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林晚看了看四周,抬手從發髻上取下一朵鈴蘭,借著春曉與廊柱的遮擋,迅速將鈴蘭花系在了李毓胸口的衣襟上。
李毓定定地看著賀林晚,低聲問:「這是什么?」
賀林晚沖他一笑,「聽說殿選的時候,娘娘們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就賜她一朵花。我見這位侍衛生得俊俏挺拔,我心甚喜,便也給他一朵花把他定下來。」
李毓目光灼灼地看著賀林晚,喉嚨動了動,低聲應道:「好。」
賀林晚莞爾一笑,帶著春曉轉身離開了。
李毓看著賀林晚的背影,抬手護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系著一朵小小的鈴蘭花。
「又哄我開心。」李毓無奈地輕聲說,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
賀林晚走進文貞殿之前就准備好了迎接來自各方的打量眼光,可是意外的是她進去的時候卻沒有人關注她,此時的文貞殿已經鬧翻了天。
薛晚晴被幾個內侍圍在正殿中間,那幾個內侍看衣飾竟然是慎刑司的人。而其他秀女站得遠遠的,一邊害怕著,一邊看著熱鬧,有些還忍不住面露喜色。
賀林晚皺了皺眉,快步走過去。
「怎么回事?」賀林晚低聲問薛晚晴的侍女。
薛晚晴的侍女急得快哭了,「慎刑司的人說有宮女在我們姑娘的房間里發現了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要帶我們姑娘去慎刑司問話。」
不干凈的東西?賀林晚心中一動,難道是巫蠱咒術?
賀林晚看向薛晚晴,薛晚晴表情也很嚴肅,但是她還算鎮定,對上賀林晚的目光之後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賀林晚明白過來薛晚晴這是被人陷害了,薛晚晴作為這次最為引人注目的秀女她的存在擋了很多人的路,想要把她弄下去的人和家族不知有多少。
這動手之人也當真狠毒,歷朝歷代的皇室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巫蠱咒術,很多後宮後妃皇子公主都是因為牽扯進巫蠱案而不得翻身。
賀林晚環視了一圈殿中諸人,與她們一個院子的慕嵐平雖然一臉擔憂地看著薛晚晴,但她卻站得遠遠的,仿佛怕自己與薛晚晴站近了也會被慎刑司懷疑。
賀珍一臉懵懂,她甚至沒弄懂不干凈的東西是什么東西。
另外幾個這次備受矚目的秀女養氣功夫都還不錯,表情都控制得很好,沒有與其她秀女一樣表示出明顯的幸災樂禍。但是這並不能減輕賀林晚對她們的懷疑,她們反而是最有可能動手的人。
領頭的慎刑司內侍面無表情地說:「薛姑娘,隨我們走一趟吧,不要耽擱時間了,若是查實事情與你無關,我們慎刑司也不是吃人的地方,自會放你回來。」
其他人聽了這話卻想,慎刑司不是吃人的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薛晚晴這么嬌嬌弱弱的姑娘,若是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賀林晚想了想,轉頭低聲吩咐了春曉幾句話,春曉聽完點了點頭,轉身跑出了殿。
慎刑司突然跑過來拿人,薛晚晴其實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她自然不肯就這個跟他們走的。
「你們要拿人,也得讓我先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好有個應對吧?就這么讓我跟你們走,我如何為自己辯駁?」
慎刑司向來囂張慣了,才不管自己拿的是不是官眷,他們連宮里的娘娘都拿過。
「等進了慎刑司,你自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