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抄家(1 / 2)

小龜gong被打了一下,絲毫不怒,臉上堆著笑容,態度畢恭畢敬,甚至諂媚:

「您稍等,我這就去,楊公子大駕光臨,娘子知道肯定高興壞了。」

許七安隔三差五的光顧浮香,院里早就認定他是花魁娘子的相好,小門房對別的客人倨傲冷淡,但對許七安可不敢怠慢。

恨不得跪舔。

許七安領著打更人進入院子,牆角的梅林暗香浮動,白牆黛瓦,頗有雅致。

花魁娘子聽說許七安包場,立刻讓丫鬟化了精致的妝容,穿一身粉白色拖地長裙,露出精巧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

白色裹胸在薄紗中若隱若現。

浮香親自作陪,給許七安端茶倒酒,偶爾附耳交談,笑靨如花。

看的一眾銅鑼艷羨不已。

浮香本身就是頗有盛名的花魁,那首「暗香浮動月黃昏」問世後,身價水漲船高。

聽說已經不再陪客了,至少尋常人是不可能了。

即使如此,每日來影梅小閣喝酒聽曲打茶圍的客人依舊多如過江之鯽,因為浮香偶爾會出來當令官,組織大家玩行酒令。

酒過三巡,許七安給宋廷風打了個眼色,起身道:「諸位同僚,許某不勝酒力,先休息了,你們玩。」

銅鑼們當然沒意見,彼此眼神交互,嘿嘿直笑。

浮香眸光流轉,奇怪的看了許七安一眼,便任由他摟著香肩離開。

.....

沐浴後,許七安穿著白色單衣,坐姿懶散,手里捻著酒杯。

「許郎很少帶同僚過來吃酒。」同樣剛結束沐浴的浮現坐在稍遠處的床榻上,歪著螓首,擦拭頭發。

她肌膚溫潤,臉蛋無暇,在燭影晃動中,多了幾分妖嬈和神秘。

「此事說來話長,」許七安喝了口酒,嘆息道:「前幾日,兩位金鑼看中了我,都想招我入麾下,便在打更人衙門打了一架。」

浮香下床,裙擺落下,遮擋住兩雙雪白的長腿,她從後面摟住許七安,輕笑道:「遭小人眼紅啦?」

「紅眼病自古有之。」許七安沒有否認。

「許郎早說,奴家好替你招待一下同僚。」浮香懊悔道。

她席間沒怎么搭理其他銅鑼。

「不必。」許七安笑了笑。

人際交往能力他不缺,反手把浮香摟在懷里,酒杯一傾,冰涼的酒液順著浮香雪白的脖頸流淌。

「這樣喝酒才痛快。」許七安大笑著低頭。

渾身酒味的浮香又泡在去了,許七安借口出門透氣,離開主卧,去酒室看了一眼,同僚們在樂曲聲里,愉快的玩著游戲,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其實只要給夠了銀子,教坊司院子里的侍女們並不會拒絕,自古都是如此。

許七安躍上圍牆,從懷里抽出一張紙,引燃。

他仰起頭,兩道清氣射穿黑夜,一閃即逝。

視線里,浮現出各種各樣的氣數,世界變的色彩斑斕。

許七安從褚采薇那里得知,碧綠色的代表著妖氣,那天夜巡時,他清楚的看見綠光在教坊司上空一閃即逝。

這意味著教坊司里潛藏著妖孽,很膽大的猜測,因為教坊司是平時達官顯貴喝酒取樂的地方,這樣一個地方,竟然隱藏著妖孽。

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回,許七安牢記不作死就不會死原則,沒有去窺探司天監,免得又被監正閃瞎狗眼。

他掃過教坊司的上空,視線所及,各種色彩繽紛閃爍,但沒有妖氣。

「是妖孽離開了....還是用特殊方法隱藏?」許七安躍下牆頭,返回了浮香花魁的閨房。

......

浮香蜷縮在許七安懷里,撲閃著明亮的眼睛:「許郎,為奴家贖身好不好。」

談錢多傷感情........賢者時間的許七安不為所動。

花魁娘子扭了扭身子,撒嬌道:「人家只要當個妾就好了,只想在許郎身邊侍奉。」

許七安摸了摸她的頭,手指在青絲間撫過:「別鬧,咱們這種真摯情感不應該摻雜銅臭。」

浮香眼圈一紅,垂淚道:「你就是想白玩我,玩膩了把人家一腳踢開。」

這都被你發現了?!許七安詫異的想。

嘴上無奈說:「你是教坊司花魁,給你贖身,沒個四五千兩,根本不可能。而且,禮部還未必會答應。」

「奴家這些年也攢了些錢的,而且我尋人打聽過啦,銅鑼只需三年就能在內城買個院子。」浮香摟著他,軟語哀求:「許郎,贖我。」

內媚的花魁不但懂的撒嬌,還充分利用自己的資本,玲瓏浮凸的身段緊貼著許七安。

眼波里含著淚光,楚楚可憐。

許七安皺了皺眉,倒不是為難,上輩子也遇到過這類女孩,很懂得撒嬌,要買這個要買那個(奢侈品),許七安應付得來。

他只是有些奇怪,一個艷名遠播的花魁,事業正蓬勃發展,又正值妙齡,即使要從良,也早了些吧。

再說,打更人雖然因為組織原因,讓百官忌憚,可以浮香的段位,便是給四品大員做妾,也綽綽有余了。

「此事不急,等我積攢了些銀子,再為你贖身。」許七安隨口敷衍,摟著花魁滑膩的身段,讓自己三秒入睡。

黑暗中,浮香靜靜凝視著許七安的臉,眸子清亮。

.....

第二天,清晨,一伙人離開教坊司。

同僚們見到許七安,笑著打招呼,關系密切了許多。若是以前只把許七安當同僚,現在則把他當小伙伴了。

效果甚好。

其實只要不是嫉妒心太強,或者地位太高,同等級的銅鑼不會無腦仇視他。

心思靈活點,投其所好,展露善意,大部分人是願意與許七安交好的。

因為這樣一來,一個被兩位金鑼看中的狗屎運家伙,身份就轉化為:這個被金鑼看中的家伙是我朋友。

一路上走走聊聊,一位銅鑼忽然笑道:「寧宴真是人才,讓我知道,以前自己是多么的無知且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