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兩封密信(1 / 2)

黃昏時,許七安等到了從宮中回來的魏淵。

寬敞奢華的馬車駛入衙門,魏淵踏著小梯從馬車下來,許七安就巴巴的湊上去,低聲道:「魏公....」

兩鬢斑白的魏淵,看了他一眼,邊走邊說:「譽王寫了封血書,狀告平遠伯、戶部都給事中、兵部尚書三人,謀害皇室宗親。」

譽王的操作許七安已經從懷慶公主那里得知,點了點頭:「陛下交由三司會審了?」

「不!」魏淵搖頭:「陛下的怒火不比譽王小,他等不了那么久,當即寫了一道聖旨,請監正入宮,與那三位當面對峙。當時在場的,還有朝堂的袞袞諸公。」

「結果呢?」許七安已經知道結果了,但他還是要問。

魏淵嘆息一聲:「謀害皇室宗親,夷三族。告書最遲明早便會下來。梁黨完了。」

夷三族....許七安微微動容。

所謂夷三族,便是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可以歸類到極刑之列。僅次於謀逆的夷九族。

「哎,明日怕是要殺的人頭滾滾了。」許七安也跟著嘆息一聲,不知道該拍手稱快,還是為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惋惜。

平遠伯雖然被滅門了,但相比起夷三族,少說還得再死幾十上百人。那些與平遠伯三族之內的親戚,一個都逃不掉。

其他兩人亦然。

「梁黨?」許七安疑惑道。

魏淵點點頭:「梁黨是譽王退出權力舞台的斗爭中,最大的收益者。以兵部尚書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鍾為首。平遠伯是去年加入梁黨的。」

「魏公,那,那我的事...」許七安低聲道。朝堂黨派,距離他太過遙遠,許七安不甘心。

他只關心自己的前途和小命。

「不急,陛下正在氣頭上,這時候提及此事,反而不妙。」魏淵搖頭。

是這個道理....許七安點了點頭,告別魏淵,在黃昏的余暉中,朝家的方向行去。

......

黃昏,某個房間里。

一只白皙的手握著筆,在信紙上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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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主人:

桑泊案已經告一段落,禮部尚書曾說與我們合作是與虎謀皮,嘿,他看的還真准。

一年前我無意中目睹了平陽郡主和恆慧和尚的遭遇,恆慧死而不僵,元神凝結怨氣,我將他煉成傀儡,養在身邊。

並將此事告之於您,您說機會已至,京察之年,便是咱們圖謀五百年偉業的開端。

請恕我大不敬之罪,我本並不樂觀。司天監的監正,人宗的道首都是世間屈指可數的強者。

可在這起事件中,兩人出於某種默契,選擇了袖手旁觀....再次贊美您,主人的才智天下無雙。

元景帝對此案的態度並不積極,否則也不會任命一位銅鑼擔任主辦官,這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

不過那位銅鑼極其厲害,嗅覺敏銳。

在查案的過程中,您的降臨被他發現了,他幾次三番來教坊司窺探妖氣,冒昧問一下,您是故意的嗎?

此外,其他打更人暗中亦有探查。

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將灰姬推出去擋禍,我知道她是您的族人,請恕我擅作主張。

放心,東西已經交給了該得到它的人。

非常抱歉,稅銀案的所有線索都斷了....我多次接觸周立,他確實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紈絝子弟,並不清楚他父親周侍郎所謀劃的一切。

在此,我要向主人稟明四件事:

一:稅銀押送途中,周侍郎有許多次出手的機會,那樣更加安全,可他選擇了在京城侵吞十五萬稅銀。

這一點實在讓人費解,周侍郎是聰明人,卻走了一步糊塗棋,我覺得其中必有原因。

奈何周侍郎在流放途中「意外身亡」,再也沒人能給我答案。

二:根據可靠消息,周侍郎這二十年來,吞沒的銀兩超過百萬之數,可周府被抄家時,朝廷只搜刮出數千兩白銀。

這些銀子又去了哪呢?

三:通過對司天監的暗中調查,發現監正最小的弟子叫褚采薇,是個很漂亮很有意思的小姑娘,當然,她遠遠無法與高貴美麗的主人相比。

我要說的是,司天監的術士喊她小師妹,或者....六師姐。而監正的親傳弟子,只有五人。

四:巫神教的人殺死了太康縣的趙縣令,便是發現硝石礦的那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