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叔滿意的點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從小就執拗。」
那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鱔變的很....許七安搖頭:「我又不傻。」
許二郎也松了口氣,道:「實在不行,你就去雲州。」
雲州?
許七安一愣。
雲州他是知道的,匪患嚴重,又被稱為匪州,二號也在雲州。
許二郎道:「那你匪患嚴重,朝廷影響力是最差的,即使你被通緝,逃到那里,也會很安全。
心若狠一點,直接落草為寇,既能磨礪武道,又能掌控權勢。許多被朝廷通緝的要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都喜歡往雲州聚集。」
有道理,相對於其他地區,躲在雲州更安全,越亂的地方越安全....等等!
許七安腦海里靈光一閃。
如果我是周百戶,我會逃到哪里?
私通妖族,炸毀桑泊,完美達成「滿門抄斬」、「株連三族」的重罪。
躲在哪里都不安全,因為朝廷不會放過他。
那應該躲在哪里?
兩個選擇,要么離開大奉,要么躲在雲州!
對,雲州。
許七安一下興奮起來,剛要拍打小老弟的肩膀,卻聽二叔怒拍桌子:「不許去雲州。」
兄弟倆嚇了一跳。
「為什么?」許七安詫異二叔的反應。
「你去雲州做什么?落草為寇嗎。」許二叔怒道:「朝廷年年剿匪,萬一將來派辭舊去雲州剿匪怎么辦?忘記你倆那天立下的約定了嗎。」
什么約定....哦,同室操戈....許七安和許新年羞愧的低頭。
還真忘了。
沒想到二叔還記得,看來是真的放在心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去雲州就是,我去西域。」許七安說。
西域胡姬又漂亮又熱情!
吃完飯,許七安看到許玲月捧著一碗熱騰騰的牛奶走進來,抿著紅唇,眉眼溫柔:
「大哥,喝碗牛奶補一補。」
「玲月親自上街買的,今天中午的鮮奶。」許二叔見子侄關系愈發融洽,由衷的笑了,補充道:
「鈴音喝了兩大碗,給她姐姐揍了一頓。」
許七安端過牛奶,聞了聞,差點吐了....牛奶又腥又臊。
這時代的鮮牛奶就是這樣,沒有亂七八糟的添加劑,原汁原味,頂多就是加熱消毒。
但其實並不好喝。
不過雖然難喝,確實貴族才能日常飲用的東西,盡管味道不怎么受人歡迎。
但是確實能補身子,對貴族孩子來說,牛奶是每日必飲的食品。
我是不是可以試著改良牛奶啊....然後靠著獨門秘方賺大錢....好吧,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除這股味道,學校里老師沒教....許七安嘆了口氣,在妹妹殷殷切切的目光中,一口悶。
感情深嘛。
摸著尚有余熱的碗,許七安忽然想起來一些往事。
讀中學的時候,父母給他訂了牛奶,裝在玻璃瓶里的那種,每天早上送到家門口還是熱的。
許七安自己不喝,揣兜里送給女神喝。他原以為這就是愛情,長大後發現那女孩嘴里有了別人的特侖蘇。
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一只舔狗。
....
不知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凄切的雨,浸潤了枯枝,也浸潤了院子里的石板。
酒足飯飽的許七安撐著一柄油紙傘,返回自己的小院。
他點上一盞油燈,打開窗戶,天完全黑下來了,一點燭光倔強的透出,雨聲淅淅瀝瀝。
世界是安靜的,靜到讓人可以沉下心來,想很多事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詩人黃庭堅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大概和他是同樣的心情吧,心里都在思念著一些人。
也許,也是這樣一個寂靜的,凄風苦雨的夜晚。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七安挑了兩次燈,才讓自己從悵然的情緒里掙脫。
人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該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許七安坐在桌邊,取出玉石小鏡,輸入信息:「呵,京城又出事了。」
ps:這章是昨天的,昨天白天有事,還欠著大家一章,倔強的熬夜到現在,總算寫出來了。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