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柯爾特也拿起了話筒，說道：「李先生，你所謂的指數級增長，是一個相對模糊的概念，如果大量增長的用戶不能轉化為企業的現金流，那么這種增長就毫無意義。互聯網的特征的確跟傳統工業生產不用，但是也有一個弊病，那就是不如工業實際。相對於互聯網行業來說，工業更為真實，有銷售就有現金流入賬，但是對於互聯網行業來說，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互聯網的變現模式並非實物商品，而是虛擬服務，因此不同的變現模式之間的差異就會非常大。舉個例子來說，同樣是一百萬的用戶，電商領域和游戲領域，就會有完全不同的收益率。」

柯爾特不愧是專業的互聯網領域研究員，他的分析相當有見地，也直指當前互聯網領域的軟肋。

當前的互聯網行業，最大的軟肋就是用戶流量的變現問題，有些互聯網項目雖然流量做的很高，用戶規模也非常大，但是變現能力卻很弱。

也就是說，互聯網的商業模式在當前一直是困擾大多數互聯網從業者的難題。

這一點李楓也早就知道，流量變現問題不僅僅是在2004年，甚至到了十多年之後，也是困擾整個互聯網行業的大難題。

「柯爾特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你也間接幫助我回答了構建互聯網商業閉環的原因。」李楓說道，「如你所說，互聯網行業的數據特征並不像工業領域這么明顯，很多時候，我們無法判斷一個互聯網商業模式是否能帶來穩定的現金流，所以對於互聯網領域的投資，我們缺乏足夠的分析手段。這就需要構建互聯網商業閉環，讓不同的商業模式在這個閉環里混合，才能產生一種相對穩定的商業形態。」

李楓的這個結論，其實已經被市場所證實，因為新夢想集團的商業閉環邏輯讓它旗下的每一個業務都取得了穩定的流量和足夠多的用戶，使得流量變現的穩定性遠遠高於其他的互聯網公司。

柯爾特作為內行當然知道李楓表達的意思，互聯網行業本身就是一個處於巨大變動中的領域，要它像傳統工業領域那樣獲得穩定的測算模型，那是幾乎不可能的。所以很多時候所謂的互聯網投資，其實只是一種信心，投資者並不知道自己投資的互聯網企業明天會發生什么，或許在短短幾天之內流量暴增，也可能沒過多久就銷聲匿跡。

「我們當然知道，新夢想集團試圖在這個變化巨大的市場中找到自己的穩定器，但是這種商業模式能否獲得最終的成功，我們還沒有看到真正的例子，這也是當前新夢想集團雖然業務眾多，但是總體都不大不強，估值也不算高的原因。市場並不會平白無故地看好任何一家公司，投資家需要足夠的證據，這些證據有時候很難發現，但並不表示它們不存在。我們的分析模型正在不斷進步，就是為了去解釋互聯網經濟的各種奇怪現象。」柯爾特說道。

這些話總體上是正確的，但是給人紙上談兵的感覺，這也說明柯爾特無法真正攻擊到李楓的軟肋。

「你們的確在進步，但是互聯網行業也在進步，而且進步的速度會更快。單純的數據分析無法全面的解釋互聯網商業邏輯，這也正是互聯網的魅力所在。我早就說過，互聯網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是一個構件在數據基礎上的世界。既然是一個世界，那么它就有自身的一套完整的運行法則，用我們傳統的思維是很難解釋的。」李楓說道，「而我們新夢想集團一直在做的，就是不斷完善這個互聯網世界，讓用戶能通過線上的網絡行為，實現更多在線下才能實現的功能，甚至比線下的體驗更快更好。這一直就是我們奉行的企業戰略，也是我們一直以來取勝的基石。這比起那些冷冰冰的數據更能反映我們的真實情況，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我們在美利堅的市場份額是高是低，這本質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比誰先進，誰比誰更能代表互聯網世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