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忌憚(2 / 2)

她翻了個白眼,許寧宴也來聽戲了.........

這混球!

李妙真眼睛一轉,覺得因為加把火,不能讓頭頂的家伙太悠閑,找了個機會插入話題,笑道:

「說起來,蘇蘇姐姐家境凄涼,多年前便父母雙亡,與我一起相依為命。這次來了京城啊,她就不走了。」

王思慕眼里閃過銳利的光:「哦?不走了?」

這個小賤人還真想給許二郎當妾?許二郎明明說過他家里沒有妾室的,呵,確實是沒有妾室,因為沒有正式納妾!

王思慕心里陡然一沉。

李妙真接著說道:「蘇蘇和許寧宴情投意合,我打算把蘇蘇留在許府,不求有個正妻的位置,當個妾便成了。」

啊!許寧宴的小妾?那沒事了。

王思慕柳暗花明又一村,露出發自內心的友好笑容。

哦,和大哥情投意合啊.........許玲月眼里也閃過銳利的光,皮笑肉不笑道:

「蘇蘇姐姐瞞的真好,我竟一直沒發現你和我大哥情投意合。真好呢,浮香姑娘病故後,大哥一直郁郁寡歡,這下好了,有了蘇蘇姐姐,想必大哥能漸漸開心起來。」

這是把我比作風塵女子么.........蘇蘇看了許玲月一眼。

李妙真聽見輕微的腳步聲離開了,許寧宴悄悄的來,又悄悄的溜了。

莫名其妙的火燒到我身上了,以玲月的性子,怕不是要在我衣服里藏針...........不行,不能讓嬸嬸逍遙法外,我要看她被吊打,人要有初心...........許七安黑著臉,大步走向內廳。

嬸嬸拎著小銅壺,彎著腰,在給自己心愛的盆栽澆水。

「咳咳!」

許七安咳嗽一聲,吸引來嬸嬸的注意,道:

「嬸嬸啊,我剛才看見玲月帶著王小姐去做針線活了,你說她也真是的,人家是來做客的,哪能讓人家干活。」

嬸嬸一聽就急了,「這哪行啊,玲月這丫頭也不比鈴音聰明到哪兒,心眼太老實,整天就知道干活,將來嫁人了,可不給未來婆婆當婢女使喚。

「人家王小姐是首輔千金,帶人家去做針線活算怎么回事,氣死老娘了。」

說完,嬸嬸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寧宴啊,家里好像沒有琉璃杯,只有最普通的瓷盤瓷杯,到午膳時間還早,你幫嬸嬸去買一些回來?」

嬸嬸好言好語的商量:「有幾個琉璃杯,咱們家更體面不是,不能讓王家小姐看清了。」

「好好好,嬸嬸你趕緊去吧。」許七安催促。

嬸嬸疾步離開。

嬸嬸加油,嬸嬸走好.........望著嬸嬸娉婷多姿的背影,許七安露出笑容。

買杯子的話,一來一回要許久,那樣就看不到嬸嬸這個黑鐵插入王者戰斗里,被血虐的凄慘下場了。

許七安想了想,取出玉石小鏡,把曹國公私宅里珍藏的一套龍血琉璃玉盞擺在桌上。

再把龍鳳呈祥小瓷缸,幾個青花瓷盤子取出來,送到廚房,讓廚娘用它們來盛菜。

............

另一邊,嬸嬸踩著小碎步,風風火火的進了女兒的閨房。

這里氣氛已經有些劍拔弩張,三個女人暗暗較勁,就如同絕世高手比拼內力,陷入僵局,誰也奈何不了誰。

「好端端的做什么針線活呢。」

嬸嬸進入房間,瞬間打破僵局,絕世高手外放的內力如同退去的潮水。

「成天就知道做這些活計,你現在也是許府的大小姐了,要有與身份對應的自覺,明白嗎。」嬸嬸訓斥女兒。

「娘,知道了。」許玲月低著頭。

蘇蘇微笑的喊了一聲許夫人,便收斂「爪牙」,低頭縫袍子。

她一來就壓制住了玲月和蘇蘇..........王思慕看在眼里,服在心里。她在府上的時候,母親說她,她能反駁的母親無言以對。

而許玲月和蘇蘇在許家主母面前,她看到的是完全的壓制,連頂嘴都沒有。

嬸嬸見王思慕沒有在做針線活,松了口氣,想著既然來了,便坐下來聊聊。

和藹可親的解釋道:「都怪我,我平時懶得管外頭的鋪子和田地,還有司天監那邊的分紅,這些全是玲月管的。她每天忙個不停,養成習慣了。」

來了來了,她開始敲打我了.........她的意思是,我將來如果想管家里的賬,得先過許玲月這一關........王思慕暗自思忖。

嬸嬸來了之後,房間里就一片和諧。

許七安站在屋頂,聽著房間里女人們沒營養的對話,心里不由的對王思慕佩服起來。

她很好的壓制了本性,完全把自己演成一個溫順溫婉的大家閨秀,試圖給嬸嬸和我們一家人畜無害的印象。

不愧是王首輔家的千金,有幾把刷子的。

...........

午膳漸漸臨近,嬸嬸帶著王小姐和家里女眷們去了內廳,准備開飯。

每日的伙食如何,也是衡量許府底蘊的標准之一,但是有客人在的場所,菜餚豐富是理所應當的。所以王思慕看的不是菜色,而是瓷器。

嬸嬸招呼王小姐入座,王思慕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餚,都是剛端上來的,並沒有動過。此時剛到飯點,這里又是主桌,家里明明有男人在,為何是她們先吃?

王思慕試探道:「怎么沒見許銀鑼?」

嬸嬸擺了擺手,隨口道:「府上就他有個男人,與你同席不便,我讓他去自己房間吃了。」

........王思慕心里一跳,深深的看著許家主母,心說:你又是怎樣忌憚著她的呢,許銀鑼!

這時,嬸嬸拿起玉酒壺,熱情招待:「這是府上釀的甜酒釀,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