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以為許大人和司天監術士關系好,可這些術士表現出的恭敬,絕不是關系好可以解釋........六號恆遠愣了愣。
這小子在司天監很有威信?李妙真詫異的想。
哇,許寧宴這個好色之徒真的沒騙人,他在司天監這么有排面?可我聽說六品煉金術師是司天監最高傲的團體,他們會不會賣許寧宴面子?蘇蘇既振奮又擔憂。
「煉丹室在七樓,也是煉金術師們的大本營,平日研究煉金術、吃住都在這里。」許七安道。
機智的蘇蘇提出疑問,嬌聲道:「你不是說樓層是隨著品級而定的嗎,煉金術是六品,應該在第四層才對。」
「理論上是這樣,但事實總會有差距,這個問題,我想鍾師姐能給你答案。」許七安看向披頭散發,乖巧跟在身邊,一句話不說的鍾璃。
鍾璃小聲說:「司天監五品只有我一個,四品只有楊師兄一個,三品是二師兄。」
在眾人凝視的目光里,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不敢大聲開腔。
明白了,高品術士鳳毛麟角,一人占據一層,沒意義也沒必要。
恆遠感慨道:「術士體系晉升真難啊。」
說到這里,他和楚元縝一起看向鍾璃,對這位姑娘的悲慘厄運記憶深刻。
鍾璃難過的低下了頭。
蘇蘇用一種無比緊張的語氣,問道:「宋卿的人體煉成真的成功了嗎?他,他真的願意給贈予我嗎?」
眾人頓時看向許七安。
這.......我這么忙一個人,哪有時間關注宋卿的鬼畜實驗。許七安尷尬道:「我也不太清楚。」
鍾璃細聲道:「宋師弟確實煉出了一個人,據說當日六品的師弟們都沸騰了。最令人意外的是,就連監正老師都沒有懲罰他。
「那段時間,宋師弟可得意了。不過,誰也沒看過他的成品,除了當時參與煉制的師弟們。對宋師弟來說,這是他煉金術生涯中一個意義巨大的跨步,視若珍寶,不給任何人看。
「就算是我,就算是楊師兄,宋師弟也不給看。他說,好東西只給志同道合的朋友觀賞,凡夫俗子不配看他的作品。當然,楊師兄也不屑去看,因為在楊師兄眼里,宋師弟同樣是俗不可耐的凡夫俗子。」
當下,眾人看向許七安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
在他們看來,宋卿是那種偏執狂,執著於煉金術,這樣的人對於作品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連同門師姐、師兄都不給看,何況是許七安這個外人呢,雖然許七安和司天監關系極佳。可關系再好,能好過同門師兄弟?
蘇蘇眼里亮光頓時暗淡。
李妙真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傳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會想辦法看一看宋卿的作品。」
蘇蘇點點頭,傳音回復:「還是主人靠得住。」
邊說邊走,眾人進入煉丹室,寬闊的空間里,一伙煉金術師埋頭搗鼓實驗,每人一張桌案,案上擺著瓶瓶罐罐、器皿材料等。
「宋師兄,你這個新型火葯不行啊,每次都炸,我都懷疑鍾師姐在詛咒我們。」有人說。
「我的皂角新配方也差一步,如果不能研制出超越現在的皂角,那這個配方就沒有任何意義。」
「我的煉丹就差一步了,這次再失敗,我總共虧損的銀子就超過一千兩........」
這時,宋卿從案上抬起頭,看見了走入煉丹室的眾人。
他先是一愣,然後,表情緩緩扭曲,漸漸猙獰,大吼一聲:「鍾師姐來了!」
整個煉丹室為之一靜,繼而一片大亂。
「滅火,快滅火.......」
「我這爐丹又廢了.......天吶。」
「快,都停下,都停下,煉丹室不能爆,這里全是作廢的火葯........」
煉金術師們臉色扭曲,像是在打仗,飛快的處理手頭的活計。
俄頃,一切風平浪靜。
「居然沒炸?」
「真的是五師姐嗎,會不會是別人冒名頂替。」
煉金術師們歡呼聲里,鍾璃低著頭,默默的走開了,背影孤單又可憐。
突然,她的胳膊被人拽住,鍾璃回過頭,看見許七安不悅的表情,埋怨道:「你要去哪兒?離開了我,你哪兒都去不成,乖乖待在我身邊,有我在呢,沒事兒。」
鍾璃定定的看著他半晌,藏在頭發里的眸子,似乎亮了亮,用力啄了啄腦袋,乖順的說:「嗯。」
另一邊,煉金術師們收拾好雜物,中斷實驗,然後抬著下巴看向眾人,那眼神里充滿了審視。
李妙真心里一沉,感覺這趟司天監之行,多半要吃閉門羹。不過,有許七安和鍾璃在,多少能談一談。
司天監的術士果然高傲........眾人剛這么想,就聽見許七安皺著眉頭,用一種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
「宋師兄,聽說你煉出了一個人?我朋友想去觀賞觀賞。」
蠢貨!這是求人的語氣嗎........李妙真心里大罵。
蘇蘇悄悄跺腳,焦急的皺眉頭。
突然,大笑聲響起,在煉丹室內回盪,宋卿張開雙臂迎上來,熱情的就像看見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許公子你終於來了,回京數月,來過司天監無數次,卻只知道和鍾師姐鬼混,全然忘了偉大的煉金術事業。」
其他煉金術師驚喜的圍上來,嘴里興奮的嚷嚷:
「許公子,你終於來了。」
「我們最近研發的很多煉金術都卡在瓶頸處,師兄弟們日夜討論,沒有頭緒,翹首企盼等著您呢。」
「許公子,求求你了,你能多抽出點時間來司天監嗎,煉金術需要你啊。」
「許公子,藍皮書下一卷寫出來了么?我們等了足足半年。」
人潮涌動,李妙真被推搡的不停後退,只能把位置讓出來。
這.......李妙真表情茫然,她端詳著煉金術師們,高傲的表情不見了,這群白衣們臉龐洋溢著開心和激動,簇擁著許七安,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許七安的地位似乎很高,每個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崇敬,尤其提及什么藍皮書的時候,姿態放的很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妙真有種他們在等待施舍的錯覺。
太荒謬了,太荒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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