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眉頭皺起,怪不得藍采和一眼就斷定是自己殺了孫小果,這廝之前說的所有『推斷』都不過是麻痹自己的借口罷了。
「這孫子,竟然敢糊弄我,早晚有朝一日,我要將其打死!」虞七咬著牙齒,眸子里露出一抹冰冷。
自己殺了欽天監的人,身上印記必須想辦法洗去,否則到了上京,到了欽天監的老巢,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當真沒有辦法洗去印記?」虞七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廣道人。
大廣道人聞言沉默半響,過了一會才道:「這是合道大真人與龍氣結合的手段,想要化解談何容易。」
虞七聞言沉默,忽然眸子里一道神光迸射:「龍氣?」
他身具祖龍,乃是天下龍氣的祖宗,難道還化解不得區區一道真龍之氣嗎?
「你什么時候去上京?」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虞七。
虞七聞言陷入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三日後!翼洲城內的一切,便拜托你了。」
「我辦事,你放心!」老道士胸口拍的『啪啪響』。
送走了老道士,虞七陷入沉思,心中不斷推演,隨即下一刻只聽得其身軀上一道細微的龍吟聲響,好像冥冥中打破了什么東西,身上除去了一道枷鎖一樣。
枷鎖去除,在那一剎那,酈水河畔的藍采和忽然抬起頭,眸子看向翼洲侯府方向,眼睛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莫非是鹿台中的某位老祖出手了?替他化解了那印記?」藍采和面色難看:「簡直豈有此理,若是如此,我這般平白得罪人,豈非兩不討好?」
藍采和心中不忿,心中一想,憑借武勝關的名號,求得鹿台中的老家伙出手,未必不能。
「只是我卻平白做了惡人!」藍采和咬著牙齒,眸子里露出一抹無奈。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陶府大門外
一輛朴素的馬車靜靜站立,琵琶抱著一堆細軟白銀,以及換洗的衣衫,還有路上的伙食,放在了馬車中。
大和尚摩達與老道士大廣,此時站在陶家大門前,為一行人送行。
虞七一襲粗布麻衣,頭上發絲被一只玉冠豎起,其上插著一根明晃晃的簪子。
衣衫纖塵不染,發簪烏黑猶若玉石,那穿的發絲的簪子,顯露出似乎長劍一般的劍尖。
腰間掛著一把古朴的寶劍,此時百無聊賴的站在馬車前,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馬是高頭大馬,翼洲城最好的馬匹。烏黑發亮,沒有絲毫的雜色,周身一縷氣機流淌,似乎是得了日月精華,已經開啟了智慧。
這馬也不知大廣道人是在哪里找來的,乖巧的很,很是聽話通人性。
不多時,一個個大小包裹被送入馬車,才見陶夫人與十娘聯袂走出,二人面帶笑容的與大廣道人辭別,來到了馬車前。
「上車吧」虞七不陰不陽的道了句。
「你這小子,去上京那等繁華之地,你還不高興。翼洲城雖好,但對你來說,還是太過於小了,上京城才是你該去的地方!」十娘笑呵呵的道了句,不待虞七反駁,然後鑽入了馬車內。
陶夫人聞言輕輕一笑,與琵琶一道上了馬車,只是捂住嘴露出一抹淺笑。
虞七也不上車,只是步行牽扯馬車,向著翼洲城外走去。
腳踏大地,時刻汲取大地精華,走路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修行,大地之力時刻滋潤著其身軀,是以虞七絲毫不覺得勞累。
路徑南門,虞七目光一動,看到了一家熟悉的店鋪,那店鋪老板此時正賣著雨傘,懶洋洋的站在屋檐下躲避著灼灼的太陽。
虞七心頭一動,想起了當年自己來到翼洲城,做了一次強盜的事情。
隨手一塊銀子飛出,落在了那案幾上。
「啪~」
銀子摔落,大漢頓時瞪大眼睛,然後笑著跑過來:「大爺看中了那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