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案件有了重大突破(1 / 2)

有幾點要確認.......裱裱脆生生的追問:「是什么?」

懷慶抿了抿嘴唇,一邊關注著許七安,一邊思考著他會有什么發現。同樣在屋子里仔細搜查的自己,此刻心里卻一團漿糊,沒有得到太有用的線索和重大發現。

「首先,如果福妃真的遭到了太子的凌辱,她必然會呼救,為什么清風殿的當差和宮女們沒有聽到?咱們先下樓.......你去召集院內所有宮女和當差。」

最後一句是對小頭目說的。

眾人當即下樓,在院子里召集了清風殿所有的當差和宮女,共計十二人,四名宮女,八名當差。

「爾等聽好,這位是奉旨查案的許大人,福妃遇害案由他全權處理。許大人現在有話要問你們。爾等須有問必答,不可隱瞞。」小頭目沉聲道。

「是!」

眾人低頭應答。

小頭目滿意點頭,看向許七安。

許七安鎖定一位清秀的宮女,招手道:「你過來。」

小宮女低著頭,小碎步上前。

「再過來一點。」

小宮女來到許七安身前,他附耳低語了幾句,然後道:「去吧。」

小宮女小跑著進了閣樓。

他要干嘛?

裱裱和監督的小宦官茫然不解,懷慶則若有所思。

許七安環顧其余宮女和當差,道:「本官問你們,當日福妃出事,為什么閣樓里沒有宮女侍奉在側?」

宮女和當差的面面相覷,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許七安瞳光一厲,呵斥道:「凡隱瞞不報、知情不報者,視為殺害福妃的疑犯,押入打更人大牢。」

一位小宦官立刻說:「回大人,我們不敢靠近閣樓。」

不敢靠近閣樓?

許七安感覺自己發現了華點,有男人進入福妃的寢宮,院內的下人們卻不敢靠近,這說明什么?

說明元景帝頭頂有草原啊。

許七安心里暗暗期待。

小宦官解釋道:「福妃娘娘愛飲酒,喝多了,對清風殿的下人動輒打罵。我們害怕遭受無妄之災,逢著娘娘喝酒,我們便離的遠遠的。」

「每次都這樣嗎?」許七安問道。

「是的,沒有例外。」小宦官回答。

「什么時候開始的。」

對於這個問題,小宦官囁嚅片刻,搖頭道:「奴才進了清風殿,福妃娘娘便如此了。」

白斬雞,你的資歷不行啊.....許七安掃過眾人,發問道:「哪個是福妃娘娘的貼身宮女。」

「是奴婢.....」一位年歲稍大的宮女出列。

「你來回答本官剛才的問題。」許七安盯著她。

「這,這.....」年歲大的宮女猶猶豫豫的說道:「前些年還好的,這些年娘娘的性格越來越奇怪,常常一個人站在閣樓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飲酒時,喜歡吟誦一些悲春傷秋的詩詞.....」

她說的很隱晦,大概是不敢置喙福妃,不敢置喙皇帝的家事。但許七安和懷慶都是聰明人,聽懂了言外之意。

這是一個寂寞婦女的悲傷啊......唉,元景帝不當人子,後宮佳麗這么多,還辣么漂亮,竟然跑去修道,竟然還禁欲......許七安嘆口氣,又問道:

「出事當天,有人聽見福妃的呼救聲嗎?」

眾人紛紛搖頭。

許七安沒有表態,望向閣樓方向,微微頷首。

眾人隨他目光看去,眺望台上站著剛才進閣樓的小宮女,得到許七安授意,小宮女當即關閉瞭望台處的格子門,俄頃,里面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到這一步,腦瓜子不算太聰明的裱裱,也明白了許七安的意思。

「混賬,你們敢說謊,呼救聲明明這般清晰。」裱裱怒道。

院子里的下人們嚇了一跳,連忙辯解。

許七安壓了壓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吩咐小頭目:「把斷裂的那截護欄抬出來.....

