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許七安:我要去教坊司一雪前恥(1 / 2)

他竟能預判出妖物下水後的位置....並准確射穿大腦....這份敏銳的洞察和判斷力,簡直可怕....呂青以女子之身擔任府衙捕頭,力壓群雄,她是驕傲的。

但此時此刻,對許七安展現出的神技,她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嗯,不但實力強大,還非常謙遜低調,比那些看不起女子的男人強多了。

呼....要不是怪物受了傷,中了毒,有隔著一層水流,我未必能一箭射中它....許七安收了軍弩,有些惋惜,這把弩只能射三次,耐久性太差。

三次射完,就淪為普通的軍弩了。

本該是保命的,用來對付妖物,實在是可惜了。

呂青順著他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這把外形平平無奇的軍弩,這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軍弩上刻著繁復玄奧的陣紋,聯想到箭矢射出時激盪的氣機,不難猜測,這是一把法器。

打更人只有銅鑼是法器....他這是自己的私產?他說能請來司天監的術士,原來不是吹噓的....呂青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再次改觀,好感度提升。

許七安側了側身,不讓她繼續看自己的寶貝,笑道:

「再不撈上來,它可就沖走了,好大一筆功勞。」

呂青矜持的抿嘴輕笑,點點頭。

兩人一起入河,把怪物的屍體拖上岸。

這時,宋廷風攙扶著朱廣孝,搖搖晃晃的走出林子。

「你們殺了它?」宋廷風難掩笑意,如釋重負。

沉默寡言的朱廣孝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你怎么樣?」許七安關切朱廣孝的傷勢。

悶葫蘆搖搖頭:「不礙事,只是斷了兩根肋骨。」

四人在河岸邊稍作休整,兩位煉精境的捕快帶著里長下山。

里長見到妖物的屍體,又氣又怕,小心翼翼上前,踢了一腳,以一個糟老頭子不該有的敏捷姿態逃離。

等了幾秒,見沒有反應,放心了,沖過來一頓拳打腳踢,無能狂怒。

發泄一通後,里長噗通跪下,給許七安等人磕頭。

許七安擺擺手:「我問你,南邊那個山窟,什么時候開采的?」

里長想了想:「那是以前留下的窯,南邊石灰岩不多,路又不好走,很多年前就廢棄了。老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采成這樣的。」

許七安又道:「那邊以前經常有人走嗎?」

里長說道:「倒也不絕人跡。」

你直接說偶爾有人走不就成了,跟我拽什么文....許七安腹誹了一句,道:「你且先回去,等待府衙傳喚。」

糟老頭子剛才被朱廣孝踢了一腳,受了些輕傷,許七安見他一直捂著腰部。

呂青對許七安的處理方式沒有異議,當即讓一位同僚送里長回去。

剩下的人原地吐納調整,恢復體力,補充水分和食物。

一刻鍾後,三匹馬拉著妖物的屍體,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

路上,呂青把許七安的神操作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言語間,洋溢著欽佩之色。

宋廷風策馬靠近許七安,細若蚊吟的說道:「她似乎對你很有好感。」

許七安細聲回應:「你想說什么?」

宋廷風說:「呂捕頭在京城六扇門里頗有些名氣,至今尚未婚嫁。每個男人都渴望成為某條路上的獨行者,不是嗎。」

在這個時代屬於大齡剩女了.....許七安笑了:「那你努力。」

宋廷風眯著眼,嘆息搖頭:「我這樣的人,只適合教坊司。」

許七安笑:「即使你所向往的林蔭小道,每個清晨和黃昏都掛滿了白霜?」

朱廣孝皺了皺眉,聽不懂兩位同僚在打什么機鋒。

「對了,剛才你那一招是什么?」許七安問道。

「嘯風劍法。」宋廷風說。

劍法....那剛才戰斗時呂捕頭切割機般的刀法,也是一種絕學.....等等,劍法?!

許七安目光盯著宋廷風腰間的刀。

宋廷風聳聳肩:「誰說刀不能施展劍法。」

是啊是啊,誰說沒有槍頭就捅不死人?許七安心里腹誹一句。

談笑間,他們看到一群百姓從陌上走來,朝著官道這邊聚集。

為首的正是里長,還有那位送他回去的煉精捕快。

捕快無奈的搖頭:「他們非要過來感謝我們。」

里長手里提著一籃子雞蛋,高高舉到許七安面前,「這是我們村湊出來的所有雞蛋,大人,您收下吧。

這半年來,我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幾位大人替我們鏟除了妖孽,說句無法無天的話,繳不起賦稅,咱們只能出逃當流民去了。」

許七安注視著里長忐忑的眼神,掃過灰戶們一張張面黃肌瘦的臉。

「好!」他笑著接過一籃子雞蛋,掛在馬鞍上。

周圍的百姓露出了笑容,這時候他們才敢大聲議論,指著妖物的屍體喋喋不休的咒罵。

我如果堅持不要,大聲告訴他們: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估計會嚇壞他們吧。

許七安默默嘆了口氣。

......

回了京城,怪物的屍體由等候在城外的府衙白役們接收,拉上板車,蓋上白布,處理好痕跡後才進城。

「硝石礦的事情不小,得上報上去。」宋廷風嗑了枚雞蛋,吞咽著蛋液。

寄生蟲警告....許七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