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被拋棄的王妃(2 / 2)

李玉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么都沒說,不敢去看鍾璃,掩面而走。

許七安飛奔過去,把鍾師姐攙扶起來,她帶著哭腔,委屈的問:「他為什么打我........」

「.........」

許七安也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憐惜的摸了摸她頭:「他這人有毛病,以後見著了,躲著他走。」

............

禁軍統領帶著下屬離開許府,騎馬奔出一段路,這才減緩速度,問道:「許府情況如何?」

下屬回答道:「近來沒有新入府的仆人,也沒有易容喬裝的痕跡,每個人的身份都問清楚了,回頭可以找府衙、長樂縣衙的戶籍核對身份。

「另外,我們簡單搜查了一遍許府,沒有發現來歷不明的女子。」

看來他確實與王妃毫無瓜葛..........禁軍統領頷首,吩咐道:

「這段時間,派人盯著許府,注意每一個出入府中的人,如果有新入府的下人,立刻匯報。」

下屬點頭應是,而後問道:「許七安需要派人盯著嗎?」

禁軍統領沒好氣道:「你盯的了一個六品武夫?」

「.........」

回宮後,禁軍統領把事情如實匯報,元景帝沒有回應,既沒繼續追查的吩咐,也沒說就此作罷。

...........

午後的陽光透著微微的燥熱,綠葉在烈日的光輝中透出七彩斑斕的光暈。

嬸嬸決定要給大家做酸梅湯喝,獲得許鈴音、麗娜、褚采薇一致好評。

許七安推開二郎書房的門,許二郎正與楚元縝對弈,一邊喝酒,一邊對弈,一邊談天說地。

篤篤.......許白嫖敲了兩下桌面,引來兩人的注意,沉吟說道:

「二郎,我記得有一種官職,是記錄皇帝宮廷內的一言一行,事無大小,都要記錄。」

楚元縝笑道:「是起居郎。」

許七安立刻點頭:「對對對,就是起居郎,嗯,是翰林院的對吧?」

許二郎抬了抬下巴,頷首道:「翰林院負責修撰史書,而起居注是修史的重要依據之一,自然是我翰林院的清貴來擔任起居郎。」

許七安追問道:「你能接觸到嗎?」

許二郎略有猶豫,點點頭:「有些困難,但可以。」

許七安小聲道:「我要元景帝登基以來,所有的起居注。」

........許二郎一口拒絕:「荒謬,起居注帶不出來,再者,也無法堂而皇之的抄錄。」

許七安搖頭:「沒讓人抄錄,更沒讓你帶出來,用你腦子記下來,然後背誦給我。八品修身境,早就過目不忘了吧。」

許二郎臉一白:「那也很累的,起居注篇幅過長.........」

許七安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你不是和王家小姐眉來眼去嗎,大哥過陣子教你一招絕學:江戶四十八手。」

.............

次日,許七安騎著心愛的小母馬,來到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後,點好酒菜,慢慢等待。

一刻鍾不到,刑部陳總捕頭和大理寺丞,先後赴約而來。

兩人穿著便服,鬼祟的很,似乎怕人認出來,做了簡單的易容。

「許大人現在是禁忌人物,與你私底下相會,得小心為上。」大理寺丞臉上掛著老油條的笑容,悠然的吃菜喝酒。

陳總捕頭臉色嚴肅,開門見山:「找我們何事?」

許七安給兩人倒酒,笑道:

「勞煩二位一件事,我想查一起陳年舊案,事主名叫蘇航,貞德29年的進士。元景14年,不知因何原因被貶江州擔任知府,次年,因受賄貪污問斬。

「此人曾經是諸公之一,身份不低,刑部和大理寺想必會有他的卷宗,我想看一看。」

大理寺丞皺了皺眉:「未曾聽說此人,許大人為何突然查一起二十多年前的舊案?」

許七安隨口解釋:「實不相瞞,這蘇航長女是我小妾。」

說完這句話,他看見陳捕頭和大理寺丞臉色猛的一變。

「???」

大理寺丞咽了咽口水:「元景14年死的人,他,他長女是你小妾?」

陳捕頭沒有說話,但看許七安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好這口?

額,蘇蘇的真實年紀確實能做我娘了.........許七安反應過來,不甚在意的笑道:

「開個玩笑,其實是他長女的女兒,是我小妾。當年因為意外,那位長女恰好不在家中,故而逃過一劫。」

大理寺丞點點頭:「此事倒也好辦,三日後,同樣的時間,在此碰頭。我把卷宗給你帶來,但你不能帶走,看完,我便帶回去。」

陳捕頭道:「我也一樣。」

許七安松了口氣:「多謝二位。」

說著,取出兩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

大理寺丞沒接,自嘲道:「我剛說過鄭大人喚回了我的良心,你莫要再污了我。吃你一頓酒席,就算是報酬了。」

陳捕頭:「我也一樣。」

您是張翼德么........許七安心里吐槽,舉起酒杯,微笑示意。

酒足飯飽,他跨在小母馬背上,隨著起起伏伏的節奏,往牙行而去。

還有一位大美人等著她安置呢。

............

午膳過後,王妃悶悶不樂的回到客棧,坐在梳妝台前一言不發。

她懷疑自己被拋棄了,天宗聖女一走便是四天,杳無音訊。而那個臭男人,好像把她忘的一干二凈似的。

再也沒來找過她。

銀子倒是還有,夠她在這家客棧住一旬,只是她心里沒了依靠,便再也找不到安全感。

尤其今日吃過早膳,王妃偽裝成尋常婦人,屁顛顛的一個人在城里逛啊逛,逛到戲樓去了。

戲樓老有意思了,又熱鬧,又有好戲看。

她掏了五個銅板,進去看一場戲,戲里講的是一個出身富貴人家的千金,愛上一位窮酸秀才,但由於門不當戶不對,家里不同意,於是兩人私奔。

最開始的生活是甜蜜且幸福的,書生為功名苦讀,富家千金學著做綉工,素手調羹,小日子清貧,但還過得去。

可是漸漸的,隨著富家千金帶來的銀子花完,書生又只知道讀書,生活變的捉襟見肘。

於是富家小姐就被書生拋棄了,趕出了家門。

她一個人凄楚的走在街上,最後選擇投河自盡。

看到尾聲,王妃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可憐的富家千金。

被人花言巧語的騙出家門,而後慘遭拋棄。

「許七安這個挨千刀的,肯定把我給忘了,嫌我是累贅........」王妃坐在梳妝台前,默默垂淚。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