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焦雷在京城上空炸響,法相的雙手一寸寸崩潰成金光,接著是佛臉崩散,紅色的劍光混雜著金光,交融成瑰麗的七彩之色,在夜空中流舞。
這副瑰麗萬千的景象,對京城百姓而言,恐怕是一輩子都沒見過的。
「啪嗒.......」
剛艱難起身的許平志,又跪了下來。
許七安和許新年再次別過臉去,不去看父親(二叔)丟人的一幕。
剛才出手的是洛玉衡?不愧是二品道首,這一劍如此沖著我來的話.........許七安此刻的心情有些復雜。
他和洛玉衡打過幾次交道,盡管知道對方是道門二品,但對她的實力缺乏清晰的認識。
直到此刻,許七安才清晰意識到道門二品有多強。
「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女人這么凶,我以前肯定不敢盯著她胸脯看........」許七安脊背發涼,感覺自己曾經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
半柱香後,天空恢復了寂靜,紅光和金光湮滅,烏雲消散,一輪弦月掛在天邊。
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許家三爺們如釋重負,許七安坐在門檻上,許辭舊坐在回廊的橫欄上,許平志慢悠悠起身,沉聲道:
「年輕就是好,身子骨還硬朗,不像我一樣,猝不及防之下,站都站不穩。
「不過爹當年也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千軍萬馬中來回沖殺,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冷哼道:「這次我已有防備,如果再來一次,絕對不會失態了........」
話音方落,夜空中忽然響起梵唱,平靜的烏雲再次翻滾起來。
雲層深處,一抹金光亮起,伴隨著梵唱,烏雲翻涌,又一尊法相出現。
和上一尊法相不同,這尊法相更加生動,更加栩栩如生,佛臉也更加凶惡。
當然,氣勢也截然不同,遠勝之前數倍。
「啪嗒......」
鐵骨錚錚許平志又跪了。
不過這一次,許新年和許七安都沒有嘲笑他,許新年直接癱軟在地,渾身大汗淋漓。許七安則半跪著,雙手撐著地面。
他在腦海里觀想那尊頂天立地的巨人,心里滿滿迸發出斗天斗地的氣焰,然後,一點點挺直了腰桿,拄刀而立。
度厄這是一定要和監正斗法嗎.........許七安心里一沉,京城數百萬人口,可經不起這么折騰。
哐!
這時,推門聲傳來。
許鈴音揉著眼睛,扶著房門跨出門檻,「爹,外頭好吵啊........」
「快回屋,快回屋。」許平志大喊。
許鈴音揚起小臉,胖乎乎的指頭指向天空:「天上有神仙。」
她看的如痴如醉,一點都不受法相威壓的影響。
............
「金剛怒目法相?!」
洛玉衡撇撇嘴,轉身回靜室,不再搭理。
佛門九大法相,其中之一便是金剛怒目,這是一品的菩薩才能施展。
交給監正了,與她沒有干系。
此時此刻,觀星樓,八卦台。
白衣白發白胡子的老監正站在八卦台邊緣,負手而立,夜風舞動他的胡子。
「當年的約定,是你們與皇室的事,與我何干?」監正沒好氣道。
那巨大到無邊無際的法相開口,聲浪滾滾,卻只有監正一人能聽見:「當年若非我佛門出手,你能踏入一品?
「而今神殊出世,你若不給佛門一個交代,他日我便親自來京。」
「你敢來京,老夫就送你輪回去。」監正冷笑一聲,而後問道:「你們佛門想怎樣。」
「是你想怎樣,你該知道,神殊一旦重聚肉身,會對我佛門帶來多大的災難。」金剛法相怒吼。
「那你又知不知道,神殊若是繼續封在桑泊,對我大奉又會帶來多大災難?」監正反問。
金剛法相道:「你們司天監自己捅出的簍子,讓我佛門代過?」
「事已至此,說這些沒用的作甚,你這法相只能維持半刻鍾,有話趕緊說完,別打擾京城百姓睡覺。」監正不耐煩道。
「兩件事:一,追查萬妖國余孽的下落,找回神殊的斷臂。二,佛門要借你的天機盤三年。」
「有本事就來拿。」監正淡淡道。
「好!」
金剛法相消散。
...........
「咦,這回沒有動手?」
許七安望著天空,那尊氣勢宛如神魔的金剛法相已經消散,並沒有之前那般驚天動地的交手。
只是凝聚在天空半晌,便消散了。
許平志和許二郎緩緩吐出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虛脫。
「鈴音,別傻站著,快過來扶你爹和你二哥回房間。」許七安招呼道。
「去去去!」
許平志啐了侄兒一通,罵道:「給老子過來,養你二十年有什么用。」
許七安連忙過去攙扶。
將二叔和二郎送回房間,許七安在腦海里溝通神殊和尚:「大師,大師.......剛才的情況你看見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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