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我在交流會上提醒過他們，既然是聯合創始人，就不要分彼此，但實際情況並不樂觀。」馮一鳴解釋道：「林文武那批人都是行業里的精英人物，像林文武在微軟拿過最高級別的獎項，個個都是心高氣傲，他們可不會因為吳震的股權、背景就有所讓步……」

「但是走在其他手機廠商的前面推出智能手機，這不僅僅需要技術基礎，也需要強有力的管理經營能力，和上層溝通的渠道，這些都是吳震的優勢。」

其他的不說，光是搶在前面拿到日後3g手機牌照就得用到吳震的關系，倒不是說展雄集團沒有其他的人脈，但吳震本身就是展雄系的人馬，繞過他通過其他渠道很難對吳震解釋，而展雄集團在馮一鳴的刻意指引下和上層人物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要不干脆就涇渭分明？吳震管理公司，林文武他們負責技術？」

「不現實。」馮一鳴搖搖頭，「吳震不會答應，林文武他們更不會答應，他們從微軟工程院、google中國、聯想集團跳出來，本身就是為了事業更上一層樓，如果還是負責技術，就沒必要跳出來了。」

「有人說，聰明的人做事，能將復雜的事簡單化。」馮一鳴對此嗤之以鼻，「但現實中，這種現象很難出現。」

「為什么復雜，就是因為線索繁多、各種可能性都有才舉棋不定，就像哈利波特第一集里面那道關卡一樣，無數把鑰匙對著一扇門，只有一把鑰匙能打開門，隨便拿一把鑰匙塞進去自然簡單，但是你如何保證那把鑰匙是正確的呢。」

「最讓人煩惱的是，現實中的選擇往往只有一個機會……」

「不過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讓他們慢慢磨合好了。」馮一鳴轉頭對周沖說：「質檢公司去年末獨立出來，算算時間你在里面一共也待了一年多了，感覺怎么樣？」

「累倒是不累，也就是出差頻繁了點，畢竟要跑易品物流設立在各個大區的倉庫。」周沖苦笑道：「但是現在……我覺得我的病越來越重了……疑心病。」

「廠商送進倉庫的產品要質檢，還要接手外面的質檢單子，還要和各個權威檢測機構合作……」周沖攤手道：「里面能玩貓膩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從倉庫管理員到物流配送人員、廠商、檢測機構……一旦出了問題，我看誰都像賊……」

「展雄集團對產品質量的高標准要求將會一直延續下去，並且作為集團核心文化的重要內容，說白了，做質檢就是挑毛病，懷疑一切是通病。」馮一鳴嘆道：「計劃讓你去監察部輪崗一段時間的，那兒也一個樣，看誰都像賊……」

「於海不干的挺好的嘛。」於飛插嘴道：「年前還從技術研究院挖了個家伙出來，好家伙，去年負責籌備研究院設立在羊城的分院，居然給自己摟了三套房子……」

「想不想去？」馮一鳴沖周沖挑挑下巴。

「得罪人的事盡讓我去干！」

「哎，那總不能我去干吧。」馮一鳴翹起腿，「聽說過皇帝兼任將軍的，沒聽說過兼任錦衣衛的。」

「呃，先在質檢公司熬一段時間，有些地方我還沒摸清楚。」

馮一鳴點點頭沒再問了，比起於飛在新微博公司的如魚得水，周沖的工作履歷不太好看，也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磨礪，只要有這份心，馮一鳴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