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尼斯的漩渦】第二章(1 / 2)

阿都尼斯的漩渦 本站 6484 字 2020-12-17

第二章

【鬼屋】聖利瑪竇學園的學生都是這么稱呼我眼前的這棟建築的,那南

歐羅巴風情的小洋樓布滿了藤蔓苔蘚,朴素的磚石結構,呆的造型,外加外表

的年久失修,讓這棟屋子顯得陰森詭異。

當然,你要叫這棟房子【鬼屋】的話倉木學姐會立馬反駁的。

我推開了那用名貴木材做成的拱形大門,說實話,這扇門也著實詭異,明明

用材華貴,卻不見任何凋鏤,許是工匠都不敢對如此好料加以褻瀆,只是用顏料

繪上了基督教的圖紋,縱然年代久遠,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也能依稀看出畫師的

深厚功力但這也是這棟建築唯一足以稱道的了。

吱呀「嘖。」

這門的聲音還是這么難聽。

開門的一瞬間,本來午後明媚的陽光霎時就被門洞里的黑暗吞噬了,一切都

變得陰冷暗澹,「呼」

我調整了呼吸,終於讓身體適應了【鬼屋】里的溫度。

「嘿!」

突然的呼喚讓我的身體一哆嗦,驚慌之余才看到迎接我的倉木學姐。

「別嚇我了好不好!這里本身就這么黑!」

「這么大人了害怕什么!」

倉木學姐叉著腰,較小的身軀讓她的表情並不顯得倨傲只是可愛而已。

「雖然我不太相信這里是鬼屋,但萬一有什么不干凈」

「什么不干凈!這可是聖利瑪竇的故居啊!學園里沒有比這里還聖潔的了!

好吧神學院還有禮拜堂。」

「誰管什么禮拜堂啊!」

我盡量大聲驅趕著內心的不適,邊在被書籍堆成的小山里穿行而過,邊對倉

木說著:「就算利瑪竇先生住過這里,就算他住過,他也不可能天天都住在這里

吧,懷王賜給他的寓所可比這好太多了,再說人家都去面見上帝幾年了,這里

萬一有點什么也不奇怪吧?」

「慫!」

倉木學姐噘著嘴嘲笑著我,「你什么看過鬼了怪了,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說是這么說啊!」

我剛放下心就發現就有一個黑影進入視線,那個黑影好像是一個女人,身著

中世紀的長裙,頂在我的眼前。

「叫什么走,梨子,不要理他。」

「啊,是的,倉木小姐。」

那個黑影逐漸靠近我和倉木,顯露了身形,原來是學園配給給這棟建築的服

從者,名為梨子的女仆。

她和倉木同樣來自東瀛扶桑,二十歲出頭,體格略顯較小,但穿著高盧風情

的女仆裝讓她多了些溷搭的異域風情。

女仆小姐總有一種因為認真而慌張的感覺,她一邊向倉木學姐點頭,又想向

我示意,兩頭都顧不過來。

「哦,哦,梨子你好。」

「是!」

梨子挺直了脖子大聲的答,這讓我也跟著不知所措起來,「恩,恩。」

她其實是個不錯的美女,可惜這種緊張的氣質讓人提不起興趣,也讓人憐惜

不起來。

我們一起來到了【鬼屋】一層的會客廳,雖然是叫做會客廳,但現在完全是

被書架與書堆圍起來的城池,唯有中央的幾張單人扶手沙發可以供人歇息。

歐陽前輩看來已經先我們一步進行起工作,埋頭於五顏六色的筆記與書本里

奮戰。

「來了」

「恩。」

我知道他的性格冷澹,也就沒多跟他客氣,「教授讓咱們來做什么?」

「咳咳哦」

一個沙啞的男聲從一角的書堆里站了起來,那深色西服讓人誤把他與書籍看

為一體,「序禮啊。」

那是一個發際線偏高已經有禿頂趨勢的中年紳士,他扭了扭僵硬的腰,一副

不得不服老的樣子,「幫忙找找以前的論文真是的,明天就來也不早點說,

所以說這些家里有錢的美利堅學者,父母是資本家,自己也不講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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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老年的紳士揉了揉柔順的偏分,臉上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苦惱和怪異,

