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前
十娘面色凝重的看著那巍峨古朴的朝歌城,不知為何只覺得心跳的厲害,面色有些慘白。
一路徑直回到武王府,此時武靖正站在樓閣下,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白雲發呆。
十娘面無表情的走入虞七的庭院內,雀兒正低著頭縫補衣衫,此時聽聞動靜,連忙站起身:「雀兒見過夫人。」
「公子呢?」十娘一雙眼睛看向雀兒,她能感應到,這一處樓閣中沒有人。
雀兒聞言面色遲疑,然後看著十娘風塵仆仆的面孔,低聲道:「三公子前日隨著大老爺出去狩獵,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去哪里狩獵?」十娘面色又是白了一分。
「奴婢不知!」雀兒低聲道。
聽聞此言,十娘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自家府邸,然後又出朝歌,向著水榭山庄而去。
「大老爺,夫人回來過了。去了三公子的院子後,又出去了!」魔?來到了武靖身後,恭敬的道了句。
武靖動作一僵,然後將目光自天外雲中收回,然後目光松散的看著身前的花草:「知道了!退下吧。」
魔?退下,留下武靖一個人,倚著欄桿半響不語。
水榭山庄
虞六娘面色蒼白,神情呆滯的站在欄桿處,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雲海。
陶夫人與琵琶,盤坐在山中修煉,參悟返虛之功。
「虞七何在?」十娘停下馬匹,落在了山腳下,幾個起落已經來到了水榭山庄內,看到了正在清修的眾人。
「見過夫人,小郎君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來了」陶夫人連忙站起身。
「嗯?」十娘眉頭皺起,打量了水榭山庄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武家大院
當十娘再一次回來時,天色已經漸暗
「你回來了!」武靖聽聞腳步聲,轉過身去看向十娘。
「虞七呢?」十娘道了句,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武靖。
「這孩子到處亂竄,野得很,不知去了哪里!」武靖不動聲色的道,大紅燈籠下,面色毫無異常:「瞧你一身風塵,還不快點洗洗。」
「我聽人說,你將他帶入毒龍谷了!」十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武靖。
武靖聞言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後轉身去看向十娘,聲音里終於偽裝不得,陰沉了下來:「誰說的?」
「你不必管誰說的,你只要告訴我,事情是不是真的!」十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武靖默然不語。
看到這一幕,十娘如何還不明白?
「為什么!」十娘雙拳緊握,一步一步的逼近,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你都已經殺了他一次,為什么還不給他活路,還要殺他第二次?他已經夠可憐的了。」
「我想給他一條生路,可他自己不安分,總是給我找麻煩,給李家找麻煩,我能怎么辦?我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拿整個武家去為他墊背、為他陪葬!」武靖聲嘶力竭,聲音里滿是怒火:「我想給他活路,可是他自己不爭氣,我能怎么辦?我身上背負著整個李家!李家數百口人的命,都壓在我身上。我是武家的家主,我要為整個武家負責。」
「然後呢?這便是你出手的理由嗎?」十娘冷冷一笑:「那可是你的親兒子。犯了錯,你不去教導也就罷了,還將所有責任都推出去,這就是你的理由?」
「你果然是個好家主!好臣子!但就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十娘冷然一笑,然後轉身大步離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你去哪里!」看著十娘遠去的背影,武靖面色一變,一步跨出,便要拉扯住其肩膀。
「咔嚓~」
劍光迸射,一道無匹的匹練射出,然後將武靖的動作止住。
莫邪劍被十娘拿在手中,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武靖:「你這個做父親的可以狠心將親生兒子置於死地,我這個當娘的卻舍不得!同樣的錯誤,決不能有第二次。我沒有守護好他,那便與他同生共死!我絕不會給在你傷害他的機會。」
長劍入鞘,十娘遠去,武靖呆愣在當場,然後站在燈火下許久不語。
毒龍谷
十娘背負長劍,風塵仆仆面色狼狽的看著那遮天蔽日的毒瘴,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我兒,莫怕!娘來了!你若活著,娘便將你救出來。你若死了,娘便拼盡全力,斬殺了這孽畜給你陪葬。」
說完話,十娘縱身而起,消失在了迷霧之中。
虞七辭別孔丘,不緊不慢的往外走,沒走多遠,便看到一個乞丐。
不錯,確實是一個乞丐!
衣衫襤褸的乞丐。
此時蓬頭垢面,杵著一個大樹棍子,在樹林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