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賀林晚,嘴角勾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本世子的未婚妻這么美麗可人,教妻這種事當然得親力親為才方顯誠意,怎能交給你們這群面目可憎之人。」
幾個受傷較輕的侍女嬤嬤顧不得自身的疼痛,都連滾帶爬地跑去查看兩位公主的傷勢。
侍女看到淳陽的腿的慘狀,嚇得癱倒在地,公主出嫁在即,現在卻傷得這么重,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哪里還有命活!
一個老嬤嬤指著李毓,唇齒打著顫,嘶聲道:「衡陽王世子!你膽敢打傷公主,該當何罪!」
李毓這才看向地上的淳陽和湖陽,像是才發現她們的慘狀,挑了挑眉,毫無誠意地說:「地上這兩位竟是兩位公主么?抱歉,本世子竟然沒認出來,還以為是誰家養的惡犬沒栓好,放出來咬人來了。不過……本世子可沒動她們一根手指頭,她們難道不是被你們這群不長眼的給砸傷的?」
「你、你、你……」老嬤嬤驚恐過度,翻了個白眼也暈了過去。
賀林晚好心地提醒道:「兩位公主看上去傷得都不輕呢,還是趕緊送回去,請太醫來診治一番為好,否則誤了她們的傷勢,你們怕是擔當不起。」
被嚇懵了的嬤嬤和侍女們經這么一提醒,連忙回神,想把兩位公主弄走。
還有人想使喚刑獄司的幾個內侍,「你們快過來幫忙啊!」
袁喜看了一眼一臉漠然的自家上司,也是一臉漠然,「我等正在當值,不敢擅離。」
宮人終究還是怕刑獄司的,不敢出言得罪,只能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抱腦袋的抱腦袋,把淳陽和湖陽給抬走了。
賀林晚看了一眼疼得臉色扭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淳陽,懶得提醒她們,就她們這樣的抬法,淳陽回去之後,傷勢怕是得加倍。
等在場只剩下賀林晚、李毓、寧易和幾個刑獄司的人時,賀林晚連忙離開了李毓的懷抱,走向寧易。
「傷勢如何了?」賀林晚焦急地問道。
寧易搖了搖頭,剛想回答,李毓也跟在賀林晚身後施施然走了過來。
李世子臉上帶著完美的微笑,關切道:「寧大人都咳血了,想必傷得不輕,聽說今日太醫院是毛院首當值,我讓人請他過來給你把把脈?」
寧易冷冷地看了李毓一眼,李毓的笑容無懈可擊,仿佛自己的提議真的出自發自內心的關心。
太醫堂的毛院首,是近兩年來宮中最炙手可熱的太醫,醫術高超,最擅長婦科。
李毓是在嘲諷寧易學後宮女人的爭寵手段。
寧易沒搭理李毓,轉頭對賀林晚道:「其他人我不放心,你進來幫我把個脈。」
賀林晚擔心著寧易的傷勢,根本就沒空去琢磨他們兩人的機鋒,她急切地想知道寧易的身體狀況,哪里有不應的,連忙點頭,「好,你快跟我來。」
賀林晚帶頭往寧易的小院走去,李毓那堪稱完美的笑容再次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