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大了!
所有人都知道,麻煩大了!
看著翼洲城隍緩緩消失在虛空,翼洲侯陷入了沉默。
對方雖然給自己提了上中下三策,但實際上卻只有兩策而已。
要莫,將那妖邪斬殺。要么,便舉國供奉。
現如今,真龍龍魂已經重新附體,再次重生於世間,並且執掌了酈水。就算紫薇與大小姐結婚,真龍肉身合一,也全無希望。
失去了靈魂的肉身,也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真龍的肉身雖然依舊蘊含著無盡造化,但是卻已經大不如前,失去了某些玄妙功效。
「武夫人有何意見?」翼洲侯不去看藍采和,假裝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位欽天監大能,而是一雙眼睛看向了十娘。
「先祭祀吧!」十娘沉默了許久,然後看向老和尚。
此時在看哪老和尚,充滿褶皺的蒼老肌膚,竟然好像有了一絲絲紅暈,一絲絲粉紅似乎在開始衍生,臉上的褶皺在緩緩減少。
「大師覺得呢?」十娘看向了老和尚。
老和尚此時愁眉苦臉的看向翼洲侯:「侯爺,你這回可是將老和尚害慘了,翼洲竟然水如此深,和尚我這回若是求不來大雨,只怕要遭受翼洲百姓反噬,金身破碎化作灰灰了。」
「大師莫要憂慮,總歸是有破劫的辦法」翼洲侯看向一邊的周鯤:「速速派人准備祭祀的東西。」
「是!」
陶家庭園內
虞七一雙眼睛看向高高的天空,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細膩潔白的手掌中,一滴滴水珠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掉。
「還是不行嗎?龍君的怨氣,當真有這般厲害?一個合道境界的大能,難道還無法鎮壓真龍的怨氣?」虞七面露思索,緩步走出庭院,向著城門外走去。
過路處,樹葉枯黃,大地青磚開裂。灼灼之氣自地面升起,似乎有蒸籠在熏烤,整個翼洲大地上的砂石滾燙,就算是一個雞蛋也能煎熟了。
虞七赤裸著腳掌,踩在青石上,一步邁出走出沉悶,卻見本來花紅柳綠的翼洲,已經是一片枯槁。
樹木葉子發黃,枯枝在擺動。地上的野草、青苗更慘,稍有觸碰便化作了碎片,散落在泥土中。
過翼洲城外數十里,虞七竟然看不到半分綠色。
待行至酈水河畔,那浩盪奔騰的酈水,水位也下降了三成。
「在無法降雨,整個翼洲將會化作死地!」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
「賢弟,你怎么有時間來酈水河畔?」麗水翻滾,一道人影自河水中走出。
老龍王愁眉苦臉的看著虞七,整個人蔫頭耷拉腦,看起來好生憂愁。
一葉扁舟不知自何處而來,虞七腳步邁出,落在了扁舟上,與老龍王坐在一處。
「為翼洲大旱而來」虞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老龍王:「老龍王,你不是去討伐洛水了嗎,怎么有空出現在這里?」
「你知道什么!」老龍君眉頭皺起:「酈水水位下降了三成,我的實力也被削減的厲害,我本來正要一鼓作氣拿下洛水,可誰曉得此時竟然恰巧怨氣出世,壞了我的大計。」
虞七聞言一雙眼睛靜靜的看向老龍王,沉吟許久後才道:「龍君也不能降服那怨氣?畢竟那怨氣乃是自你體內而出,與你同源,只是你的一部分而已。」
「若真如此,倒也好了。你是不知,如今那怨氣又有變化,這酈水河下,沉藏一不知多少年的屍體,那屍體得了造化,經受地脈孕養,已經開啟靈智。我那怨氣,也不知為何,竟然寄托於一女鬼身上,那女鬼得了真龍怨氣,剎那間修為大進,然後又恰巧與那女屍捧在一處,玩了一出借殼重生!那女鬼以真龍之氣,重新洗煉屍體,然後真龍怨氣加持下,奪取大地之力,那女屍不知多少年的造化,盡數開發出來,竟然當真由死反生,化作了飛天旱魃!」老龍君愁眉苦臉的道:「旱魃落腳之處,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眼下那女屍正在蛻變,尚未化作真正的飛天旱魃。一旦化作真正飛天旱魃,只怕是翼洲大地都將毀於一旦。」
「什么?」虞七聞言不由得駭然失色。
飛天旱魃?
那可是能與諸神爭鋒的無上存在,不老不死壽命無盡,乃是長生之體。
「你是說,這翼洲大地,隱藏著一只正在蛻變的飛天旱魃?」虞七面色變了,一雙眼睛嚴肅的盯著而眼前的老龍王。
「然也,否則我又豈會如此束手無策?飛天旱魃成年,可是能搏殺真龍的存在,我現在二品都尚未達到,如何去鎮壓那飛天旱魃?」老龍王苦笑。
「完了!飛天旱魃出世,翼洲必然生靈塗炭,這翼洲不能呆了!」虞七眉毛簇起,心中已經有了離去之意:「除非天子出手,亦或者聖人出手,否則無人能鎮壓飛天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