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這個孩子太難了,我不會教(1 / 2)

一列車隊緩緩停在清雲山腳下,奢華的馬車里,長公主踏著小梯下來,在士卒的簇擁中登山。

山風徐徐而來,撫動她的羅裙和秀發,氣質高貴冷艷的長公主迎著風,眯了眯清亮的眸子。

她在山腰處的涼亭里看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老先生坐在案前,他的對面是一位稚童。

稚童身邊是一位低頭做女紅的少女,姿容驚艷。

老先生沉聲道:「與你說過多少次,握筆姿勢要端正。」

稚童:「知道啦先生。」

老先生:「那你倒是改回來啊。」

稚童:「改什么?」

「罷了,今天不寫字,你隨我念三字經吧。」老先生嘆息一聲,接著清了清嗓子:

「人之初,性本善。」

稚童:「人之初,性什么?」

先生:「人之初,性本善。」

稚童:「人....性本善。」

先生:「你中間停什么?」

稚童:「我忘記了嘛。」

先生:「重新來,人之初,性本善。」

稚童:「人之初,性什么?」

先生抓狂了。

亭外,長公主忍俊不禁,清亮如冰鏡的眸子盪起笑意,剎那間活色生香,玉美人活了。

老先生識得長公主,立刻起身,恭敬作揖:「見過長公主。」

氣質高貴,清冷絕色的長公主微微頷首,聲音清脆如冰塊撞擊:「雲鹿書院何時多了稚童。」

老先生扭頭示意姐妹倆過來見禮,許玲月起身後行了一禮,許鈴音則傻浮浮的看著這個胸脯和娘親不相伯仲,氣質容貌更勝一籌的女子。

老先生尷尬道:「稚童無禮,長公主莫怪。」

他倒也不是太焦急,長公主雖說冷艷高貴,讓人不敢冒犯,但她是個讀書人,心胸不輸兒郎。

老先生接著道:「兩位是書院學子的家眷,因家中有事,便讓女眷們暫住書院。」

避難...智慧高絕的長公主立刻分析出話里的內涵,審視了姿容不俗的少女和不太聰明的稚童,淺笑一下:「哪位學子?」

她也算半個書院學子,深知書院規矩,沒有大儒點頭答應,學子女眷不可能住在清雲山。

許玲月細聲細氣道:「家兄許新年。」

她沒提許七安,是因為大哥不是書院的學子。

許新年....長公主目光微閃,調查過許七安背景的她立刻將兩者之間的兄弟關系回憶起來。

稅銀案的幕後主使是周侍郎,而大概一旬前,許七安與周侍郎的公子在鬧市發生沖突.....長公主看向嬌俏清麗的少女,語氣溫柔:「什么時候的事?」

「快一旬了。」許玲月道。

他與采薇是認識的,而采薇知道周侍郎涉及稅銀案,由此可知,那位平平無奇的胥吏也會知曉此事....自知得罪了周侍郎,將家中女眷送來書院倒也算應對之策,只是,舉家逃離京都不是更好嗎。

把女眷送來書院,而家中男人卻依舊留在京城,所以....這是打算謀劃什么?

聯想到周侍郎罷官充軍的導火索,長公主眯了眯好看的眸子,微微點頭,帶著侍衛繼續登山。

....

雅閣!

長公主審視著趙守,略感詫異:「一旬不見,院長氣色天差地別。」

以前的院長不修邊幅,花白長發垂落,眉宇間陰郁堆積。

而今的他,雙目清亮有神,意氣凝而不露,神采奕奕。

趙守沒有正面回答,朗聲笑道:「聖人說,學無長幼,達者為先。」

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他的意思是,有個人可以當他老師,而年紀卻不大...是不是和那天亞聖殿清氣沖霄有關。

她對亞聖學宮的變故很感興趣,求知欲旺盛,因為這涉及儒家的道統之爭,涉及將來的朝堂格局。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