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索要報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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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間,許七安仿佛回到了初識臨安的場景,那會兒她也是這樣,像一個高貴的金絲雀,漂亮而高傲。

這是她面見外人時一貫的態度。而後來,她就開始嘰嘰喳喳起來,展露出單純活潑的一面,明明戰五渣,卻像個好斗的小母雞。

就像公主脫下沉重的甲胄,讓你見到了里面的小女孩。

臨安還是臨安,一直沒變,只不過我是被偏愛的..........許七安模仿著許二郎的聲線,行了一禮,道:

「下官是受兄長所托,來探望殿下。」

臨安保持高冷矜持的姿態,多情的桃花眸子,黯了黯,聲音不自覺的柔弱起來:「他,他自己不會來嗎。」

許七安搖頭:「殿下這話說的,大哥他怎么敢來見你,他剛踏入宮中,或者皇城,陛下轉頭就能砍了他。」

就算不來見我,為什么連回信都不願意...........臨安輕輕點頭,輕聲道:「你大哥,近來可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專注,表情認真,並非客套性質的問候,而是真的在乎許七安近來的狀況。

臨安是個情緒化的姑娘,你逗她,她會咯咯咯的笑。你捉弄她,她會張牙舞爪的撓你。不像懷慶,智商太高,清清冷冷。

你逗她,只會自己尷尬。

所以,許七安忍不住就想欺負她,逗弄道:「大哥啊,近來可好了,每天除了修煉,就是四處玩,前陣子剛去了趟劍州。」

「那就好,那就好........」

臨安矜持的點點頭,抿了抿嘴,像一個不甘心的小女孩,試探道:「他,他這幾天有沒有提及最近的朝堂之爭?嗯,有沒有為此煩惱?」

她還想問,有沒有去求過魏淵?

但考慮到許二郎平日里在翰林院當值,未必知道這些事。

不過,如果許七安真的把她的請求記在心里,肯定會多方打聽,思考計策,而在朝當官的許二郎,肯定是詢問的對象之一。

見她一副期待的模樣,許七安搖頭:「大哥已經不是銀鑼了,他說懶得管朝堂之事。殿下為何突然問起?」

「本,本宮只是隨便問問。」

臨安勉強一笑,她感受到了男人的敷衍,感受到了他的疏遠和冷淡,心里一下子變的很難過,很沮喪。

她記得許七安說過,要一輩子給她做牛做馬,盡管那些話有玩笑成分,但他展露出的,對她的重視,在當時的臨安看來是不打折扣的。

一個你青睞的男人,把你放在心里重要位置,這是開心且幸福的事。

可突然間,你發現那個男人之前說的話,做的事,可能是敷衍的,是騙人的。他現在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

鼻子酸澀,淚水差點滾下來,臨安心里刺痛,強撐著說:「本宮乏了,許大人若是沒其他事........」

話沒說完,宮女踏著小碎步進來,聲音清脆:「太子殿下來了。」

臨安有些慌亂的低下頭,收拾一下情緒,再抬頭時,笑吟吟的不見悲傷,忙說:「快請太子哥哥進來。」

太子怎么來了,別到時候把我趕走,那就完犢子了,裱裱恨死我了..........許七安有些想罵娘。

錦衣華服的太子殿下大步而入,最先注意到的不是臨安,而是許七安,這就像漂亮女人最先注意的永遠是比自己更漂亮的同性。

太子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雖然身為儲君,身份高貴,自身血統優異,皮相極佳,但和這位庶吉士相比,就有點泯然眾人。

尤其他今天穿著天青色華服,貴氣傲氣半點不輸自己,而精氣神則勝自己許多。

「許大人也在啊。」

太子面帶微笑,轉頭就把那點小不快拋棄,只是有點詫異,他不記得胞妹和許新年有什么交集。

正好,他是許七安的堂弟,我先把他拉攏到陣營里,屆時,許七安還能不買我的賬?

太子當即入座,熱切的與許新年展開交談。

閑談之後,太子不經意般的把話題帶到朝堂之事,笑道:

「打眼了,打眼了,原以為王黨這次要傷筋動骨,沒想到事後竟有反轉,袁雄被降為右督察御史,兵部侍郎秦元道氣的卧病在床..........」

他開了個頭,然後看著許七安,期待他能順著話題說下去。

喜歡指點江山,點評朝堂之事,是年輕官員的通病。尤其是初出茅廬的新科進士。

許七安笑容平淡,隨口敷衍:「朝堂之爭,波詭雲譎,發生什么樣的反轉都有可能。」

臨安百無聊賴的聽著,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但這里是韶音宮,身為主人,她得陪席,自行離場丟下「客人」是很失禮的事。

看來還是有戒心..........太子目光一閃,不再打機鋒,開門見山道:

「本宮聽說,王黨之所以能集結群臣,順利過關,全是許大人的功勞。」

裱裱猛的扭頭,直勾勾的盯著許七安。

太子殿下真是王牌捧哏...........許七安瞄了一眼臨安,不動聲色的回應:「並非我的功勞,是我大哥的功勞。」

果然,臨安聽了他的話,呼吸猛的急促一下:「許大人,你說什么?什么叫都是你大哥的功勞,前,前陣子的朝堂爭斗,許,許寧宴他也有參與?」

太子接過話題,說道:

「臨安,你還不知道吧,據說曹國公生前留下過一些密信,上面寫著他這些年貪贓枉法,私吞貢品等罪行,哪些人與他合謀,哪些人參與其中,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許七安不知從哪里得到了這些罪證,正是因為這些罪證,王黨才能度過這次危機。為兄說的這些都是機密,臨安千萬不要外傳。」

臨安身子微微前傾,她目光緊緊盯著許七安,一眨不眨,語氣急促:

「狗........許寧宴為何要幫王黨?」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砰砰的狂跳,就像心心念念盼著某件事,卻又害怕看到結果。既忐忑又期待。

哈,臨安心跳這么快?我要是說:大哥是為了和王首輔結盟,她會不會當場哭出來?

許七安笑道:「大哥說,因為臨安殿下派人來傳話了,臨安殿下要做的事,他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哪怕已經不是銀鑼,那么能力有限。」

為了我,為了我.........臨安喃喃自語。

她就像迷失在荒野里的路人,看見了燈光,心忽然安定了,眼睛彎了,嘴角翹了。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藏也藏不住。

太子瞟了眼霍然間明媚如花的胞妹,面不改色,轉而發出邀請:「明日本宮在宮外設宴,許大人能否賞臉?」

許七安應了下來:「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