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州府衙被人屠滅滿門,自大商立國以來,從未有過。
這簡直是捅破天的大案子!
而一切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懶散的青年。
這般驚天動地的大案,只怕是要驚動鹿台中的高手,若能找到凶手便罷了,找不到凶手,只怕自己必然要倒霉。迎接天子怒火的不再是凶手,而是欽天監,乃至於鹿台。
這等大事,藍采和絕不敢有絲毫徇私枉法的心思,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
他和十娘認識,算得上是朋友不假,但卻沒有到那種過命交情的地步。
況且
就算真的是過命交情,這等事情也絕不能他自己扛下來。
身為欽天監的掌令使之一,自己如今身在翼洲,沒能阻止衙門慘案也就罷了,若是連凶手都找不到……他可以很肯定,自己必然會被三大司正給推出來當替罪羊。
死道友不死貧道,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甚至於,旱魃的事情,與眼前案子比起來,都沒那么重要。
旱魃的案子,是大商的!是鹿台的!而眼前的事情,可是要將自己牽連進去的大案。
就算自己親生兒子來了,也要將其給揪出來。
「藍采和,你胡說八道什么!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老娘的雌雄寶劍不認人!」十娘眼中露出一抹冷酷殺機,她如何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但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就算是玩笑也不行。
沒有理會張牙舞爪的十娘,藍采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眸子里一抹審視之光咄咄逼人。
「藍采和,你該不會是昨晚求我辦事,我不曾答應你,你今日惱羞成怒了吧?」虞七伸出手落在了十娘的肩膀上,慢慢將其推開,然後一步邁出,來到了藍采和身前,靜靜的看著藍采和,毫不畏懼的對視著。
「呵呵,你莫要給我攪渾水打呵呵,我知道那事情昨晚就是你干的!」藍采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證據呢?朝廷辦案,總歸要講個證據吧?」虞七風輕雲淡,面對著藍采和的目光,依舊是那般懶洋洋的抱著雙臂,雙手插在袖子里。
「欽天監辦案,從來不講證據!」藍采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任憑你是銅皮鐵骨,入了欽天監,也要開口說話。」
孫小果算不上他的心腹,但絕對是欽天監中的青年翹楚,就這般死在翼洲,決不能善罷甘休。
必須要有個交代。
「哦?也就是說,只要你有所懷疑,便可將我拿下?」虞七靜靜的看著藍采和。
「不錯」藍采和斬釘截鐵的道:「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看在武勝關的份上,留你一命。」
「藍采和,我武勝關可不是泥捏的!」一邊十娘插話。
「呵呵,武勝關又能如何?我欽天監與鹿台,直接對大王負責,何須給你武勝關的面子?」藍采和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虞七。
「我怕你拿不下我,反而會被我打死在這個庭院內!」虞七嘆了一口氣。
藍采和面色一僵,腦子里的怒火瞬間一滯,然後猛然冷靜下來,方才想起自己所面對的是誰!
堪稱古往今來最年輕的見神武者!
「打死我,鹿台中的合道大能,便會降臨翼洲」藍采和雖然心中有點慫,但話語、面色卻毫不畏懼。
「藍采和,你若再敢胡說八道,可莫要怪我不客氣!須知,我武勝關的震天弓可不是吃素的,就算合道真人又能如何?見了震天弓不依舊要退避三舍?」十娘看向虞七:「孩子,你莫要怕,天塌下來,娘都給你頂著!」
「你頂不住!」藍采和避開虞七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向了怒氣勃發的十娘。
「頂得住!」十娘堅定的道了句。
「鹿台壓力下,你頂不住!武勝關也頂不住!八百諸侯也頂不住。」藍采和冷然一笑。
「頂得住!」十娘重復了一句。
「憑什么?拿什么頂?」藍采和嘲弄一笑。
「拿命去頂,頂不頂得住?」十娘冷然一笑。
藍采和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四大鎮國武王也頂不住!鹿台底蘊,不是你能想象的。」
「莫要說了!我虞七頂天立地,自己的事情用得到別人去頂?」虞七開口,打斷了十娘與藍采和之間的火葯味。
「虞七,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招了」藍采和轉過頭看向虞七。
「呵呵!」虞七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藍采和:「老道士為何非要斷言,我便是昨日的凶手。」
虞七忽然一笑,場中氣氛驟然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