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咱們各論各的」虞七笑著道。
「不可,禮不可廢!」王傳書面色古板的搖了搖頭。
「這是我三年來親自注釋的經卷,共計三百七十五卷,就都留給你了,算是我稷下學宮的傳承!」孔聖人道了句。
王傳書恭敬一禮。
「你日後便是稷下學宮的夫子,日後稷下學宮就交到你的手中。這根戒尺,也留給你吧!」孔夫子看著自家的戒尺,用了很多年的戒尺,已經磨得斑駁破損,看起來普普通通。
但不論虞七,還是孔聖人,都知道這根戒尺的不凡之處。
這是經受天地之力洗練,銘刻了聖人法則的神器。
王傳書面色恭敬的接過戒尺。
「以後遇見難事,便去找他」孔聖人指向虞七:「這小子實力古怪,天下間能虞七媲美者,不過二三子。我亦看不清其深淺,你有事情找他就對了!」
「諾!」王傳書又是一禮。
「日後,稷下學宮是儒家的稷下學宮,與孔氏並無半分瓜葛,這一點你要牢記!記住自己的使命!」孔聖人拍了拍王傳書的肩膀,眼睛里有光芒在流淌。
王傳書躬身下拜:「恭送夫子!」
「走了!走了!」孔聖灑然一笑走出草廬,卻見大門前五千身穿白袍的孩童,此時正站在宮門外送別。
浩然正氣沖霄而起,就像是一道道狼煙,自那一道道消瘦的身軀內逸散而出。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未來如何全憑你們自己努力!學問,還要靠自己鑽研。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未來掌握在你們手中!未來儒家命運,要么在孔家,要么在稷下學宮!」孔聖說完話轉身離去。
這是孔聖下的兩盤棋。
若稷下學宮不能成就大事,那么孔家還能出山,保證儒家不衰退。
兩種學說,那個能成為主流,孔聖心中沒有半分底細。
不是他修為高,他就說的算。而是天下百姓更能接受哪一種!
「可以預見,未來五千人自稷下學宮走出,開創五千家學院,九州大地每一個角落,都有稷下學宮的身影。到那時,稷下學宮將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虞七拍著王傳書的肩膀:「不要心急,步子要一點點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先生如何看社會教?」王傳書站起身,收回目光後看向虞七,忽然問了句。
「社會教?還沒有滅亡?」虞七一愣。
「權貴世家可以消滅一個人的肉身,但卻無法消滅覺醒的思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社會教的思想既然已經種下,又豈是那么容易消滅的?」王傳書笑著道。
虞七聞言來了興趣:「來來來,和我說說,現在社會教怎么樣了?」
他本以為,三年過去,社會教應該已經灰飛煙滅了,畢竟社會教面臨著整個權貴階級的壓力。可誰知道,今日竟然意外聽聞到了社會教的信息。
說實話,自己在這個世界宣傳《共產主義》不過是為了惡心門閥世家罷了,他根本就沒指望能惹出多大風浪。
就像是你去清朝,說什么人人平等,看百姓不把你當成傻子才怪。
根深蒂固於靈魂深處的印記,不是某個人能改變的。
因為他從小生活的環境、他從小的生活經歷不斷在告訴他,不斷在對他灌輸,這就是正確的!
就像是一只虎和狗生活在一起,到最後以為自己是一只狗一樣。
但,畢竟還是有能覺醒之人的!
「社會教三年來遭受門閥世家大肆屠殺迫害,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有的社會教成員皆已經隱匿身份,藏匿於滾滾紅塵之中,不斷暗中做著自己的努力。社會教已經在這方世界扎了根,只要天下底層百姓不滅亡,社會教就永遠都存在!」王傳書道了句。
說的輕描淡寫,但虞七卻嗅到了血腥味。
「前日有個社會教的人,自稱是社會教傳教士,欲要與我稷下學宮合作。先生何以教我?」王傳書看向虞七。
「溫水煮青蛙」虞七看向王傳書。
「稷下學宮可以不禁制社會教的思想,但也絕不主動宣傳,接不接受全憑門下弟子洗好」虞七淡淡的道了句。
「可是,社會教為門閥世家鎮壓,稷下學宮若是接納社會教,便是等同於與天下世家為敵」王傳書面色猶豫。
聽聞此言,虞七笑了:「儒門變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你是在門閥世家身上飲血,敵對是早晚的事情。關鍵是看事情如何控制,是懷柔還是直接你死我活分高下生死。」
王傳書低垂眉眼,若有所思,半響不語。
「我走了,門閥世家的事情,你不必擔憂。只要稷下學宮的路子沒有走錯,我就永遠站在稷下學宮這邊。我也不瞞你,我如今已經修成長生不老之軀,只要我活著,終歸是能熬死這群混賬,改變這朗朗乾坤!」虞七拍了拍王傳書肩膀。
「千秋不老之軀?」王傳書聞言一愣,面色里滿是愕然。
「瞎說的吧?騙人的?聖人才壽五百,唯有人神才能千秋不死!」王傳書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我莫不是聽錯了?我肯定聽錯了是吧。」
撓了撓腦袋,王傳書面色疑惑的走回了書院內。
ps:第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