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體內有了那根本法,虞七似乎能感應到周身模糊的氣機,並且逐漸與那氣機融為一體。
五條大魚,足足二十斤重,被虞七用草繩穿上,向著破廟走去。
「卻是可以飽餐一頓!」虞七將大魚的肝臟隨手扔入口中慢慢嚼嚼,尋了那破廟中殘破的門框,將其拆下來架起了熊熊的篝火。
一條大魚,便足夠他果腹,如今五條大魚,夠他吃幾天了。不過自從練習了根本法後,虞七總覺得自己對食物的消耗頗快,腹中時常空盪,根本就吃不飽。
一條大魚入腹,被烤的金黃的魚肉,連帶著魚刺被其盡數嚼嚼吞入了腹中。
除了昨日那周家小姐的一碗紅燒肉,他這還是十年來第一次吃肉!
即便是沒有鹽巴,卻也依舊吃的滿嘴流油。
「呵呵,我本來想著,靠吃草根樹皮熬過一段時日,誰知天無絕人之路!」虞七吃飽飯後,開始搬運根本之氣,不斷淬煉周身皮肉、筋脈。
半日後,虞七停下口訣,收了功法,腹中雷鳴聲響,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大魚,又是開始了烘烤。
功行完畢,歇了一會,虞七看向道觀外,忽然心頭一動,拿出了一個葫蘆籽,小心翼翼的埋入了泥土中。
這個世界葫蘆到處都是,尋常人家百姓舀水、裝水之類的,全都靠它,瓦罐未必趕得上葫蘆好用。
說來也怪,只見那葫蘆籽埋入泥土中,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株葫蘆藤滿,那藤蔓長了兩米高,其上結出一顆巴掌大小的清脆葫蘆。
在虞七的感應中,那一條斬仙飛刀的先天神禁,就在那葫蘆之中孕育。
此時那葫蘆不斷汲取大地之力,以先天神禁的力量運行,奪取著大地的造化不斷成全自己,慢慢將那先天神禁的力量附著其上。
想那真正的斬仙飛刀,整整一套先天神禁是何等力量,豈是一個小小凡俗葫蘆能夠承受的?
唯有葫蘆不斷汲取大地之力,那先天神禁才能逐漸一點一點的附著其上。
在虞七的感知中,一點點玄妙的符文,伴隨著葫蘆的壯大、吸納大地本源之力,在瘋狂的衍生。
想要真正將先天靈寶孕育出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絕非一日之功。
看了那葫蘆一會,手指輕輕伸出,點在了那葫蘆上,虞七一縷根本之氣飛出,只見葫蘆一陣嗡鳴,傳來了一股親近之意。
見此,虞七笑了笑,收回手指,盤坐在葫蘆藤下,又一次打坐用功。
餓了就去撈魚,吃飽了就運功,虞七的修為有著十足長進。
「修行!修行!修行是我的唯一出路!除了修行,我沒有別的選擇!」
時光匆匆,彈指間便是三月,虞七在破廟中已經呆了三個月,破廟中魚骨堆了一堆,那廟宇中能被其拆了燒掉的,皆已經燒的七七八八干干凈凈。
「百日築基,我如今功行百日,周身血肉皮已經淬煉,入了火候!」虞七盤坐在葫蘆架下,眸子里一抹精光迸射。
若說之前自家體內的根本氣機,只是一條尋常的絲線,在經過其百日刻苦用功,不分晝夜的修行之後,已經化作了筷子粗細。
「百日築基,已經有了火候,接下來便可以嘗試最為簡單的面容變了!」虞七坐在葫蘆架下,眸子里露出一抹幽幽之光。
面容變,乃是三十六變中最為簡單的一重。
心頭念動,根本氣機向面孔流淌而去,下一刻虞七面孔震動,肌膚抽搐,鼻涕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道流淌了下來。
痛!
千刀萬剮的一般疼痛!
血肉篇的修煉,不單單叫虞七力氣有了長進,就是毅力也是有了十足的長進。
百日里的千刀萬剮一刻不停,就算是一個在如何脆弱之人,也能錘斷出一顆鋼鐵之心。面部乃是一個人身上最為脆弱的部位之一,在其上千刀萬剮猶若針扎,該是何等的疼痛。
不過,百日來虞七心智早就錘斷至一個不可思議之境,此時雖然鼻涕眼淚俱下,但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根本法都已經修成了,難道會因為畏懼疼痛,而棄了神通變?
體內的根本之氣除了淬煉血肉,感應外界氣機外,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不能給他的生活帶來絲毫的改變。
伴隨著根本之力的淬煉,虞七面部就像是面團般,不斷的扭曲顫抖,其上皮肉來回沖撞,血管不斷凸出、凹陷,就像是有一百只小耗子般,不斷在其皮肉之下來回沖撞,將其面容攪得就像是一灘水流,鼻子、嘴巴、眼睛化作了平面壁紙,不斷的來回扭曲,五官在逐漸消失。
面容變不難,那是相對於後面的神通,但若一個不得法,只會變成面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