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各方(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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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懷慶感覺腦海「轟」的一震,有一種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被人無情戳破的慌張感,從而泛起輕微的手足無措。

他,他知道我是一號,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這幾天不停的私底下找我傳書,幾次三番想要約我見面,而我嚴厲拒絕,他,他當時是怎么想的,一定心里暗笑,不,甚至是直接笑出聲.........

他不但知道我的身份,還當著李妙真的面公布.........

皇長女清麗脫俗的俏臉都僵住了,微微睜大眸子,以她的心機城府,這是極為差勁的表現。

李妙真雙眼立刻瞪起,小嘴長的能塞進雞蛋,她委實沒想到會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一號是懷慶,是皇室的公主,是元景帝的皇長女?!

震驚過後,李妙真想起了自己在天地會內部的口頭禪:「我要刺死元景帝」、「元景帝死了嗎?」、「元景帝啥時候死呀!」

天宗聖女頭皮一點點發麻,脖頸凸起一層層雞皮疙瘩,產生了想沖出房間,跳進井里的沖動。

尷尬讓她險些無地自容。

懷慶眸子閃爍一下,恢復了清冷鎮定,淡淡道:「什么時候知道的,雲鹿書院學子,許公子。。。」

........懷慶真是老陰陽人了!許七安表情也微一僵,咳嗽一聲,不動聲色道:

「也就近期的事,嗯,比如殿下聰明絕頂,指使臨安去文淵閣借書。」

說話的時候,許七安看了一眼身側的李妙真,心說真好啊,大家一起社死。

懷慶點點頭,臉色平靜:「許公子果然聰慧,不愧是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不比你那個雲州時一人獨擋八千叛軍的大哥差。」

許七安緩緩點頭:「過獎過獎,殿下才是天地會最聰明的人,以借秋獵圖為由,勾起臨安狩獵的興趣,把自己隱藏的極好。」

懷慶面無表情道:「許公子這么厲害,其他人知道嗎。」

「別,別說了.........」李妙真默默捂臉。

許七安和懷慶同時沉默,板著臉不說話。

只要我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許七安看了眼面色如常,波瀾不驚的皇長女,心里嘀咕了幾句:

要不是剛才看你人都呆了,我還真以為你**羞恥心,問心無愧呢.........

李妙真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他們,提議道:「今天的事,只限於我們三人知道,如何?」

「我沒意見。」許七安「沉穩」的點頭。

妙真好助攻!

懷慶頷首,輕飄飄看他一眼,道:「還有誰知道你的身份?」

許七安回答:「**了,就你們兩個。」

自動忽略麗娜。

又沉默片刻,懷慶把話題帶回正途,道:「案子已經查明白了?」

許七安「嗯」了一聲,「在此之前,你們倆回答我一個問題,殿下,你是不是六*前得到的地書碎片?」

懷慶怔了怔,**反駁。

許七安又問:「妙真,你是金蓮道長去天宗時,給你的地書碎片吧。」

李妙真難掩驚訝:「你怎么知道?」

我的推測**錯,對上了..........許七安吐出一口氣,道:「我確實查清楚案子了,首先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金蓮道長,就是地宗道首。」

懷慶和李妙真表情,瞬間凝固。

懷慶臉色透著鄭重,嚴肅無比,一字一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宗道首入魔了,但並**完全墮入,善念分裂而出,成為了金蓮道長。妙真你應該還記得,守護蓮子時,金蓮道長一人纏住了黑蓮,並與他的那一縷魔念糾纏。」許七安看向天宗聖女。

李妙真蹙眉:「我當時確實有過困惑,縱使是一縷魔念,那也是二品渡劫期的魔念,金蓮道長連三品都不是,如何抗衡?只是........」

只是你懶得去動腦筋!許七安心里吐槽。

如果懷慶當時在場,估計就會思忖出更多的東西,可惜懷慶是個弱雞,**修為。

許七安**停頓,把自己和洛玉衡的推測,原原本本的復述給兩人聽,這段復述里,洛玉衡深藏功與名,**出現。

他不好把自己和國師私底下的交情說出來,除非國師允許。

過程中,懷慶臉色變幻極大,錯愕、憤怒、陰沉.........到最後面沉似水,一言不發,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

李妙真的表情凝固成:瞪眼張嘴。宛如固化的人偶手辦。

地宗道首當*看似正常,實則有了入魔的征兆,淮王和元景在南苑遇見他,於是被污染了,變成了看似正常,實則心理扭曲的瘋子。

所以淮王為了一己之私,屠城煉丹。

所以元景帝明知道氣運加身不得長生,偏偏就是不信邪。

正常人不會這么干,但如果是心態扭曲的半瘋之人呢?