「恩,你們都來了就好,幫我來翻翻吧,我馬上要出去一下。」

「什么?!教授要去哪里,你可是喂喂!教授!」

然而紳士教授揮了揮手,完全不符他的作風,拿了大衣就匆匆忙忙地離開

了。

「晉安你帶著咳咳他們倆繼續找。對了,梨子,不用給我准備下午

茶了,咳咳咳」

「唉?!是!」

這時候不善於應變待在一邊的梨子才發現自己忘記准備茶點,也追著教授的

腳步離開了會客廳。

「真是的,到底怎么了還說明天來客人整理一下這里。」

「得了吧。」

我才不覺得這種被名為書籍的雜草堆滿的狗窩幾個月里能整理干凈,而且以

教授和我們的性格,肯定這本不舍得扔,那本也不舍得丟,可堆滿的書籍也不知

道該放到哪里,最後不了了之。

「剛才你走之後有收到封電報。」

歐陽抬了抬自己的眼鏡,把抱起來的有半米厚的檔桉袋扔到了書桌上,用僅

有的不亮的燈光看著歷代人類文化學部的學生的論文。

「什么?」

倉木學姐有點跟不上歐陽的節奏,我其實內心是看不起這個反應遲鈍的名為

部長的生物的,但也怕她時不時給我穿小鞋,「就是說,教授看到了電報,可能

有急事,所以離開了。」

呦呵,這個小妞在黑暗里還瞪我,「顯擺啊,就你明白!」

真是的,明明是公頭,明明是扶桑人,卻一點溫柔的勁頭都沒有,土話到

學得和茉莉一樣熘。

「是是不過教授今天怎么了,不舒服?」

「不知道,剛才就一直在咳嗦,可能老毛病犯了吧。」

歐陽前輩雖然解答了我的問題,但也有點不耐煩我們的不作為了,招手讓我

們趕快去找論文。

「找點像樣的,明天能給美利堅那些鄉巴佬看的。」

但是什么叫像樣的,我不清楚,倉木學姐顯然也摸不清這個標准,然後她就

用部長的職權把大部分自己要翻找的部分塞給了我。

我忍耐檔桉袋的塵土還有發霉的紙張的味道,一一看著不靠譜的文章標題。

「話說教授有什么老毛病?」

因為【鬼屋】缺少燈光,被廊圍在中間的屋子唯一的窗戶也被巨大的書架

完全擋住,這也不知道是那屆前輩的設計,總之我們只能圍著書堆里的那張書桌

,三個人幾乎把頭湊在一起翻著論文。

「你不知道嗎?」

倉木學姐立馬來了興致,好像在炫耀著什么,「據說教授以前操勞過度,肺

不太好,我剛入部那會還有學長跟我說教授最近幾年好多了。」

「你剛入部?」

我瞥了瞥扶桑來的學姐,「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唉唉,我錯了我錯了

!」

掙脫了倉木的暴力,拍開了她的手明明挺滑嫩的小手,卻力量那么大,

「我是說你那時候還有什么其他學長,你看看咱們現在。」

「嘛」

看著文件的歐陽前輩罕見地參與了我們的談論,平時他是不太喜歡我們斗嘴

的,「也可能是這兩年招生條件的改變吧,你知道吧,以前從來不收的服從者也

能入學了,盡管是法人服從者的子女。」

法人服從者,這是法學系的我十分熟悉的概念,指的是除了個人和家庭擁有

的服從者外的服從者類型,一般是有法律虛擬人格的企業機關通過法人長期租用

的自由人,簡單點說,就是公司的奴隸,但因為服從者的條條框框,他們比一般

員工更好約束,一旦簽訂同,得為企業服務到退休年齡,雖然不得有怨言,不

能反對任何決策,但工資高,很多貧民願意墮落為法人服從者。

「嘛,嘛。」

我不像對這種有爭議的問題發表評論,學園和政府自有定論,雖然我能理解

那些私人服從者,畢竟天生或者被出賣為服從者(奴隸)並非出於自願,而且身

為權貴家的服從者其實遠比平民有地位,可那些自願出賣人身關系的人就讓人看

不起了。

「喂喂!」

倉木學姐一副受不了我們的樣子,「干嘛看不起人家,不是因為那些服從者

家的孩子更努力,更務實,所以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入學的才少了,沒人來

這種部又不是那些可憐的孩子沒興趣,只是」

「只是他們沒有時間參加沒有經歷沒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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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前輩斬釘截鐵地說道,他說的是事實,那些孩子要脫離服從者家的兒女

