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佛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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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儒默契的沒有接,而是彼此交換眼神。

院長趙守見狀,伸手接過折疊好的宣紙,緩緩展開,然後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察覺到趙守的異常,張慎試探道:「院長?」

但院長不搭理他,嘴里低聲喃喃,陷入某種情緒里,暫時無法擺脫。

過了好一會兒,趙守撫須而笑:「好詩!這首詩,我要親手刻在亞聖殿,讓它成為雲鹿書院的一部分,將來後世子孫回顧這段歷史,有此詩便足矣。

「今晚你們仨來我雅居喝酒,咱們暢飲到天明。」

三位大儒覺得不可思議,院長趙守身為當今儒家執牛耳者,怎么會因一首詩如此失態。

即使是「暗香浮動月黃昏」、「滿船清夢壓星河」這類令人拍案叫絕的佳作,院長也只是微笑贊譽。

「你們自己看!」趙守把紙遞了過來。

張慎接過,與兩位大儒一同觀看,三人表情倏然凝固,也如趙守之前那般,沉浸在某種情緒里,久久無法擺脫。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李慕白忽然老淚縱橫,傷感道:

「這首詩,寫的就是我們雲鹿書院啊。」

張慎和陳泰兩位大儒握緊拳頭,他們明白院長為何失態,李慕白說的沒錯,這首詩是寫給雲鹿書院的。

回顧國子監成立的這兩百年里,雲鹿書院進入史上最黑暗的時代,學子們挑燈苦讀,奮發向上,換來的卻是雪藏,一腔熱血無處揮灑,滿腹才華無處施展。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而這最後兩句,簡直是神來之筆,讓幾位大儒豪氣頓生,心情激盪。

詩詞最大的魅力就是共情,完全戳中院長趙守,以及三位大儒的心窩了。

「院長.......」

張慎咳嗽一聲,從激盪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低聲道:「許辭舊是我的弟子,我含辛茹苦教出來的。」

「謹言,辛苦了,辛苦了。」趙守欣慰道。

「為書院培養人才,我張謹言責無旁貸,談何辛苦。」張慎義正言辭的說:

「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院長能滿足。」

陳泰和李慕白瞬間警惕起來。

趙守溫和道:「什么要求?」

「您親手刻詩時,記得要在辭舊的署名後,寫幾個小字:師張慎,字謹言,荊州人士。」

趙守還沒回答呢,陳泰和李慕白搶先說道:「我反對!」

張慎大怒:「我學生寫的詩,管你什么事,輪得到你們反對?」

「狗屁!」

兩位大儒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氣的拆穿:「你學生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沒底兒?這首詩是誰寫的,你敢說的不知道?」

張慎當然知道,許辭舊是他學生,自己學生幾斤幾兩,當老師的比誰都清楚。

至於許辭舊是怎么猜中題的,張慎的想法是,許七安請了魏淵幫忙。

「?」

趙守心里閃過問號,揮手隔絕了旁側報信學子的聽覺,沉聲道:「你們剛才說什么?這首詩不是許辭舊所作?」

陳泰哼了一聲:「許辭舊擅長策論,詩詞平平無奇,如何做出這等振奮人心的佳作。」

李慕白接茬:「還不是我的學生許七安作的。」

「什么時候又成你學生了。」張慎嗤笑道:「那也是我的學子,所以,不管如何寫我名字都沒錯。」

三位大儒嘰里呱啦吵起來。

院長趙守聽了片刻,大概明白了,這首詩並不是許辭舊所作,而是他那位被儒林譽為詩魁的堂哥做作。

這么說來,許辭舊也作弊了。

「對了,咱們這位會元主治什么?」趙守問道。

儒家講究人品,等級越高的大儒,越注重品性的堅挺,說白了,每一位大儒都有著極高的人格操守。

但這不代表儒家全員聖母婊,除非在立命境時,立的是聖母婊的「命」,不然的話,小節可以失,問題不大。

但作弊並非小節。

「治國和兵法!」張慎道,他本來就是以兵法著稱的大儒。

治國是每一位儒家學子都要學習的「技能」,在這個基礎上,儒家學子可以再選擇1—2個主修的「課程」。

有些學子主治《禮記》,有些學子主治《中庸》,許辭舊主治《兵法》。

趙守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主治《兵法》的話,那沒有問題,不會對未來的晉升造成影響。

「你們不必為一首詩爭論,我想,那許七安是借堂弟之手,將此詩贈予書院。這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大的回饋。」趙守說道。

「院長說的是。」三位大儒齊聲道。

等以後在找許寧宴討要佳作.........三位大儒又同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