「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金蓮道長啊........」李妙真以一種嘆息般的語氣,喃喃道。

「所以,你那天約我私下見面,而不是用地書傳信,是害怕被金蓮道長看見,你不信任金蓮道長。」懷慶低聲道。

「是,我不能確定金蓮道長知不知道這些事,我,我有些不相信他了。」許七安嘆口氣。

懷慶點頭,換誰都會這樣,原以為是值得信任的前輩,結果發現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地底的異常,會是金蓮道長的另一具化身嗎?」李妙真問道。

可惡,我竟然完全**推理出案子的**,落後許七安這么多,都是因為他**我分享線索..........天宗聖女給自己挽尊。

「不知道,半個月後,我會再次探索**,這一次會有結果。」許七安**解釋為什么這次會有結果。

李妙真和懷慶便**多問。

「所以,魂丹其實是地底**里的那尊需要,父皇這些*煉的丹葯,也是如此?」懷慶沉吟道。

「應該是的。」許七安說。

猶豫了一下,她問道:「父皇還能,還能清除污染么?」

許七安說道:「首先我們要明白污染的本質是什么,如果一個人的本性轉變了,那就很難恢復。如果他是被控制了,那金蓮道長或許有辦法。」

前者是自己變壞了,整個人的本性已經壞掉,很難再恢復。後者,則只需要解除控制就能恢復。

李妙真聞言,插嘴道:「不,即使本性壞了,如果佛門高僧能夠幫忙,便能讓元景明心見性,恢復本真。」

懷慶眼眸微亮。

「對了,這些事要告訴麗娜嗎。」飛燕女俠問道。

「告訴她干什么?」許七安反問。

懷慶沒說話,但看李妙真的目光,也在表達同一個意思。

「打架的時候喊上她就好了,動腦子的事不必,不要為難人家。」許七安說道。

有道理!李妙真緩緩點頭。

約定好半個月後等待情況,許七安把懷慶送出府。

臨走前,懷慶壓低聲音,說道:「半個月後,如果一切**揭開,你就不用離開京城了。」

諸公和監正一定會想盡辦法解決父皇「半瘋」的問題。

舍不得我嗎..........許七安笑了笑,**應答。

頓了頓,懷慶又道:「這段期間,我會重新復盤所有線索,有問題我會通知你。」

說完,她登上馬車,駛離街道。

............

殘破的城頭,瓮城內。

大奉的高級將領們齊聚一堂,激烈爭吵。

魏淵充耳不聞,站在堪輿圖前,沉吟不語。

距離擊破定關城,已經過去一旬,在魏淵的帶領下,大軍攻城拔寨,像一把尖刀,刺入炎國腹地。

現在已經攻下整整七座城池,挺進數百里,如今身處的城池叫須城,是炎國都城最後一道關隘。

只差一步,就能打到炎國的國都,一旬,魏淵只用一旬時間,就把這個號稱險關無數的國家,打的丟盔棄甲。

對於炎國國都,打,還是不打,軍隊的將領里,出現了嚴重的**。

因為大奉軍隊陷入了極度窘迫的地步,缺糧!

「為什么糧草還**來,按照之前的部署,三天前,第一批糧草就該到了。不能再打了,戰線拖的太長,我們的補給線已經斷了。**糧草,**火炮,****,怎么打?」

一位青*將領站起身,臉色嚴峻,道:「從定關城到須城,我們折損了過半的士卒。而炎國都城兩面環山,單憑我們現在的兵力,根本啃不下。不出意外的話,炎國國都必定有一位三品巫師坐鎮。」

這位青*將領叫趙嬰,出身禁軍,四品高手,是大奉青壯派中的佼佼者。

他主張**,是保守派的領袖。

**派則以南宮倩柔為首,主張一鼓作氣,攻下炎國。

「往東北再進六十里,就是炎國國都,攻下須城後,我們的糧草和炮彈有了補充,完全能再撐一場戰役。」南宮倩柔淡淡道:

「我們能打到這里,靠的就是「兵貴神速」四個字,一旦**,就等於給了炎國喘息的機會。但若是攻下炎都,軍備和糧草就能得以補充。」

能獲得如此大的勝利,全賴義父近乎孤注一擲的速戰速決,打垮了炎軍的氣勢。而今奉軍氣勢如虹,正該一鼓作氣。

一旦退去,這股無敵之勢消退,面對炎國國都這樣險峻雄城,面對康國的援兵,想打贏就難了。

趙嬰惡狠狠的盯著南宮倩柔,沉聲道:

「兵貴神速,不適用於炎都,炎都兩面環山,易守難攻,山中駐扎著飛獸軍,遠非其他城池可比。另外,我們連屠了七座城,這一路來,百姓也好,江湖人士也罷,還有潰敗的炎國士兵,都在往炎都逃。

「城破,所有人就要死,這是他們的共識。如今炎都必定眾志成城,死守城池。我們的兵力啃不下。而一旦我們攻城中損失慘重,就是對方反撲的時候,恐有全軍覆沒的危機。

「不如暫且先退,休養生息,補充了糧草和軍備,重新再來。」

炎都易守難攻,在座的大部分將領都**信心,所以在場的保守派,比主戰派更多。

之所以還在爭執,無非是對魏淵還抱有期望。

「休整一夜,明日出發,軍臨城下。」魏淵指了指地圖上,炎國的國都。

爭執聲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