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的眼淚流滿了整顆心,他用痛苦的語氣問道:「可是我沒有看見您有耳釘。」
月山觀母沉默片刻,聲音微妙。
「因為你母親沒給我打耳洞,而是選擇了肚臍的位置。」
「……」
「她認為很性感。」
「……哦。」
月山習冷漠臉,時隔這么多年居然吃到了父母送給他的狗糧。
這個世界對他太殘酷了。
掌握了父親的結婚技巧後,他拋開手機,把身體砸在了柔軟的床上,「我該怎么哄金木去打耳洞——」下一秒他又否決了這個辦法,「不行,金木是那種好學生的形象,肯定不喜歡耳洞,還有哪些地方可以下手呢——」他左思右想,腦海中浮現出面具師的形象。
詩的臉上好像有很多釘子。
這絕對是一個喜歡往自己身上打洞的喰種。
月山習的第二個騷擾對象變成詩,他相信詩半夜肯定沒睡覺,對方也是個夜貓子。過了一會兒,詩懶洋洋的聲音從麥克風里出現,「什么事?我警告你,我不會再陪你干任何危險的事情。」
月山習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
詩說道:「我還想多活幾年,沒事我就掛電話了。」
和你牽扯上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月山習連忙問道:「喰種身上有哪些部位適合打洞?」
詩在自家面具店里翹著腳,另一只手把玩著面具,「你問這個干什么?」
月山習守住秘密:「這你就別問了。」
詩挑了挑眉,猜到了原因,隨口說道:「哪里都可以打洞,看你的興趣嘍,我打了眉釘、唇釘、耳釘,其他喰種也有喜歡打鼻釘和肚臍環的。」
月山習催促道:「還有別的嗎?」
詩惡趣味道:「情趣一點的話,可以打乳/環。」
月山習想入非非。
金木的皮膚很白,帶任何飾物都會非常好看,何況是在那個部位……
可惜詩的冷水嘩啦嘩啦地潑了下來:「想給金木君打乳/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月山習:「……」
詩興味地說道:「難道我猜錯了?」
月山習被他的話逼得有點掛不住臉,努力讓聲音顯得沉穩可靠一些,「沒有這回事!」
詩哦了一聲,「膽小鬼。」
之前美食家罵他膽小,馬上被面具師回報給了對方。
月山習的青筋直冒,有本事你對金木說這句話,沒有死算你命大!
這一個晚上得到的消息太多,月山習幾乎沒有睡著,腦海里浮想聯翩著某些事情。他得到的幾個方案里,耳釘是最安全的一個,肚臍環是最性感的一個,乳/環更不用說,簡直是夢寐以求!至於眉釘、鼻釘、唇釘這類非主流的風格的選擇就被他拋棄了,金木不適合那些有損容貌的東西。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終究是無情的。
月山習被鬧鈴聲驚醒,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起床給金木准備早餐。
外面食堂里賣的東西完全比不上他的手藝!
半個小時後,金木研坐在他的宿舍里吃早餐,永近英良不在,今天下午才會搬回學生宿舍。月山習坐在他的對面,單手托腮,心想永近英良不在的時候,兩人獨處的感覺太好了。
「金木,你有打耳洞的興趣嗎?」
「沒有。」
金木研給出了冷冰冰的答案。
對於這個回答,月山習並不意外,繼續用憂傷的目光看他。
金木研在這樣的視線下用完餐,喝了一杯水,問道:「你就這么在意咬痕消失的事情?」
月山習的手指勾住耳邊的紫發,認真地說道:「非常非常在意。」
他失落得要發瘋了!
沒有咬痕的話,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神代利世和永近英良的嘲笑了!
那兩個人肯定不會放過這件事情!
金木研笑道:「讓你再咬一口是不可能的。」
月山習的心情滑落,但又打起精神道:「你讓我咬,我也舍不得。」
「耳釘也不可能。」金木研阻斷了他的另一個想法,「你別打歪主意到我頭上,咬痕消失的事情不是我故意的,而是我本身的體質便是如此。」
月山習的眸光黯淡,瘋狂地罵過去的自己愚蠢,沒有抓住機會徹底定下關系。
內心活動劇烈的月山習強笑一下,起身幫他把空盤子端走。
「不用,我來吧!」金木研想要拒絕,奈何被月山習躲開,勸道:「你不用去廚房,我只是把餐具放到水池里,稍後會有人來給我清理的。」
金木研看著他去了廚房,便四處望了望,宿舍十分豪華整潔,想必平日里也有人來打掃。
不過,他的房間也一樣如此。
月山學長果然面面俱到,只要認真對待一個人,誰都無法拒絕這樣的示好。
金木研想到咬痕消失的事情,稍稍有點想要補償對方了。
只是他苦惱地發現——好像沒有什么能給的。
「月山學長,你喜歡看書嗎?」
金木研詢問走出廚房的月山習,對方看上去很高興地說道:「喜歡,金木有什么推薦嗎?」
金木研對情緒的變化很敏感,所以清晰地感覺到了月山習的郁郁寡歡。
呃,看來心情很糟糕啊。
「高槻老師前幾天發郵件給我,說新書的主角參考我,想要詢問我一些生活上的細節。」他揚起溫和的笑容,治愈了月山習可憐的小心臟,「我今天下午正好沒有課,你有沒有空和我一起去高槻老師的工作室?」
月山習不抱希望地問道:「幾個人?」
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下午去的時候會有永近英良那個家伙!
金木研說道:「兩個人。」
月山習失落:「永近君也要來啊——」
金木研哭笑不得:「不是,是你和我兩個人。」
月山習驚喜地盯著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這算是約會嗎?」
金木研卡殼。
可是看著月山習眼中幾近熄滅的光芒,他快要沒了的良心微微作痛。自己好像一直在讓月山學長幫忙做事,僅有的幾次回報也是喰種世界最冷酷的共喰。
「如果你非要認為是約會,姑且算是吧。」
「!!!」
「別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看我,我會想揍你的,月山學長。」
金木研推門而出,不想再留下來。
在要關門的這一刻,他忽然聽到月山習笑著說道:「金木,你真的很溫柔呢。」
金木研:「……」
我平時打你那么多次,你是怎么說得出我溫柔的?
眼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