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在魔族某些渠道留下的極為隱秘的傳言中,據說蒼元大陸最東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宗派,有一樣鎮宗之寶。魔族只是隱約聽說,這樣寶物能使人修為瞬間提高,並且毫無副作用。適逢魔尊百歲大壽,為了給魔尊獻上壽禮,魔尊親信劉復決定到水天宗碰碰運氣。

雖然水天城是個位於食物鏈最末端的小城,但它卻依附在琉輝城之下。琉輝城是蒼元大陸四大主城之一,離水天城有十萬八千里遠,但依附勢力與主城間有隱秘的通訊方法,如果打草驚蛇,水天宗去主城通風報信,琉輝城肯定不會放任他們這些魔族在自己的地盤撒潑。

武者與魔族,但凡遇上就一定是不死不休之局,這是整個蒼元大陸的共同認知。為了確保計策萬無一失,劉復決定先派出個小嘍啰潛入水天宗探查一番,至少在兩年內弄清水天宗向琉輝城傳訊的方法。

滿臉橫肉的劉復雙眼布滿陰翳,坐在烏紋石椅上傾聽來自手下的匯報。

手下道:「剛剛探聽到的消息,水天宗宗主修為在玄境五重,有一個十分溺愛的獨子,據說是個斷袖,愛好細皮嫩肉的小生,要打入水天宗內部,可以從這處下手……」

「細皮嫩肉的小生?」劉復陰笑一聲,「把從武界弄回來的,接受魔營訓練那幾個小家伙帶過來。」

「是。」手下恭敬地退出去,不多時帶來十個少年,一溜站在劉復面前,回稟道,「這些都是闖過玄營的,能力出眾,也十分聽話。」

劉復目光在十個少年身上來回梭巡,最後指了其中看起來最為嬌弱的小男孩:「這個皮相不錯。」他目露垂涎,看著對面這個臉色略微發白,顯得柔弱可欺的少年,幾乎要淌出口水來,「要不是為了那個傳說,我還真舍不得把他送走。」

手下等待他的指示,他最後在小男孩臉上摸了一把,滿意地感受指尖柔嫩的觸感,揮揮手道:「就選他了,給他弄點傷,丟入水天宗。」然後俯下身,在少年臉上拍了拍,「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低頭垂眸,身子顫了顫,似乎惶恐至極,遮去眼中的一抹恨意:「弒陽。」

「好了,帶下去。該怎么做,不用由我來教吧……」

「是,大人。」

弒陽很快被帶走,經過三日跋涉,來到這個位於邊境的小城。劉復的手下一手拎著他的後頸,潛入水天宗後山,將他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掏出一柄尖刀,朝他肋骨處狠狠一刺。

尖刀拔出,血流如注,手下熟視無睹,又挑了個地方再度刺下。伴著鮮血,他對弒陽耳提面命道:「你的任務是□□水天宗的少宗主顧子舒,得到他的信任後,弄清楚水天宗和琉輝城的聯絡方式,找到水天宗一項隱秘的鎮宗之寶。任務為期兩年,到時候自有人來接應你。」說著掏出一個丹葯,強硬地塞入他口中,「萬箭穿心丹兩年後才發作,不會要了你的命。這是你首次出任務,必須得把事情辦好咯,要是惹了劉堂主不開心,不用我多說,你絕對不會想嘗試萬箭穿心的滋味。」

弒陽疼得發抖,身上大大小小被捅出十來個傷口,雖然全部避開要害,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他也感覺到身體漸漸發冷,力氣也慢慢流失。這樣下去,只怕在一個時辰之內,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罪魁禍首就站在他跟前,但他不能輕舉妄動,年僅十二的他,在地獄般的魔營中生存下來,已經精通見人說人話的技巧。因此,他只是盡力控制住發顫的肌肉,乖巧地躺在草地上,點頭說:「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因為他的識趣,劉復手下的最後一刀沒有劈下,為他的生存贏得喘息之機。等劉復手下滿意地走了,弒陽才控制不住地蜷縮起來,努力對抗逐漸模糊的意識。他不僅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將魔界上下所有人詛咒了一萬遍,對素未謀面的水天宗少宗主也產生了極度的恨意。就因為這個斷袖,他的首次任務就被當做低賤的孌童。

不管怎么說,離開了魔族大本營,他總算能想法子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命運。如果那個所謂的少宗主太不懂事,他也不介意用鮮血給他上一場別開生面的課堂。

一切傷害過他的人,都該死……

外表柔弱精致的少年,氣息羸弱地仰躺在山坡上,由於極度的恨意,眼中透出不符合年齡的嗜血光芒,面容也有些扭曲。

***

顧子舒提前退出宴廳,徑直往後山奔去,以他黃境三重的修為,趕起路來比尋常人輕松得多,普通人要走一個時辰的路程,他一炷香工夫就到了。

他目的明確,正是後山最深處懸崖側壁上。

到了懸崖,他找來藤條擰成結實的繩子,一端拴在懸崖邊粗壯的樹枝上,另一端拴在自己腰上,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緩緩朝懸崖爬了下去。

按照原著所說,懸崖側壁有個十分隱蔽的縫隙,縫隙之內是個陣法,破開陣法才能進入里面的洞穴之中,拿到里面的寶物。而這個世界上除了主角,再無第二個人可以破開陣法,因為破開陣法所需要的,必須是元氣。

原著中,主角修為至玄境五重,已經在蒼元大陸闖出一定名聲之後,無意中回到水天城,想拜祭養父,察覺到這處有元氣波動,才憑著元氣的指引找到這個地方。而雖然顧子舒取代了傲凌天,但書中各種資源都是不曾改變的,顧子舒可以輕易找到這個被作者描寫得十分詳盡的金手指。

爬至側壁的縫隙處,他攀著繩子輕輕把自己整個身體塞了進去。費勁地往里爬了幾步路,縫隙越來越寬,他終於能直起身子。

入眼的是黑色岩石,但顧子舒記得,書中清楚地描述過,這岩石正是陣法幻化而成,如果貿然碰上去,憑他現在黃境修為的小身板,只怕會立時碎得渣渣都不剩。

再往前走,就要激發陣法,引來殺身之禍了。顧子舒謹慎地盤腿坐在陣法之外,掏出掛在頸項上的紅繩。

紅繩上掛著的古朴戒指,就是顧子舒神秘的父母留給他的唯一遺產。據顧齊天說,他撿到剛滿月的顧子舒的時候,這枚戒指就掛在他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