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此時無聲勝有聲(1 / 2)

姜律中還是不服氣,但不敢再造次。

魏淵悠悠道:「他之所以在楊硯手底下,不是因為楊硯,而是李玉春。」

李玉春?

三位金鑼更搞不明白了,李玉春一個小小銀鑼而已,也算個人才,但此人性格古板,不知變通,死認理。

莫非是李玉春與那個許七安有什么深層次的關系?姜律中心里猜測。

魏淵不急不緩的解釋:「李玉春能測試許七安的品性,許七安也需要一個性格刻板的人當領導。換了任何一位銀鑼,都會與他產生矛盾。」

李玉春眼里揉不得沙子,正好用來引導、規勸許七安。而以許七安在問心關里展露出的心性與理念,他在任何一位銀鑼手底下,都不可能如魚得水。

甚至會鬧出禍端。

見三人露出思索表情,魏淵溫和道:「你呢,怎么相中這塊金子的。」

姜律中不做隱瞞:「平遠伯的案子頗為棘手,根據目前的線索推斷,極有可能是江湖人士尋仇。但人早就逃之夭夭,想揪出來,千難萬難。正好許七安此人擅長斷案,我便想將此人調到麾下,為我辦事。」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魏淵父子三人點點頭。

姜律中繼續道:「但真正讓我看中的,是另一件事。」

楊硯頓時看了過來。

「平遠伯被殺當夜,我帶著司天監的幾位望氣師追蹤凶徒,幾位白衣見到許七安後,極是興奮,非要過去與他說話。

「一見面,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司天監的白衣,什么時候對一位武夫如此客氣?」

姜律中搖了搖頭,繼續說:「手底下銀鑼一問,才知道此人與司天監煉金術師交情匪淺。」

「與司天監煉金術師交情匪淺?」氣質陰柔的南宮倩柔似乎想到了什么,嘿了一聲:

「我記得稅銀案中,是他以煉金術制出假銀,解開了謎團。以煉金術取悅司天監白衣,倒是聰明。只是司天監的術士向來瞧不起武夫,這小子倒是能屈能伸。」

楊硯皺了皺眉。

他本人是那種目空一切的武夫,對各大體系的修行者視如螻蟻,覺得這是高品武夫必須要具備的氣勢。

藐視一切,才能無所畏懼。

許七安若是對司天監術士曲意逢迎,諂媚巴結,那楊硯要降低對他的評分和觀感了。

「不,不是這樣。」姜律中嘆口氣,否決道:「那幾名望氣師對他態度極為恭敬,恨不得取悅他才對。甚至說,司天監的宋卿,都贊許七安是「吾師」。」

「一派胡言!」南宮倩柔不信。

宋卿是監正的親傳弟子,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置監正於何地?

楊硯沒有說話,但也是不信。

魏淵若有所思。

......

許七安結束巡街,返回打更人衙門,照例寫了報告書,便散值離開。

今日休沐,沒有回家,打道去了教坊司。

他這個年紀的男子,氣血旺盛,正是欲求最強烈的年紀,每天都遏制不住體內的騷動。

用比較形象的比喻:天天都想著申公豹。

今日影梅小閣沒有打茶圍,酒客們聽曲觀舞,席間浮香出面一次,酒客們便心滿意足。

京察就是好啊,真正的大佬們都不來教坊司了....許七安照例被請去喝茶。

燒著炭火的卧室里,身穿華美長裙的浮香低頭撫琴,端庄優雅,眉眼間透著大家閨秀的氣質。

今日倒是挺矜持啊,沒有酥胸半露的服侍我洗澡....許七安坐在浴桶里,享受著丫鬟的服侍。

許七安隔著屏風望著美人。

她恰好抬起頭,嫣然一笑,剎那間風情萬種。

那無形無質的魅惑讓許大郎一陣燥熱。

僅是那么一剎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消失,許七安還以為自己隔著屏風看錯了。

第二天早晨,許七安醒來時,看了眼床邊的水漏,發現時間是辰時兩刻,他罕見的睡過頭。

浮香睡姿慵懶,青絲遮掩住秀麗嬌美的臉蛋,她像一朵豐腴的牡丹花,昨夜經受了暴風雨的摧殘。

今早顯得有些萎靡,需要補覺恢復精神。

在丫鬟的服侍中洗漱完畢,吃了早點,浮香身邊的大丫鬟,羞羞怯怯的說:「公子身子強壯,可姑娘畢竟是嬌弱的女兒家,還望公子憐惜。」

不等許七安回答,她紅著臉,羞答答的說:「萍兒願意替娘子分擔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