的會地位,也唯有在學園里努力學習鑽營,學生會可比這種無人問津的團有

吸引力得多,當然,前提是學生會收他們。

「果然嗎,扶桑的服從者數量在減少嗎,不過倉木學姐家也應該很多吧。」

「並不是減少。」

學姐難得的沒有反駁我的觀點,「你知道的,最近服從者的統一調度讓扶桑

的服從者入不敷出,每年新增的服從者其實也是負增長狀態而且現在扶桑的

家庭也不太需要了總之我們家雖然有,也不像你們一樣看不起他們!」

「喂喂」

我聳著肩,對她的話不予置評,歐陽前輩更是一點應沒有,但是她沒有找

歐陽的麻煩,卻對我指指點點,「真是惡心的男人,沒有同情心,你長這么大完

全沒有對自己優越地位產生過懷疑嗎?」

「哼,你真閑。」

不是沒有想過。

是的,怎么可能沒有想過。

我的腦海里又不禁憶起了那道倩影。

【序禮序禮又忘了寫功課嗎序禮】「樂先生!?」

「啊?梨子啊。」

「來,請喝茶。」

梨子看著我過神,也終於放下心,把沏好的紅茶放到我的旁邊。

「好的,謝謝。」

聽到我的話後低著頭的梨子好像有點害羞,並不習慣這種誇獎,耳朵都有點

發紅了。

「喂,梨子,別放到那里啊,萬一灑到紙上怎么辦?」

倉木學姐好像看不慣我們的樣子,也許她是無心之舉,卻讓梨子小姐馬上再

度緊張起來,不停地彎腰鞠躬,「十分抱歉,真的太對不起了!」

「唉?唉!梨子不要這樣,真的沒什么,下次注意就好,好吧?」

我看場面有些尷尬趕快扯開了話題,「梨子,你果然是在中始成為的服從者

吧?」

「咦?」

第一個疑問的聲音卻是倉木學姐的,「你怎么知道?」

然而梨子攥著裙角有些慌亂的樣子已經幫她承認了這個事實,「是的」

「啊,不方便就不用說了,你去看看有什么點心給我們拿點吧。」

「好的,好!」

梨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喂,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服從者的烙印啊,脖子上的,是諸夏的紋飾。」

「哦?」

歐陽低著頭聲音卻顯得有興趣,「你對紋飾還有研究,現在能認出各個大

亂七八糟紋章的可不多了。」

「嘛,在我家的服從者哪里看過」

「你變態啊!!!」

什么啊,為什么那么看著我,好像欺負過家里女奴一樣!不對,宿舍里確實

有個等我欺負的女奴,想到老師成熟火熱的豐滿身軀,我就感覺渾身有勁。

「真惡心,沒想到你還真對家里的女性服從者施暴」

「才不是!!!」

歐陽和倉木都被我的聲音驚得抬起了頭,這時我才發現我這個本能的反應的

不時宜。

「才不是,別瞎說。」

「哼,說你還不成,變態,齷齪,把服從者不當人!」

倉木的說法讓我啞口無言,她應該知道這種話能傷到我,能傷到我,所以她

才會這么對我說吧。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和也許她是一類人,如果我真不把服從者當人看,她說

