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水河畔狂沙依舊,那呼風喚雨令牌,非神通術,而是直接巔篡了這一片虛空的法則。
沒有十天半個月,這狂風是斷然不會消減的。除非虞七主動出手,化解了那遮天蔽日的狂風。
虞七變換面容,直接跳上岸,鑽入了風沙中方才松一口氣:「那大地石乳是什么?」
「萬載一滴,每一滴皆蘊含不可思議的造化!」傘女的聲音響起。
虞七聞言不由得腳步一頓,眸子里露出一抹熱切。
「莫要想了,那大地石乳縱使出世,也隱藏在地脈之中,你不通遁術,根本就無法獲取!你已經得了最大好處,莫要惦記那石乳了。有息壤在身,日夜洗煉你的身軀,你還在乎區區的石乳嗎?」傘女低聲道。
「息壤是息壤,我奈何不得他,只能靠著他每日里主動滋潤我。而石乳不同,若能浸泡石乳,我的根本法必然可以煉成,完成骨肉剝離最後一步,從此以後上天入地超凡脫俗!」虞七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心痛:「來早了!來早了!我若晚來幾年,待我練成神通變化,必然可以取了那石乳。」
虞七在狂風中穿好衣衫,面容恢復了本來樣子,方才向著村中走去。
「哪里是酈水河畔,傘女隱居其中,怕不好對付呀!」烏柳村中,諸位供奉此時面露凝重之色。
「地乳這等天地精華,造化所成之物,此時必然已經驚動了侯府,小姐必然持著朝廷鎮印,向酈水河畔趕來!那傘女雖然厲害,但卻也不敢直掠朝廷鎮印的鋒芒!再者說,我若沒有預料錯,那震天弓與乾坤箭必然就在附近,傘女雖然厲害,面對這等神物,也依舊要心存忌憚」朱供奉此時老神再也:「隨我一道前往酈水河畔,迎接小姐駕臨。」
此時此刻,酈水河畔周圍人潮涌動,諸子百家之人瘋了般向酈水河畔涌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縱使酈水河畔有傘女,可是那地乳更令人心動,足以壓下對傘女的恐懼。
一滴地乳,足以令眾人洗髓伐毛延年益壽,對於那些壽命將近之人來說,地乳價值連城。
尤其是如今天下各州大能皆趕來翼洲,暗中尋找出世的聖賢,此時恰好撞在了一起,碰到了如此盛世。
虞七背負大筐,雨傘塞入大筐內,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場中形勢,眸子里露出一抹點光:「可惜了!」
酈水河畔
伴隨著翼洲鐵騎駕到,翼洲鎮印到來,各路修士此時紛紛在酈水河畔現身。
「傘女已經走了!」感受著酈水河畔的氣機,白衣公子崇丘忽然道了聲。
妖類,對於天地間氣機最為敏銳,那酈水河中傘女的氣機在不斷變淡,幾近於無。
「嗖~」
下一刻,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崇丘公子已經一拳劈開酈水,縱身跳了下去。
「大膽孽畜,地乳乃我人族神州之物,也是爾等異類能覬覦的?」一道淡漠的呵斥聲響,虛空為之震動,盪漾起層層漣漪。
下一刻,武德緊隨其後,一路追了上去。
「來人,傳我法令,非我朝廷中人,任何修士膽敢靠近此地,殺無赦!」傳甲面色冰冷,一聲令下跳入酈水之中。
「我三人助將軍一臂之力!翼洲鎮印能鎮壓萬法,那些左道之人,豈能放肆?」王供奉一笑。
「欺人太甚!地乳在前,爾等想要獨吞,簡直痴心妄想!今日便是爾等死期!」一道道人影自狂風中沖出,或者是自酈水河岸上游跳入水中,向此地游來。
「殺!」翼洲鐵騎整齊列陣,化作了一個個精致的方塊,向著往此地趕來的百家之人殺來,欲要將所有人都阻擋在酈水之外。
可惜,鐵騎雖然凶猛,但卻並非萬能的,那些自河底潛入其中的諸子百家之人,鐵騎便無能為力。
「砰!」酈水炸開,一道人影沖霄而起,渾身染血一聲驚呼:「酈水河下,有道門無上遺藏,乃當年太上教祖合道之時,留下的遺藏洞府!」
「射!」岸上一道冷冷的呼喝,接著那武士還不待反應,便已經化作了一只刺蝟,漂浮在水面。
「混賬!那道門遺藏,果然是瞞不住了!」大廣道人此時站在大風中,不斷跺腳心急如焚:「宗門高手尚且在趕來的路上,想要將這遺藏收取,怕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的,怎么會這樣?此乃太上教祖定下的鐵律,我道門大興之氣數,怎么會變數肘生?」大廣道人瞧著那兩岸鐵騎,不由得面色一片鐵青,然後手中掐了決,身形沒入地下:「不管如何,這是我道門遺藏,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地龍翻身,天地震動,酈水河下泥沙翻滾,裂開了一道碩大口子,等各路高手沖入其中後,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那已經被撕裂的道門遺藏。
所有的異象、虹光,皆是自那入口處噴涌而出。
就算傻子都知道,所有的造化盡數蘊藏其中。
崇丘公子一馬當先,武德緊隨其後,然後便是諸子百家高手,然後才是翼洲侯府的大統領傳甲,以及三個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