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魏淵的後手(感謝「青寧子」的白銀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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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七安的目光停留在檀木錦盒,盒子被一股力量封禁著,清光隱隱。

他緩緩伸出手,按在錦盒上。

趙守聲音透著低沉,道:「我必須要提醒你,打開這個盒子,你就正式入局了。」

許七安臉色平靜:「我已有覺悟。」

他旋即打開了盒子,一抹凄艷的猩紅映入瞳孔,錦盒內,一粒鴿子蛋大小的血丹靜靜躺著。

秋風里,四周的草木「沙沙」搖晃,亭外的枯枝吐出新嫩的綠芽,地面鑽出尖尖的草色,蟲豸從地底鑽出,成群結隊的涌向亭子。

但被一道清光氣罩擋在亭外。

許七安嘴唇微動:「血丹.........」

趙守頷首:「魏淵走之前,留了一部分血丹在這里。他與我合作推演過,這部分血丹留與不留,都不影響到靖山城的勝率。

「於是,魏淵把血丹分出一部分,交給了我保管。。他說,巫神教的戰場由他來擺平,京城的戰場,交給許七安。」

說到這里,趙守笑了笑,聲音溫和:「我問他,如果許七安無法在那個時候晉升四品,又當如何?他沒有回答我。現在看到你,我才明白他當時是何等的自信。」

魏公已經料到這一步了...........許七安眸子似乎幽深了一下,低頭看著血丹:

「吞了它,我能進晉升三品?」

趙守給予肯定的答復,道:

「三品叫不死之軀,歸根結底,本質是遠超凡人的強大生命力。能斷肢重生,只要不當場死亡,怎么樣的傷勢都能復原。

「正常的修行之法,是日復一日的錘煉體魄,若能輔以丹葯等天材地寶,那是最好。通過修行? 讓身體出現蛻變,讓血肉充盈生命力。

「當然,他有一個捷徑? 那就是吞噬氣血? 以龐大的氣血催化體魄蛻變? 蛻去凡人之軀。鎮北王當日就是想煉制血丹,將體魄推到三品大圓滿,提升晉級二品的幾率。」

許七安緩緩點頭? 淮王煉制血丹? 是為了采補王妃做准備,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晉升二品,最關鍵的是王妃的靈蘊。

淮王只是想增加成功率? 因此煉制血丹? 強行提升到三品大圓滿。從這一點可以看出? 三品這個境界? 核心確實是生命精華。

趙守輕輕揮袖? 將亭外密密麻麻的蟲豸震成齏粉? 接著說道:

「理論而言,只要晉升四品,如果有足夠強大的生命精華,就能迅速晉級三品。但也有失敗的,血丹只是引子? 四品武夫要做的不是吸收它? 凡人之軀吸收這么龐大的能量? 只會爆體而亡? 就如那些蟲豸。

「正確的做法是利用它的生命能量,洗練肉身,刺激肉身? 讓你的身體產生蛻變,超脫凡俗。

「等你身體得到蛻變,踏入超凡,再吸收血丹之力修復傷勢。」

血丹的作用是敲門磚,利用那股生命能量沖開超凡之門,那時候必然瀕臨死亡,但也具備了吸收血丹精華的能力,可以利用血丹恢復狀態,修復創傷..........許七安頷首:「這不難理解。」

「我在亭中設了結界,不妨在此晉升,即便失敗,我也能保你一命。」

趙守這話的意思很直白,走這種偏門的武夫,失敗就是死路一條,而且失敗的概率很大。

許七安問清楚煉化細節後,沒有猶豫,抓起血丹,吞入腹中。

轟!