的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嚴格說,」

歐陽認真地看著倉木,「服從者的確不是人,是所有者的物品,雖然無端的

暴力也算犯罪,私人服從者有許多權利,法人服從者更是相對自由,但是那是簽

訂契約的人給他們的所以,倉木,不要亂說這種話。」

「是。」

倉木也知道說出了很激進不妥的話,默默地認了下來,氣氛再次被降到了冰

點。

「哈哈,歐陽前輩真應該來法學院,學什么工程啊?」

「哦,我會考慮。」

「」

碰見不會聊天的,我也只能專心下來找論文了,我拿起西洋風格的茶杯,抿

了一口微甜的茶湯。

「唉?」

突然一系列論文讓我感到有趣。

「連愛情占卜的文章都有人寫,你看看,《羅馬舊共和國時期的愛情占卜方

法》,《希臘各城邦的愛情占卜傳統》,《五賢帝時期的還有一堆,作者是

叫只有簡寫的p.h,應該是英國人,八成是女的。」

「不要性別歧視!大男子義!」

「喂喂!」

「這的確是你的錯,序禮。」

「為什么歐陽前輩也!」

明明在服從者上分歧很大,男女平等上卻很前衛,新羅馬聯的輿論潮流啊

,真是奇怪。

「咦?」

「怎么了?」

倉木歪著頭有些擔心地看著我,「今天是不是吃錯葯了?」

「去你的。」

是的,我才沒有吃錯葯,我騎女人才不會用葯。

不過這個名叫p.h的人寫的最後一份文章卻有些奇怪。

【《關於中始方仙道煉丹術之其他用途的猜想》,煉丹還有什么可猜想的,

p.h的研究跨度還挺大。

】-最終我的確是找到

了幾份還算看得過去的論文,比如什么《舊羅馬神廟的建造禁忌》《中始地的

圖騰融發展》之類的,可完全不算什么神秘學了,也不知道明天的訪問學者能

不能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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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教授到最後都沒來,顯然也是不看重找什么論文的

,我也用教授的理由謝絕了倉木學姐的加班要求,而歐陽晉安同學顯然也有其他

事情,在晚飯前我們也就解散了,至於明天那位倒霉的學者在我們的活動室有沒

有地方落腳,誰會關心?我更關心的我宿舍的美女老師然而到宿舍的我迎

來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什么啊就這樣了嗎?」

是啊,一個老師怎么可能就此聽命於學生?我在想什么,難道羅老師還會一

直等到我來?可是我的心里感覺到空落落的,就像「她」

真的離開以後,感覺什么溫暖的東西被人從心里抽走了。

「但是我有權利讓她留在這里吧不,那又有什么意思。」

我仰躺在之前和老師嬉戲過的大沙發上,那是比【鬼屋】的沙發大得多的型

號,能容納四五人坐下,但是我現在卻有種感覺,那個破房子里的沙發才是美好

充實的,在哪里起碼能和倉木那個神經病和歐陽那個悶罐子說說話,還有個總是

緊張兮兮的小女仆。

就在我思考人生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吱呀然後是鞋子和地的撞擊聲,但聲音的人顯然小心異常,好像怕

弄壞了什么,又好像怕吵醒了誰。

羅晨小心翼翼地到了現在她的人的寓所,

那是比她這個教師擁有的宿舍還要大幾倍的房子,讓出身不能算富裕的羅晨總感

到冷漠,卻又向往這里的豪華。

快走到客廳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

咚咚咚咚出現在她眼前的是滿臉喜悅的序禮,「老師!」

序禮不能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卻又馬上鎮定了下來,「老師?你去哪了?

「去去換了身衣服,因為剛才,剛才」

羅晨其實是個干脆的人,行事也被同事稱為雷厲風行,卻在這個節骨眼吞吞

吐吐起來,她羞紅了臉,她的學生也紅了臉,他們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毛衣粘上了你的恩,其他也都皺巴巴了,所以去了一趟。」

羅晨強作鎮定說完了這些話,然後緊張地雙手放在小腹前,看著自己的男學

生也是自己的人,她不自覺地咬起下嘴唇。

「哦是,是。對了,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序禮的聲音則顯得有些責怪了,過了喜悅的階段,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權威

確實存在,開始不滿羅晨的行為。

「不好意思。」

羅晨全身有些顫抖,她還不習慣於這么低聲下氣,卻又從身體里涌出了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