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劃過虛空,韁繩斬斷,虞七猛然一拍馬屁股,那馬兒吃痛,消失在了曠野中。
「官匪勾結!」虞七持著長刀,嘆息了一聲,然後將八位捕快的長刀收拾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入符印內。
混元傘飛出,吞噬了地上的屍體,不知何時白色的混元傘上,多了九朵血紅色的梅花。
殷紅如血,栩栩如生。
「陶相公的身份不能再用了!」虞七眸子里電光劃過:「繼續用下去,只會給自己招惹災禍。陶家是一個漩渦,我已經奪了陶家底蘊積蓄,完全可以脫離整個漩渦,眼下陶家寫下離書,正是一次機會。」
虞七面孔變換,變成理正的模樣,換了一身衣衫後,不緊不慢的向著烏柳村走去。
烏柳村
理正家門前
虞七看著那高大院牆,青磚紅瓦,好生的氣派,就算比之陶家略有不如,卻也相差不遠。
「老爺,您回來了?」有奴隸見到虞七所化的理正,連忙道了一句。
「夫人何在?」虞七問了句。
「在後院歇息」奴仆恭敬道。
「前面帶路,領我去見夫人!」虞七冷著臉道。
仆役不敢多說,迅速領著其向後院走去。
「老爺,您不是說今日辦事有點晚嗎?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後院內,一個二十多歲姿色上等的女子,此時見虞七走入院子,連忙迎了上前。
「莫要啰嗦,你速去房中,准備所有細軟行囊,咱們連夜離開翼洲城!」虞七冷冷的道。
「老爺,咱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怎么忽然……」夫人不解。
「照辦!」虞七硬邦邦的道。
女子聞言不敢多說,連忙返回房中,開始翻找財物。
不多時,三千兩白銀,連帶著各類珠寶首飾,堆積在桌子上,猶若是小山般,被那女子用包裹包住。
「老爺,到底發生了什么?」夫人收拾好包裹,面色驚慌的看向虞七。
「你先出去!」虞七沉著臉道:「沒時間和你解釋。」
夫人不敢多言,唯唯諾諾的走出房門。
虞七關上大門,將那包裹直接收入符印內,然後打量理正的書房:「可還有遺漏?」
「沒了,所有寶物都在這里了」傘女聲音自影子里傳來。
「將近五千兩白銀,這廝夠心黑的了!不過區區一個理正,這廝是做下了多少惡事呀!」虞七搖了搖頭。
從窗子處跳下,兩層小樓對於虞七來說,近乎於平地。
悄聲的自理正家中走出,虞七暗自里恢復了本來面目,方才悄悄潛入陶家大院。
庭院內
陶夫人正在暗自傷神,端坐在石台上不語。琵琶在一邊跟著陶夫人一道抹淚,整個庭院空盪盪,轉眼間便敗落了下來。
「夫人,咱們走吧!」虞七來到陶夫人身邊,溫聲的道了句。
「去哪里?」陶夫人愕然,滿是歡喜的看著虞七:「你回來了……我還以你,你也離我而去了呢。」
「怎么會!」虞七搖了搖頭,靜靜的看著陶夫人:「我搜刮了數萬兩銀子,足夠咱們這輩子花銷。天下九州何其廣大,不論咱們去哪里,都能過一輩子。陶家將咱們趕出去,咱們也正好趁機與其斷了最後瓜葛,去翼洲城內,尋一個院落買下來,足夠咱們安家了。」
「數萬兩銀子?你哪來這么多的銀錢?」陶夫人聞言不由得一愣,聲音里滿是駭然。
「莫要多說,到時候夫人就知道了!」虞七輕輕一笑,笑容里滿是得意。
「這世道,就是如此殘酷,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安身立命的根本法門!」虞七心頭自忖,若自己真的是一個普通人,怕面對這等風波,唯有被碾壓成齏粉的份。
「你既然有如此計劃,那咱們就走吧。有了銀錢,日後還愁不能東山再起?」陶夫人看著虞七,眸子里滿是亮光。
翼洲城內
府衙偏殿
「那八位捕快與理正都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訟師面色難看:「馬家的財產,被人洗劫一空。就連三川道人,也已經不見了蹤跡。」
「怎么會這樣?可曾派人去找?」師爺不由得一愣。
「全城都找遍了,按理說早就該回來了,這都已經過去兩天了!陶家那邊,二夫人給我發消息說,陶家如今也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寧。眼下是大好時機啊!」訟師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