於還是來到。

洞內冬暖夏涼,洞外卻陰雲密布,秋風蕭瑟。

蕭瑟秋風中,寧凡本打定主意,直接離去,絕不回頭,但走到洞口,終究還是收住腳步,回頭對二女囑咐道,

「待我修為足夠,會將你們接出極丹聖域,在此之前,你們留在龍巢等我,若無必要,切莫走出,以免被大卑准聖察覺。但只要呆在這處龍巢,那些准聖便找不到你們的。」

「前輩放心,多蘭正想找個安全之地閉關煉化散入體內的龐大陰氣。數萬年之內,不打算走出這處龍巢。這里很好,多蘭會在這里等待前輩歸來,下一次前輩來找多蘭,多蘭肯定已經是一個萬古修士了呢。」多蘭神情失落,對寧凡道,她舍不得寧凡,卻終究沒有半句挽留。

真的會有再見之日么?她便是懷疑,懷疑的不是寧凡,而是極丹聖域再次進入的可能。

「好了,寧凡!你快些離開吧,等你修為足夠,便早些回來接走多蘭,不要讓她在這里等太久。」屠皇內心說不出地悵然,面色卻如常,看不出絲毫別離傷感,似冷硬無情一般。

「只接多蘭?不用回來接你么?」

「…不用。」

「你想永遠留在此地?也行,等我修為足夠強大,強到連這些大卑准聖都不敢算計你的時候,你想留在這里也無妨,到時候,他們便不敢對你如何了。」

「嗯,我相信你能夠強到那一步的,但若可能,我希望你不要為了修煉,太過逼迫自己。且修煉到第二步的頂峰之後,永遠不要再朝第三步修煉。」

「為什么?」寧凡一詫。

「你是執修,第三步於你而言,是一個痛苦選擇,而我不希望你痛苦。且你的種族資格,應該也不夠成聖的,這天地,蒼茫蝶本就是成聖艱難的一族,而你,更是一只血脈普通、修了執道的蒼茫蝶。若普通人的成聖難度是一,蒼茫蝶便是十,而你,是百,是千,甚至是萬…」

「我成聖,竟比普通人困難這么多?」

寧凡一詫,沉默少許,搖頭道,「成聖對我而言,還太遠。此事我暫時不打算去想,但若是真走到那一步,我想我無論如何,都會想要嘗試一下的,我想知道,第三步是什么樣子…抱歉,你的這個建議,我可能不會采納。」

「嗯,你自己決定便是,若成聖才能讓你感到快樂,我會全力助你,可我力量有限,便是助你,怕也是不行的…畢竟連我自己,當年都無法走到那一步呢。古來天驕,埋骨聖路者,不計其數,而聖人,於第四步而言其實還是螻蟻…凡人會獵殺大型動物為食糧,卻不會去拿微生物果腹。若無法走到頂點,我寧願你平凡,至少安全…第三步,拼的是底蘊,而這,正是你最缺乏的東西…」屠皇苦笑。

「你在說些什么?我聽不太懂。」寧凡搖搖頭,他知道,屠皇又在說些聽不懂的胡話了。

這是屠皇體內的劍祖至情在作怪。

這段時間,寧凡已經反復研究,卻根本找不出替屠皇剝離劍祖至情的方法。唯有和光明佛等人選擇同一方法,廢掉屠皇修為,才有一線分離劍祖至情的可能。屠皇堅決反對被廢掉修為,考慮到龍巢的安全不是問題,寧凡便也沒有堅持剝離屠皇的劍祖至情了。只要屠皇不走出龍巢,留著劍祖至情,別人也找不到,圖謀不了。

「還有話要說么?」

「沒了!快走吧!」

「那么,我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己。」

寧凡轉身,大步堅決走出洞口,頭也不回地給二女擺擺手。

很快,就看不到蹤影了。

多蘭愈發傷感,嘆息不已。

屠皇沒有嘆氣,只是目光微不可查一黯,仿佛這一別,便永無再見之日。

而當寧凡離去後許久,她終於不再壓抑體內死氣,臉上幻術造出的紅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血色的蒼白與虛弱。

「青靈姐姐,你怎么了!為何會有如此之多的死氣從你體內傳出!你究竟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是傷勢加重了嗎!」多蘭大急。

「別急,不過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而已,本來早在數日前我便該消散了,但我怕小蝴蝶知道,便又強撐了數日,已是極限,再也無法支撐了呢。待我死後,你便需要一個人在這龍巢居住了…」屠皇面色慘白,笑容卻極為安詳、滿足。

她只是一個幻術人偶。

她不是真實,只是虛假,且是比幻夢界的陰界之民更加虛假的存在,生死全在十蜂至尊的掌控當中。

她這一生,修得是什么道!不過是十蜂安排給她的經歷、修為罷了!

她的喜怒哀樂,都是虛假,唯獨在遇到寧凡後,終於第一次感受到了虛假背後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