接著,他看向年歲大的宮女,道:「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那位年歲大的宮女有些慌張,雙手不安的攪動。

「小公公,你先到外院去,稍後喊你,你再回來。」許七安原以為這個不怎么識趣的小太監會反駁,他都打算抬出懷慶和臨安來壓人了。

結果,小宦官什么都沒說,心甘情願的轉身離去。

「你有什么發現?」

待人走後,懷慶率先開口。

清冷高傲的公主殿下,心中有自己的推理,剛才宮女在閣樓內呼救,外頭是能聽見的,盡管很微弱。

那么就有兩種可能:一,福妃根本沒呼救。二,福妃被人控制住了。

「太子修為如何?」許七安問道。

「練過幾年武藝,弓馬騎射都很嫻熟。」懷慶回答。

哦,是一只弱雞.....許七安點點頭。

太子修為在煉精境,甚至都不到,這其實可以理解。對於一位皇子來說,傳宗接代,延綿子嗣是頭等大事。個人武藝算什么?皇帝又不需要沖鋒陷陣。

其次,自身能不能面對美色坐懷不亂,也是一個重大考驗。

尤其是太子身為皇子,身邊美婢如雲,恐怕很難在年少沖動的時期守身如玉。

許七安覺得,也就自己這樣擁有大毅力的人,才能保持母胎單身十九年。

「太子雖然修為淺薄,但要對一個弱女子用強,想來還是很容易的,所以福妃也許根本沒機會發出求救聲。」許七安道。

「我太子哥哥不會做這種事的。」裱裱立刻反駁,這是她作為胞妹,最後的倔強。

許七安沒有回應把圓潤臉蛋鼓成包子的裱裱,冷笑的看著年長的宮女,道:「剛才沒有說真話吧?」

宮女眼里閃過一絲驚慌,擺手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說謊,請大人明鑒。」

「沒說謊,但也沒說全,對吧。」許七安用刀鞘拍了她大腿一下:

「本官沒什么耐心,你要不說,就去打更人衙門的大牢里交代,我不保證里面的獄卒會怎么對你。」

這些小宮女小太監,心思多,膽子小,恐嚇是最好的方法。

宮女咬了咬唇,心一橫,道:「兩位殿下,許大人,請隨我來。」

她轉身進閣樓,許七安和懷慶、臨安跟在身後。

返回閣樓上,宮女徑直去了床底,吃力的拉開一只大木箱,從一件件舊衣衫底下,取出一只小木盒。

宮女低著頭,畏畏縮縮的把木盒奉上。

許七安接過,打開木盒,看清里面的東西後,腦海里就兩個字:蕪湖!

要不是身邊還有臨安和懷慶,他還會吹一聲浮誇的口哨。

木盒里躺著一根用玉雕琢而成的物件。

許七安頓時理解為什么宮女吞吞吐吐,不敢說。

這東西在宮廷屬於禁品,道德層面是一方面,再就是這里是宮廷,妃子是皇帝的女人,肯定是不行的。

皇帝不要面子的嗎?

一旦被人發現,重則打入冷宮,輕則降位份。

這就可以解釋福妃為什么要把下人驅散出閣樓,酒後心情不佳是方面,眼前這東西是另一方面.......幸好我把小宦官趕出去了,不然元景帝得殺我滅口.......許七安神色復雜。

「這是什么東西?」臨安公主蹙眉道。

許七安看了她一眼,再看一眼懷慶,高冷公主面無表情,專注了審視著玉雕物件,眼里有著困惑。

不是吧不是吧,臨安目不識丁就算了,飽讀詩書的懷慶公主,寧也不認識嗎?

許七安咳嗽一聲,用很輕的聲音解釋給公主們聽。

臨安「呀」一聲,驚恐的後退幾步,圓潤的臉蛋漲的通紅,脖子和耳根都紅透了。

懷慶公主觸電似的縮回目光,扭過頭去,白皙的臉蛋浮出兩抹淺淺的暈紅。

「福,福妃她.......她竟然私藏這種東西,不,不知羞恥,快,快收起來.....」臨安結結巴巴的罵道。

你別激動,說不定你娘床底下也有......許七安蓋上盒子,交還給宮女,道:「收回去,不要臟了兩位殿下的眼。」

宮女順從的照做。

許七安問道:「當日福妃墜樓時,這東西是在床上,還是在箱子里?」

「應當是在箱子里。」宮女說道。

如果床上有這玩意,卷宗里不會不寫.......許七安點點頭,又問:「那位失蹤的宮女,與你一樣,都是貼身伺候福妃的?」

宮女點點頭。

「好了,下去吧。」

等她出去後,許七安坐在桌邊,一邊惋惜不能拿「玉如意」做化驗,一邊給兩位目不識丁的公主分析:

「福妃墜樓當日,院內的下人沒有聽到呼救聲,有兩種可能:要么太子控制了她;要么福妃心甘情願與太子私通。」

懷慶搖搖頭:「倘若是心甘情願的私通,房間里為何會有抵抗、掙扎的痕跡?」

一看你就沒有經驗.......許七安笑道:「還是兩種情況:一,福妃開始是不願意的,所以抵抗,但太子用某種辦法脅迫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