血丹剛入喉,他就感覺到一股暖流沖入腹中,然後小腹像是爆炸了一樣。

劇痛中,許七安看見前方的地面濺滿鮮血,才知道這不是錯覺,小腹真的炸了。

噗,噗,噗.........血洞在他體表接連炸開,胸口、後背、腰部等,他就像故事里的大魔王,被俠士們塞入炸葯,身體正逐漸走向崩潰。

「收束意念,煉化血丹。」

趙守的聲音仿佛蘊含某種力量,讓他紛亂的意念得以收束,擺脫混亂。

許七安屏息凝神,以調息之法,嘗試牽引體內混亂狂暴的生命精華。

但根本沒用,這股生命精華走到哪里,就把毀滅帶到哪里,一根根經脈斷裂,一個個細胞撐爆,一道道可怕的傷口出現,在他體表走出蛛網般的裂縫。

「不是吸收,是通過這股力量,讓我的細胞超凡,具備不死特性,但是,該怎么樣讓細胞煥發新的生命力?」

眼見生機被一點點磨滅,許七安內心泛起無法掩飾的恐懼。

「........等等,這和神殊賜予我精血的方式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神殊提前磨滅了精血里的意志力。」

許七安霍然想起,他和普通武夫不一樣,他有過兩次吸收高品武夫生命精華的例子。如果按照院長所說,我前兩次就應該死亡。

「尋常武者必須在生命層次得到蛻變後,才能吸收血丹之力,但我早就有類似的行為,不妨試一試直接吸收..........」

在院長言出法隨之力的加持下,他念頭澄澈,一邊以意念控制生命精華,讓它們不那么狂暴,一邊嘗試吸收,溫養細胞。

湮滅的細胞重生煥發生命力,然後在血丹之力摧殘再次「死亡」,復而重生,每一次湮滅和重生,細胞就如同凡鐵得到淬煉。

許七安驚喜起來,他確實具備直接吸收血丹之力的基礎,他早就是半步超凡。在神殊的護持下,兩次吸收精血的先例,為他打下深厚的基礎。

監正,這也是你的饋贈之一?

他不由的想到神殊以前說過的話,溫養是相互的,既成全神殊,又成全了他。監正想必也心里清楚吧?

他早為我鋪好道路了?

強行摒除對老銀幣的恐懼和忌憚,他耐心的吸收起血丹之力。

時間緩慢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股生命精華被吸收後,許七安體表的傷口早已痊愈。

衣衫染血,身體卻晶瑩如玉,無瑕無垢。

趙守眯著眼,微笑道:「恭喜許銀鑼,晉升三品,踏入超凡之境。」

院長是三品,我也是三品,不知道我能不能吊打他.........哦,趙守是三品巔峰,距離二品只差一步,那沒事了.........許七安恭敬回禮:

「多謝院長相助。」

趙守笑著搖頭:「幫助你的不是我,是魏淵,是.........」

他望了一眼京城方向。

...........

許七安換了一身干凈整潔的衣衫,來到二叔家住的院子。

院子里不見鈴音和麗娜,二叔和許玲月坐在石桌邊喝茶,嬸嬸蹲在花圃邊給花草松土、澆水。

「老爺,書院真神奇,這里的花四季不敗。以前二郎與我說,我還不信呢.........」

嬸嬸嬌聲道。

許二叔驚喜的起身,看著進入院子的侄兒。

比他更早一步的是乳燕投林的許玲月,過完年就是十九歲大姑娘的妹妹,身段發育的愈發玲瓏浮凸。

「大哥!」

許玲月哽咽道,悲喜交織。

李妙真回京後,來書院告之過許七安的詳情,重傷未愈,昏迷不醒,差一點就死了。

許二叔如釋重負。

嬸嬸扭頭一看,見侄兒毫發無損,臉蛋瞬間明媚,旋即收斂表情,撇撇嘴:

「老爺,我就說這小子的命又臭又硬,不用為他瞎擔心。」

二郎的傲嬌就是從嬸嬸這里遺傳的。

寒暄一陣,許七安取出准備好的房契和地契,道:

「二叔,我在劍州買了一棟宅子,明日卯時,你便帶著嬸嬸和妹妹們啟程。」