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二十區, 有人飛奔在屋頂之上,速度快若閃電, 讓人看不清身影。
金木研的老家就在這里。
曾經兩層樓的金木宅,在金木研小時候換成了一個普通的居民樓里的房子,住在這邊的老住戶們都基本陸續搬走, 留下的老房子租給了其他人。
二樓,是金木研與母親一度窮酸緊迫的家。
「唰!」
和修研一躍而上,省去跑樓梯的路程,他一腳踢碎了窗戶的玻璃,在玻璃的嘩啦聲與書房里月山習的膛目下,跳入了房間里。
「月山……?」
和修研發出一聲驚疑又輕不可聞的聲音。
按理來說被綁架的人, 怎么可能坐在書房這種可以方便逃脫的地方。
而且對方——
貌似是在悠閑的看書?!
月山習手捧著一本《無名之王》, 發怔地看他:「研?」
滿地陽光與晶瑩的玻璃碎片一起落在地板上, 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書房里沒有常年不住人的灰塵, 不知被誰打掃的非常干凈整潔, 放了許多書籍的書架上散發著一種童年時代的懷念氣息, 陳舊而美好。
「……」
和修研放出感知力, 也沒有感知到除了眼前這個王八蛋外的第二個喰種。
舊多二福呢?
小丑呢?
再不濟, 隨便來一個綁匪也可以啊!
和修研與月山習大眼瞪小眼, 互相無法理解對方的現狀。
月山習眼睛酸了後,欣喜地說道:「你怎么來了?」
和修研懵道:「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月山習古怪道:「我什么時候被綁架了?我就是坐在你老家里看書啊。」
和修研迅速上前, 直截了當的從他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怒不可遏道:「為什么你家里的人聯系你,你都不接一個電話!」
月山習捂住差點被指甲劃傷的大腿, 錯愕地發出一聲:「啊?」
和修研打開手機,不對勁地看到手機沒有信號。
信號屏蔽了?
「是誰帶你來的?」和修研不敢當做簡單的惡作劇,凶狠地問他,「有人拿你的照片威脅我,還說我十分鍾內不趕到就殺了你。」
月山習眨了眨飄忽的紫眸,若有所思:「你認識的人啊。」
和修研氣憤道:「別給我打馬虎眼!」
月山習坦白:「永近君。」
和修研低罵了一聲「fuck」,然後往窗戶外就跳出去,絲毫不給對方解釋。
月山習看了沒有玻璃的窗戶半晌,失笑的說道:「有這么不樂意看見我嗎?」急著跑過來救他,卻不肯跟他說個清楚。
門外,月山家的救援部隊也趕到了金木研的老家。
帶頭的是松前。
在她撞門而入後,看到的就是從書房里走出來的月山習,月山習在經過和修研的「臨時襲擊」後,已經能夠面色自然地與自己家的人打招呼。
「辛苦你們來一趟了,我沒事。」
「習少爺……」
松前吃驚地看著他,家主大人,您說的危險在哪里?!
在她的身邊,掘千繪冒出一個腦袋,看到月山習就知道鬧了個烏龍。她從門縫里擠了進來,抱著自己放在胸前方便跑步的小背包,「月山君,下午好。」
現在是下午兩點。
可以說月山習失蹤了四個小時。
「good afteoon. (下午好。)」月山習溫和地回答,同時為他們拉開客廳的座椅,代替金木研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他們,「請坐吧。」
松前和幾個月山家的仆人坐下休息,面面相覷。
五分鍾。
知曉習少爺沒有遇到危險,只是手機沒有信號的他們松口氣離開了,就留下掘千繪一個人賴在了座位上盯著月山習。
「月山君,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特別優雅好看?」
「嗯?這倒是新鮮的誇贊。」
月山習手邊沒有鏡子,干脆拿出手機看著屏幕,為自己撥弄了一下劉海。
果然自己光彩照人啊。
掘千繪無視他的舉動,說道:「是永近君約走你的吧。」
月山習反問:「猜的?」
掘千繪咬了咬嘴唇,像個小老鼠般地糾結道:「算是猜的吧,我不覺得宗太能約走你,你們兩個已經玩崩了,你要是傻乎乎的上他的套子……我只能說和修君與金木君肯定想把你回爐重造一遍。」
說到底,月山習身邊稱得上朋友的人太少,逐個猜過去總能猜中。
「有這樣的思維的你,和永近君一樣太浪費能力了。」月山習放下手機,把沒有信號的屏幕給她看,「這個房間屏蔽了信號,大概是為了防止我對外聯系吧。」
掘千繪好奇道:「你就這樣待在這里?」
月山習不咸不淡地說道:「他約我過來的理由是孩子,我和他說了,只留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一個小時他想做什么,我就管不著了。」
掘千繪面無表情道:「這不像你。」
會這么安分。
月山習扶額,雙眸在指縫中流露出一絲嘲諷,「永近君是怎樣的人,我們這些年也看得一清二楚,他總歸不會幫敵人來對付金木……」話語停滯在掘千繪不為所動的模樣下,他輕笑一聲,「我知道他喜歡金木,所以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掘千繪向來波瀾不驚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一絲裂痕。
「你怎么知道的?」
就連她,也只是最近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廢話。」
月山習用你當我是傻狍子的目光看他,「一個東大畢業,年紀輕輕就入職ccg,成為了ccg最熱門的對策2課課長的助手,而且得到上司賞識的人……這樣一個人,二十四年沒有任何女朋友,拒絕了所有人的情書,你說呢?」
掘千繪:「……」
月山習的一股怨氣似乎終於得到發泄。
「他還天天賴在金木身邊!」
比起無法加入ccg的自己,有二等搜查官身份的永近英良無疑是更接近金木。
那就是一個比和修政可怕無數倍的情敵!
「好吧。」掘千繪發覺他說得很有理由,「不愧是能追到金木君的月山君,我以後會把這一點列入觀察重點的,年輕又優秀,還單身的人……果然有問題。」
月山習為她的側重點無力,「小老鼠……」
掘千繪微笑:「需要我安慰你嗎?請我吃一個巧克力巴菲就可以了。」
月山習冷漠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掘千繪乖巧地站起身,准備告退,扎心地問道:「萬一他追到金木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