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1 / 2)

千秋不死人 第九天命 1643 字 2020-06-29

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

虞七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那啜涕不斷,哭天嗆地淚如雨下的招娣,不由得冷然一笑:「有鬼!」

他《天罡變》已經修行入了火候,一身本事堪稱登堂入室,對於氣機把握遠超常人。招娣雖然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但體內氣機卻全無波動,分毫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感。

屈指一彈,一道氣勁迸射,那陶夫人的滴滴淚水飄落,正好打濕了手中文書借據。

「二夫人,莫要哭了!我且問你,這文書可是你相公親筆題寫?」理正不緊不慢的道:「這文書、這落款印信,可有誤差?」

二夫人止住眼淚,哽咽著道:「我……我……我與夫君同床共枕數年,對其字跡再清楚不過。這確實是夫君的字跡,斷然模仿不來的。」

「陶夫人,令府二夫人已經認了,你以為如何?現如今還有何話說?」理正靜靜的看著陶夫人。

陶夫人聞言面色沉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文書,任憑其如何尋找,也看不出分毫破綻。

此時陶夫人只覺得心中凄苦,一陣不甘自心中涌起,難道自己今日便要被人奪去家業不成?

「我有夫君身前親手文書,那一切產業,皆歸我打理。有官府備案,那三處產業,陶府中人無權過問,若非有夫君親筆書寫奪我田產的文書,縱使是這契約,也不可算數!」陶夫人自袖子里掏出了那文書。

「夫人,所有產業皆是陶家的,這一紙文書若在尋常,自然是作數的。但是現在……」訟師搖了搖頭:「除非夫人在州府內有親戚相助。」

「不過也罷,既然有此文書,那便請人去衙門問話!我與州府衙門管事相熟,此事一問便知!」王撰奮筆疾書,看向了一邊的小廝:「速去州府衙門。」

小廝持著書信,消失在禾雲樓,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已經回返,帶來了州府衙門的書信。

「師爺說,府衙中並無此文書備案,夫人這文書怕是假的!」訟師將文書緩緩遞到了陶夫人手中。

「什么?不可能!」陶夫人聞言如遭雷擊,驚得跌坐在地,只是看著那加持了州府印信的文書,此事斷然做不得假。

「夫人如今還有何話說?我等若將那酒樓、田產、染坊判給他們,你可服氣?」訟師不緊不慢的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陶夫人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顫抖著纖纖玉指,持住那文書驚呼道。

理正此時站起身,與三位耆老站在一處,然後面無表情道:「今日之事,諸位且做個公證,日後陶家那田產、酒樓、染坊,皆各自給人抵賬。那烏柳村的宅院地基,也是給人抵賬了。」

轉頭看向王撰:「王訟師,此事還請備案,做個文書吧。」

王撰點點頭,沒有理會陶夫人,而是面帶感慨,提筆書寫文書。此時堂中各位相公,瞧著那嬌嬌柔柔的陶夫人,不由得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抹憐惜。

「夫人,順其自然吧,還請節哀!請恕老夫無能為力,幫不上大忙!」三川道人走上前來,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眼中淚珠醞釀的陶夫人,面色慚愧道。

「無妨,此事怪不得長者。長者的心意,秋語領了!那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誆我,實在是可恨!枉我與其數年同床共枕夫妻恩愛,枉我為其陶家闖下諾大家業!」陶夫人恨得咬牙切齒,纖纖玉指緊緊握住,血管亦是緊綳,青筋隨時可見。

「夫人莫急,哭啼個什么勁?此事尚未塵埃落定呢!」卻聽虞七笑著道。

「小小年紀好大口氣,塵埃已經落定,你又有何本事逆轉大局?」三川道人側目看向虞七。

「果然還有辦法?」陶夫人聞言大喜過望,眸子里一抹希翼之光流淌,緊緊的盯著虞七。

「不過是一些鬼魅伎倆罷了,上不得台面!」虞七冷冷一笑。

聽聞虞七的話,不知為何三川道人忽然心頭一寒,對方此時說這等話,絕非無故放矢,必然有所依憑。

「你莫要節外生枝,我與州府還有些關系,或許能事後周旋一番……」三川道人看向虞七,欲要阻攔。

「呵呵」虞七只是冷冷一笑,瞟了一眼三川道人,然後看向那高台上的眾人。

眼見著王撰便要提筆寫裁決書,卻聽一道聲響:「且慢!」

聲音雖小,但整個堂中眾人俱都是有所耳聞,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霎時間,大堂一陣安靜,落針可聞,眾人俱都是目光齊刷刷的匯聚過來。

「爾是何人?」王撰筆頭一頓,眸子死死的盯著虞七。

「我是何人不要緊,關鍵是我家夫人有話要說!」虞七緩緩走上前來,對著那台上的三位耆老道:「陶相公親手書寫的文書,可否再給我等過目一遍?」

「自無不可!」老叟點了點頭,有小廝端著文書,來到陶夫人身前的桌子上。

不知為何,看著信心在握的那個少年,一邊馬相公忽然心中悚然一驚,一股不妙之感從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